第二百八十四章 怒而拔劍

作者:大名府白衣 字數:3040

來到客房,出於避險的緣故,秦京娘刻意將房門打開,接著放下手中刺繡竹簍,走到書案前,身後打開瞭窗扇。

跟隨秦京娘進到房中,圖謀不軌的蕭銳反手帶上房門,接著悄無聲息的關上瞭門閂。

將窗戶打開後,聽到房門關閉時所發出的吱吱聲,秦京娘芳心一怔,轉身看向蕭銳,一臉戒備的說:“你關門幹什麼!”

面對秦京娘的詢問,蕭銳微微一笑,手持折扇坐在茶桌前,自顧自的倒上一杯茶水,並沒有回應秦京娘的話語。

見狀,秦京娘怒上眉梢,古代女子將貞潔看得比性命還要重,饒是風氣較為開放的唐代也不例外,“男女交言是非多,還請蕭駙馬自重!”

說完,秦京娘疾步朝房門走去,顯然是打算將房門大開,以避免不必要的閑言碎語流出。

可就在秦京娘的纖纖玉手剛剛抓住門閂的剎那,坐在茶桌前悠悠品茶的蕭銳,這才不慌不忙的說道:“想要房俊人頭落地,你就隻管開門好瞭!”

此言一出,秦京娘仿佛被雷劈中一般,愣在原地,嬌容上滿是驚駭,強裝鎮定的說:“你在說什麼?”

“在下說什麼,京娘妹妹會猜不到?”說著,蕭銳輕抿茶水,夾帶壞笑的說:“房俊到底有什麼魔力,竟然能讓京娘妹妹甘心作妾,這點在下苦思冥想卻實在想不通呢。”

聽聞蕭銳的話語,秦京娘眸中閃過一絲絕望,轉身看向蕭銳,愣瞭半晌這才說道:“蕭駙馬是從哪裡聽來的?”

察覺到秦京娘語調中的緊張,蕭銳嘴角微微上揚,展開白紙上輕輕搖動,喃喃道:“我是襄城的夫君,夫妻之間還有什麼心事不成?”

得知蕭銳是從襄城口中得知房遺愛的化名一事,對襄城失憶全然不知的秦京娘,瞬間便相信瞭他的話語,情郎的身傢性命握在他人手中,秦京娘的態度瞬間轉變,強忍著心中厭惡,語調柔和的說:“蕭駙馬既然沒有第一時間上奏萬歲,想來是打算高抬貴手放何郎一馬瞭?”

“放不放他...”微微一笑,蕭銳起身緩步走到秦京娘身前,對著秦京娘輕搖紙扇,說:“就要看京娘妹妹怎麼做瞭。”

察覺到蕭銳目光中的邪念,秦京娘一臉戒備的說道:“看我怎麼做?你放不放何郎跟我有什麼關系?”

“京娘妹妹難道沒有聽說過,房俊酒後輕薄拙荊的謠傳?”

“既然蕭駙馬知道此事是謠傳,為什麼還要掛在心上?何郎生性正直,怎麼可能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

交談間,見秦京娘處處維護房遺愛,蕭銳心中的妒火越發濃重,陰鬱的看向秦京娘,點頭道:“雖然你我知道此事是謠傳,但長安百姓又有誰會相信?滿朝文武又有誰會相信?此事叫我蕭傢丟盡臉面,想來與房俊脫不瞭幹系!”

見蕭銳將怒火轉移到房遺愛頭上,秦京娘義正言辭的駁回:“說到底這件事全都是因為襄城公主行為不檢,跟何郎又有什麼關系?你不去找襄城公主討論,卻來到我傢苦苦相逼,難道真的不念你和何郎的連襟之情瞭嗎?”

“呦,呦,呦。”蕭銳伸出手掌連連擺手,面帶怨恨的說:“什麼連襟之情,我與房俊不共戴天!”

說完,蕭銳繼續拋出瞭一個重磅炸彈,“京娘妹妹口口聲聲維護房俊,你可知道他對襄城做瞭什麼?”

見蕭銳提起襄城,秦京娘唯恐他們夫婦二人聯手戕害房遺愛,連忙問道:“做瞭什麼?”

“他用醫術把襄城弄成瞭傻子!可憐那賤人對房俊癡心一片,就算是記憶全失,心中想著的,嘴裡念叨著的,也全都是她的房郎!”

聯想到襄城再提起房遺愛後的嬌態,蕭銳妒意橫生,表情略顯猙獰的說:“可饒是這樣,房遺愛卻心狠手辣的將她戕害成白癡。你說這樣的男人有什麼好的?他今天可以用醫術迫害襄城,難保明天不會用同樣的手段對你!”

雖然猜到房遺愛會對襄城動手,可秦京娘萬沒想到他竟然大膽到會用醫術將襄城弄成失憶,更沒想到此事會被蕭銳得知。

驚駭下,秦京娘眸中閃過一絲慌亂,柔聲問道:“你究竟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說著,蕭銳緩緩合上白紙扇,目光上下打量秦京娘,皮笑肉不笑的說:“我想讓房遺愛...不,應該是何足道才是,嘗一嘗被人嘲笑的滋味。”

說完,蕭銳向前一步,湊到秦京娘面前,徑直朝秦京娘的香肩湊瞭過去。

見狀,秦京娘猛地一把推開蕭銳,接著快步走到瞭茶桌前,又嗔又怒的望向蕭銳,怒罵瞭一聲下流。

被秦京娘冷聲怒罵,蕭銳不喜反笑,得意洋洋的說:“躲?你若不從,我便將房遺愛的化名身份上奏給萬歲,到時不單房俊回人頭落地,恐怕你也得改嫁他人瞭!”

再次被蕭銳威脅,秦京娘避重就輕,哪裡會順著他的心意答話,“一派胡言,若是何郎性命不保,我也就不會茍活人世!大不瞭與何郎結伴共赴黃泉!”

聽到秦京娘這番話語,蕭銳眸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暗想,“嗯,到底是將門虎女,倒有幾分烈性,哪裡像襄城那賤人!”

秦京娘的剛烈,激起瞭蕭銳的征服欲,眼望冷若求生的秦京娘,悠哉的說:“你不怕死,可秦傢、房傢上百條人命他們怕不怕死?欺君乃是株連九族的重罪,到時候你們兩傢充軍的充軍,發配的發配,就連房丞相和秦元帥的一世英名,恐怕也會就此不保瞭!”

此言一出,秦京娘最為柔弱的一根心弦隨即被觸動,聯想到父親、公爹、婆母,以及房秦二傢上百口人丁,秦京娘眸中淚光浮現,一時竟不知該如何答對。

“京娘妹妹,隻要你順從與我,房俊的化名我權當不知道,你看好不好啊?”

奸笑一聲,蕭銳隨手將白紙扇丟在茶桌上面,接著緩步朝秦京娘走瞭過去。

秦京娘正在愣神間,竟沒有察覺到蕭銳的步步逼近,眼見蕭銳的雙手即將觸碰到秦京娘的面頰上時,之前被蕭銳倒扣的房門,突然發出瞭一陣劇烈的顫抖。

踹擊木門的聲音響起,秦京娘頓時清醒瞭過來,見蕭銳的手掌近在咫尺,情急之下一把推開蕭銳,接著慌忙跑到門前打開瞭倒扣的門閂。

在秦京娘打開房門的瞬間,面帶慍怒的謝仲舉,隨即邁步走進瞭房中。

看到謝仲舉,心慌意亂的秦京娘早已忘記瞭自己會武功的事實,伸手輕扯“面癱小太監”的衣袖,夾帶哭泣的說:“謝兄弟救我。”

將秦京娘護在身後,面如秋霜的謝仲舉厲聲對蕭銳訓斥道:“蕭銳,你好歹也是當朝駙馬,怎能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情!”

受到謝仲舉的訓斥,眼見好事被撞破的蕭銳惱羞成怒,反問道:“你是誰?”

正當謝仲舉和蕭銳據理力爭時,從校場參加完考試,沿著小巷一路避開行人視線的房遺愛三人,也結伴回到瞭秦府。

因為之前在房遺愛面前失瞭面子,眼下尉遲寶林正手握佩劍,不停地對房遺愛、候霸林炫耀。

“這把佩劍可是我爹爹從劉武周手裡繳獲的,據說吹毛斷發、殺人不見血,不過自從到瞭我手上還沒開過竅呢。”

房遺愛對刀劍沒什麼興趣,聽到尉遲寶林夾帶水分自誇一笑瞭之,而候霸林則纏著尉遲寶林絮絮叨叨,吵嚷著要拿來端詳一番,可全都不出意料的被一口拒絕瞭。

三人行走到正廳前,正要進去喝茶,蕭銳和謝仲舉的爭吵聲,隨即在他們耳畔響瞭起來。

“有人吵架?”

“什麼人敢在秦元帥府撒野?”

正當尉遲寶林、候霸林暗自嘀咕時,聽清楚蕭銳嗓音的房遺愛暗叫不好,率先拔腿朝著爭吵聲的來源跑瞭過去。

見房遺愛一馬當先,尉遲寶林、候霸林連忙跟瞭上去,而那把寶劍在匆忙中也被尉遲寶林掛在瞭腰間。

跑到客房前,望著得意洋洋、有恃無恐的蕭銳,又見謝仲舉面色冷清、怒目相對,房遺愛不由想起瞭之前來自蕭銳的威脅。

就在房遺愛思緒迅速飛揚時,見房遺愛到來,滿腹委屈的秦京娘竟自忍不住哭瞭出來,“何郎。”

望著眼含熱淚的秦京娘,房遺愛登時三屍神暴跳,饒是他沒有親眼看到之前發生的事情,但從秦京娘的哭泣,蕭銳和謝仲舉的爭吵中,也將事情經過猜出瞭八八九九。

就在房遺愛準備沖進房中暴揍蕭銳的同時,尉遲寶林和候霸林也跟瞭上來。

眼角的餘光掃到被尉遲寶林懸掛在腰間的寶劍,怒火中燒的房遺愛心中的理智完全被憤怒遮蓋,伸手拔出尉遲寶林腰間的寶劍,一個箭步沖進房中,面目猙獰的怒吼道:“匹夫,我誓要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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