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世pla的軍容儀表於全世界都首屈一指,然陸謙卻不能照之抄襲也。冷熱兵器間的感覺相差太大。那一身短裝,手持步槍,踢著正步的士兵自然威武,可你能想象到,一群穿著甲衣,頭戴鐵盔,帽纓飄舞,端著長槍大刀鐵骨朵的人,橫平豎直踢正步的場面嗎?
不倫不類。
這一點他早在梁山泊練兵時候就發現瞭這一點,如是,踢正步就變成瞭齊步走。一定程度上還減輕瞭軍訓負擔。
兩千重甲騎兵。人人都披掛著半身鐵胸甲。
那半身鐵胸甲實乃板甲之雛形,隻是限於此時的冶金技術,很難將大塊板狀金鐵塑形成盔甲。後者關系到煉鐵、淬火等多種工藝。再詳細點說,就是鐵礦品位問題和內中的磷含量。
自從世界進入黑鐵時代後,中國的冶金技術一直都是世界前列的,但板甲此類物壓根就沒出現在中國歷史上。原因有多方面,可那糟糕的鐵礦石品質絕對是一大毒點。
畢竟,古代冶金的金屬質量和礦石品味的關系太大,運氣好的馬來猴子用天上掉的隕鐵也能煉出寶刀。西方要是碰到中國的鐵礦,也別想造出板甲瞭。
金錢豹子與梁山軍挖來的那些東京匠營的煉鐵高手,絞盡腦汁,也隻能完成如此般一半成品。這實則就是胸甲,或者是放大版的護心鏡。連貫穿四肢與下身戰裙的甲衣也依然是皮索、札甲鐵片編制的鱗甲。
若隻看其上半身,真的與後世的胸甲有異曲同工之妙。而要是看待整體來,就隻能說更像隋唐時候的明光甲瞭。
明光鎧實質上還是一種鱗甲,加入瞭大型鐵護件的保護,與歐洲板甲發展初期的情況很相近。
現下,兩者唯一的區別就是上半身,最少是上身正面甲,梁山軍已經做到瞭一體化。
首先入場的是驍騎左營,五百精騎呈四列縱隊。人如龍,馬如虎。精光耀日,其勢沉如泰山。
噠噠的馬蹄聲甚是統一。
自從這半身鐵胸甲定型之後,陸謙就開始著重把身邊的親衛騎兵向著近代騎兵方向側重。
他組建親衛騎兵時候,梁山軍羽翼未豐,所選雖多是老兵,卻也亦有新人。待到親軍擴充來,驍騎營、驃騎營各分左右,如此就更招募進來一些新兵。內裡人物更多是齊魯之地善於騎乘之人,當然還有一些投效的老兵,甚至是西軍。
如今這般長久操練來,已然有瞭近代騎兵之像。雖然沖鋒時候還達不到所謂兩騎兵大腿間能夾著一個蘋果的地步【似乎在哪裡看到過這一論調】,緩步慢走如墻,還是不成問題的。
“噠噠噠……”兩千精騎依次而過。
高昂的歡呼聲仿佛沒有盡頭,喧鬧的氣氛染紅天空,在陸謙王旗飄過時候,更是達到瞭巔峰。
貿易區內的明宣樓上,馬蹄聲都要湮沒在瞭震天的歡呼聲中而不被樓上諸人所聽到。
耶律洞仙蠟黃色的臉上閃過一抹驚色,兩千精騎威武雄壯,刀槍明亮,精甲綻光,這般氣象實出乎他之意料。耶律洞仙乃契丹重臣,可不是遼奸,先前縱然不認同強硬派的南下之策略,也乃是公事公辦。
可現在,他卻要心存慶幸瞭。梁山泊這窩草寇竟然能練出如此精騎。直叫他把梁山軍的戰力向上抬升瞭一個層次。
蓋因為,這任那一方勢力的軍隊,就像人的階層一般,都是由弱到強,有一個倒金字塔秩序。
就像遼國的怨軍、漢州鎮兵、奚兵與宮分軍一般。這梁山軍亦是一樣,神仙也不可能從一窩戰五渣中選拔出一支天下道。
……
演武場轉眼便到,震耳的歡呼聲中,陸謙當先便看到全幅披掛,手提方天畫戟,騎在白馬背上的史文恭。身旁則是一樣披掛甲衣的醜郡馬。
“小將史文恭/宣贊拜見大王。甲胄在身不能全禮,望大王贖罪。”
“哈哈哈……”陸謙一陣暢笑,道:“二位將軍快快平身。宣將軍連敗北寇,揚我中原威名。史將軍力戰二將而勝之,武藝果然超群。更一戟斬殺瞭曾密這等小人,大叫人痛快。”
“來啊。賜二位將軍強弓利刃各一,良駒一匹。”
賞賜並不重,但貴在心意。史文恭與宣贊聽瞭好不歡喜。
這邊再有人快馬趕到明宣樓下,引一樣準備妥當的遼國一幹人入場。耶律洞仙此刻心中已經全收瞭先前的驚意,戴三梁進賢冠,飾金花,加珠玉翠毛,額後垂金花。額前亦綴金花,上結紫帶。著紫窄袍,左衽,圓領,顏色偏灰暗,系帶,用金玉、水晶、靛石綴飾,乃為“盤紫”。
此乃契丹官服也。
身後一幹人亦個個都換上勁裝,或紫黑貂裘,或沙狐裘。在如今這北方還沒棉花流通的時代,皮裘便是天氣轉寒後,富貴之人必備也。
耶律洞仙先叫人排開依仗,那也是旌旗蔽日,號帶飄揚,武士們鎧胄發出鏗鏘聲,亦是在鼓聲中威風凜凜的行來!
陳觀先就在演武場口等候。見到耶律洞仙拍馬迎上,“敢問可是洞仙侍郎麼?某大齊禮部侍郎陳觀,這廂有禮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