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夜呼出一口氣,指著遊離,“你講不講道理?是我不管你,還是你不讓我管?”
“是,我不讓你管,以後都別管我瞭。”
遊離說話時,還抬著自己的胳膊,好似怕薄夜看不到她受傷的地方。
“老大,和孩子咱們能講出什麼道理?他們說的就是理。”隊醫以過來人的身份說道。
薄夜看著遊離那哭的委委屈屈的樣子,再看她手臂上的傷口,又氣又心疼。
三天沒搭理他的結果,就是把自己搞瞭一身傷,真能耐。
“還是先讓我給小少爺處理傷口吧!這太嚴重瞭,得多疼啊!”隊醫說著打開醫藥箱,“這得縫針瞭。”
“不要,不縫針。”遊離一聽說要縫針,便搖著頭往床裡面躲。
薄夜第一眼看到傷口時,就知道得縫針。
他扣住遊離的右手手腕,不讓她動,“乖,打麻藥就不疼瞭,不許亂動。”
隊醫消毒的時候,遊離還得裝的特別的疼,亂動著,亂叫著。
隊醫都被踢瞭兩腳,沒辦法隻得對薄夜說,“摁住他。”
薄夜把人抱在懷裡,壓住腿,“你消毒快點,但要輕點。”
隊醫看瞭薄夜一眼,這是不是有點難為他瞭?
動作快瞭,肯定輕不瞭。
“傷口都這樣瞭,怎麼弄都是疼,摁住吧!”隊醫說著又動瞭手。
被簫刻訓練瞭幾天,遊離的抗疼能力已經恢復瞭。
消毒的這點疼對於她來說,真的沒什麼。
但還要裝,裝的很疼。
遊離疼,薄夜心疼,自然的在她的額頭上親瞭親,哄道,“好瞭好瞭,不疼瞭。”
隊醫看到這一幕,也沒覺得有什麼,大人心疼孩子,一般都是這麼哄著。
但遊離不動瞭,薄夜以前哄她,可沒親過額頭。
剛才親瞭三下吧?
薄夜還以為他的親額頭管用瞭,又親瞭兩下。
遊離抬頭時,一個吻落在瞭她的睫毛上,濕熱柔軟的碰觸,有點癢。
而薄夜的唇上則沾瞭一點濕,那是遊離掛在睫毛上的眼淚。
消完毒,隊醫很有經驗的沒告知,就一針打瞭下去。
遊離沒什麼感覺,也就忘瞭要裝。
因為打瞭麻藥,縫針也不太疼,遊離竟然在又薄夜的懷裡睡著瞭。
隊醫離開前,又留下瞭消炎藥,並囑咐瞭註意事項。
彭飛來的時候,遊離醒瞭,但是,她還繼續裝睡。
彭飛看瞭一眼靠在他們老大懷裡的遊小少爺一眼。
小聲說瞭一句,“老大,那個……你看瞭別生氣。”
彭飛把調出來的監控畫面給薄夜看,果然,就看到遊離從宿舍的窗戶跳瞭下來。
落地的時候還跌坐在地上,看著那動作就像是不熟練造成的。
其實是因為遊離的腳底疼,落地時,倏然一疼,她就坐在瞭地上。
薄夜在看到遊離從三樓跳下來的那一刻,心都緊縮瞭。
怎麼不摔殘這個蠢貨,那麼高他也敢跳。
“連著溜出去三天,然後我就又調瞭一下別的地方的監控。”彭飛說著滑動著手機屏幕。
屏幕上出現瞭和遊離碰面的人,一看就是簫刻。
彭飛小聲說瞭句,“是簫執事……”
看到簫刻的身影,薄夜就什麼都知道瞭。
鬱紫柔說遊離很強,是因為簫刻。
那招鎖喉是簫刻擅長的,用腿鏟人肯定也是簫刻教的。
他以為那天他拒絕瞭,簫刻就不會再打遊離的主意,沒想到他還是把人弄過去操練。
親眼看到遊離掐著鬱紫柔脖子時,他真的以為遊離這些年一直在騙他。
在他面前所有的弱都是裝的,他敢這麼騙他,他一定要重重的懲罰他。
坐在那裡抽煙時,他就一直在想怎麼罰他才好。
是直接打斷他的腿,還是把他鎖在傢裡,再也不讓他出去。
更殘忍的他也想瞭,都是讓遊離不好過的。
可事實卻是,簫刻!
看著遊離手臂上的紗佈,薄夜隻感覺自己的胸腔裡匯聚著火氣,好似要炸開。
這大概就是簫刻隨身攜帶的那把匕首傷的。
“簫執事的訓練,那可是人間地獄,遊小少爺這細皮嫩肉的,怎麼能受得住啊!”彭飛心疼瞭。
聽著兩人的對話,遊離就知道,也不用她再解釋什麼瞭,薄夜已經得出瞭結論。
隻是有點對不起簫刻,薄夜肯定會去找他興師問罪。
薄夜動作很輕的把遊離放在床上,對著彭飛說,“你看著他,我一會就回來。”
“老大,那個,有話好好說,別和簫執事動手。”彭飛小聲的提醒瞭一句。
薄夜沒回應,直接走出宿舍。
回到瞭小三樓,直接上瞭三樓。
他剛站在門口,門就開瞭。
薄夜的腳步聲,簫刻聽得出來。
門一開,薄夜走進來,就奔著簫刻的手臂抓去。
簫刻似是沒想到薄夜會直接和他動手,等他反應過來,手臂已經被抓住。
薄夜另一隻手做出格擋動作,擋住瞭簫刻攻擊過來的手。
“做什麼?”簫刻冷聲問。
薄夜不說話,格擋的動作用力,把簫刻抵在瞭墻上。
而後從簫刻的袖子裡摸出瞭一把匕首。
這匕首是個彎月的形狀,做工十分精巧,非常鋒利。
劃過人的皮膚時,瞬間就會開裂。
當自己的匕首被薄夜抽出,簫刻就知道他發現遊離和他夜訓瞭。
“為遊離?”簫刻看著逼近自己的刀尖,眼都沒眨一下。
“我說瞭,他不行。”薄夜一字一句道。
“一年,我會讓她脫胎換骨。”
其實這個時間簫刻都說多瞭,最多三個月,他可以讓遊離成為最強的人。
“我不需要他脫胎換骨,我隻要他平平安安,這是我答應他舅舅的。”薄夜低聲道。
如果要知道簫刻會看上遊離,他絕對不會帶遊離來基地。
簫刻冷哼一聲,“你這是在養廢物。”
“廢物就廢物,我會養他一輩子。”
“他要不是個廢物,遊傢的人會讓他好好的活著?”
“他小舅舅都能被人送進監獄去,遊離要是有瞭本事,他又會怎樣?被囚禁都是輕的。”
薄夜說話時,呼吸有些重。
他薄夜就是再厲害,遊離也是在明處,而那些壞人卻總是躲在暗處窺視著,伺機而動。
“親手把她小舅舅送進監獄的不是你麼?”簫刻忽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