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夜把手裡的打火機扔瞭出去,直接打在瞭鬱紫柔拿著刀片的手上。
刀片落地,鬱紫柔錯愕的看著薄夜。
被遊離掐住脖子時,鬱紫柔沒臉紅,但看到薄夜時,瞬間就紅瞭臉。
雖然因為膚色不是那麼明顯,但還是能看的出來。
遊離沒想到薄夜會突然回來,就那麼脖子上掛著大肥貓,轉頭看他。
掐在鬱紫柔脖子上的手也沒收回來。
薄夜走瞭過來,眸光一直落在遊離掐著鬱紫柔脖頸的動作上。
那麼專業的鎖喉手勢,看的薄夜眸色沉的駭人。
這還是那個他養大的小廢物麼?
“松手。”薄夜啞聲開口。
這嗓音一聽就是煙抽的太多瞭。
遊離聽話的松開瞭手,鬱紫柔趕緊躲到瞭薄夜身後。
她剛要伸手去扯薄夜的衣角,卻被他的一個冷眼給嚇的縮回瞭手。
遊離的頭發被小魚幹給抓的亂糟糟,配上那雙濕漉漉透著幾分惺忪睡意的眼眸。
頹廢少年的氣質盡顯。
薄夜伸手想要把小魚幹從遊離的脖頸上拽下來。
但小魚幹卻不松爪,兩隻後腿使勁兒的蹬著遊離的肚子。
喵嗚喵嗚的叫著,叫的好像有人要割瞭他的蛋。
“讓它抱著吧!不松爪。”遊離低聲說。
小魚幹還偏頭偷偷去看薄夜,見他收回瞭手,才松瞭一口氣似的趴在瞭遊離的肩上。
薄夜看到遊離腳上纏著紗佈站在地上,直接把她給抱瞭起來。
連帶著掛在她脖頸上的那隻大肥貓。
小魚幹一直都想和薄夜親近親近,但是奈何這個男人總是冷冷兇兇的。
此時意外的能靠在他懷裡,小魚幹膽大的蹭瞭蹭薄夜的胸膛。
而後仰著頭滿足的對著薄夜喵喵叫瞭兩聲,那小聲音奶萌奶萌的。
這是遊離從未聽過的小奶音,小魚幹是一隻舔貓。
把遊離放在床上時,薄夜看到瞭她腿上有被什麼抽過的痕跡。
他低頭一看,幾處血紅的小點還在往外冒著血珠。
薄夜回頭看向地上的那條由鐵珠做成的鎖鏈,沉臉走過去撿瞭起來。
問都沒問,抬手就要向鬱紫柔抽去。
遊離沖著他喊瞭一句,“三叔,不要。”
薄夜回頭,深邃的眼裡好像淬瞭火,“她傷瞭你。”
“別,你是薄爺,這裡是白澤。”遊離被小魚幹摟的太緊,說話都有些喘。
小魚幹聽到遊離喘不上氣來的聲音,還好奇的看瞭看她,但小爪子依然抓的死死地。
這要是抽瞭,事傳瞭出去,別人會怎麼說薄夜。
鬱紫柔一直看著薄夜手裡的鎖鏈,那是她的鎖鏈,卻被薄爺握在手裡。
這就好像他握住瞭她的手,她甚至期待薄爺會狠狠抽她一鎖鏈,甚至是更多。
鬱紫柔見薄夜一直看著遊離,便忍無可忍的喊道。
“他一點都不弱,你看到的他都是裝出來的,他一直在騙你。”
鬱紫柔指著窗戶,“他能從三樓直接躍下去。”
“他能一腳就把我踹倒。”
“他能單手掐著我的脖子把我摁到墻上。”
鬱紫柔越說越激動,好似想用過高的音量,來讓薄夜清晰的感受到遊離是有多強。
鬱紫柔爭強好勝,什麼都要爭個你死我活。
而遊離卻淡定的坐在床上,她在思量著如何應對薄夜。
薄夜這隻老狐貍,看到她不一樣的一面,也還是那麼冷靜如常。
薄夜把手裡的鎖鏈扔給鬱紫柔,“滾出去。”
鬱紫柔雙唇微顫,繼而全身都在抖著,似乎是沒有想到薄夜會是這個反應。
薄夜失去耐性的又開瞭口,“沒聽到?”
鬱紫柔紅著眼睛,跑瞭出去。
薄夜去洗手間洗瞭手出來,給隊醫打完電話,又給邵承毅打瞭一個電話。
遊離聽著是讓邵承毅叫一個人過來,和鬱紫柔打。
聽著是個女人的名字。
基地裡都是男的,誰和鬱紫柔打,都是男人打女人,但是叫一個女人過來,那就不一樣瞭。
薄夜就是要給她找回來,不會讓鬱紫柔白傷瞭她。
薄夜坐在椅子上,和床上的遊離大概有著兩米的距離。
他點瞭煙,咬在嘴裡吸瞭一口,也不說話。
宿舍裡靜的隻能聽到小魚幹的呼嚕呼嚕聲。
要是以往她受瞭傷,薄夜肯定會仔細查看,耐心哄她。
但此時,他就隻抽煙,氣氛就很尷尬瞭。
薄夜越是冷靜,可能後果就越嚴重。
和薄夜攤牌不可能,那樣的後果一定不是她能承受的。
遊離拿過手機給秦放發瞭一條消息過去。
隊醫急急忙忙的跑來瞭,一推門就喊瞭一句,“又怎麼瞭?我的小少爺。”
“好像又出血瞭……”遊離抬瞭抬自己的腳,小聲說。
薄夜看瞭遊離一眼,這一眼很沉。
“再給他看看腿上的傷。”
和隊醫說完,薄夜便拿過手機又給彭飛打瞭一個電話。
讓他把宿舍這邊的監控調出來!
遊離抿瞭下唇,希望她徒弟的手能快些。
把她之前刪除的那些監控,再給修復回來,別讓她圓不瞭謊話。
“老大抽你瞭?”隊醫看到遊離腿上的小血點,小聲問瞭一句。
“不是他。”遊離把小魚幹抱在懷裡,回瞭一句。
小魚幹本來睡的挺好的,突然被抱到瞭懷裡,鬧瞭脾氣。
對著遊離的手臂就是一頓抓撓。
遊離“嘶”瞭一聲,小魚幹立馬貓魂歸位,知道自己惹禍瞭,蹭的一下就跳下瞭床。
遊離輕輕把袖子拉上去時,隊醫倒吸一口氣。
“手臂怎麼傷的這麼重?這是被刀割傷的?你這孩子怎麼不說?”隊醫急瞭,喊道。
主要是遊離討人喜歡,隊醫也很心疼這個笨笨又可愛的小少爺。
聽到隊醫的話,薄夜疾步走瞭過來。
在看到遊離那發炎潰爛的傷口時,向來運籌帷幄沉穩不動聲色的薄爺,眼睛紅瞭。
遊離的傷口看著確實嚇人,因為這兩天一直在水下夜訓,傷口被水泡著,根本就不可能好。
淚水在眼睛裡打轉,遊離卻忍著沒哭出來,像是被人遺棄的小可憐。
薄夜伸手要抬起遊離的手臂,她卻躲開瞭,委屈的開口,“你不是不管我瞭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