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皇帝的身體剛接觸到那冰冷的地面,那些散發著濃濃惡臭味的盅蟲便發瘋似的沖上前啃噬著,直接鉆進他的血肉之中。
極度的痛楚中,他清楚地看到瞭愉妃那雙冷漠的眸子。
“救朕,快救朕,朕封你做皇後!”他拼命地掙紮著,用哀求的目光向愉妃看去。
愉妃隻是一臉冷漠地站在那裡,仿佛眼前的一切和自己並沒有絲毫關系。
是啊,和她又有什麼關系呢。
一個絕情絕義的混蛋,死瞭又如何。
自作孽,不可活!
很快,狗皇帝便被那些嗜血的盅蟲啃的血肉模糊,形容極其慘烈。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勉強掙紮著站瞭起來。
“朕是皇帝,是大魏的皇帝!”他瞪著那雙血淋淋的眸子,如鬼魅般惡狠狠地盯著城墻下的大軍,“如今你們弒君弒父,定會受盡天下人唾棄!”
“朕以大魏皇帝的名義詛咒你們,你們會遭到報應的!”
話音未落,他的身體突然往前一傾,徑直從高高的城墻墜落。
頓時,刺目的鮮血流瞭一地。
謝慕白伸手將沈婉攬在懷裡,不想讓她看到這血腥的一幕。
這貼心的舉動,讓沈婉不由的心中一暖。
素問漂亮的眉毛微微一皺,並沒有說什麼。
三皇子卻急瞭。
他吹瞭大半天笛子,可那些盅蟲隻是往城墻上爬,並不能傷到謝慕白等分毫。
無奈之下,他隻能命那些盅蟲撤回,環繞在自己左右。
雖然隻是個光標司令,可隻要有這些盅蟲在,他就堅信自己還是能夠逃脫的。
不過拓跋煜那混蛋呢?
明明說好瞭在城門外匯合,然後一同殺入皇宮,怎麼關鍵時刻他竟不來瞭?
可惡,這老狐貍該不會又想耍他吧!
“沒辦法瞭吧?”見三皇子急的焦頭爛額,凌筱筱一臉得意地笑道,“我師叔的盅蟲是厲害,可再厲害也不如我爹研制的藥!”
“更何況婉兒姐姐把藥方又改良瞭一下,那藥力更是增強瞭好幾倍。”
“你那些蛇蟲鼠蟻一嗅到那藥味,別說進攻瞭,急著逃命估計都會暗恨爹娘給少生瞭幾條腿呢。”
沈婉,又是沈婉!
這女人分明就是自己的克星!
自從她跟瞭謝慕白後,自己的氣運便一落千丈,簡直就是倒黴媽給倒黴開門——倒黴到傢瞭!
想到這兒,三皇子一臉惡毒的向沈婉看去:“死丫頭,本王到底哪裡得罪瞭你,你為什麼偏偏要與本王作對?”
“沈婉,你會後悔的,一定會後悔的!”
一聽這話,沈婉不由地樂瞭。
她緩緩直起身體,笑著向他看去:“或許我會為許多事情後悔,但唯獨與你作對這件事不會。”
為什麼要後悔?
她可是大反派的女人。
既然三皇子是大反派的仇人,那自己又有什麼理由不和他作對?
況且現在這氣運之子隻不過是個光桿司令,她後悔的必要嗎?
隻需要一枚子彈,她就可以讓這個所謂的男主下線瞭。
三皇子聞言,臉色陡然一變。
突然,不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世子爺,是那個剛投誠的老兵!”胡大海眼尖,一眼就認出瞭他。
謝慕白眉頭一皺,抬眼向不遠處看去。
奇怪,他這個時候獨自回來做什麼?
“不好瞭,世子爺!”老兵策馬沖到謝慕白面前,焦急地說,“拓跋煜率領二十萬大軍攔住瞭退路。”
“屬下命大軍隊在那兒抵抗,便回來先給您報信!”
二十萬大軍!
一聽這個數字,所有人臉色都變瞭。
據眼線給的消息,明明是五萬大軍,怎麼會突然變成二十萬!
謝慕白暗中召集瞭三萬舊部,即便再加上剛投誠的五萬大軍,也根本不是那二十萬大軍的對手!
再加上拓跋煜用兵如神,番邦軍隊又驍勇善戰。
如果真打起來,自己這邊勝率並不高。
沈婉臉色也不大好看。
不過她並沒有說什麼,隻是靜靜地看著謝慕白。
不管結局如何,她都認瞭。
一聽拓跋煜率兵來瞭,三皇子不禁又驚又喜。
“沈婉,本王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他高傲地抬起頭,一臉得意地冷笑道,“如果你肯從瞭本王,或許本王還可以留你一條性命。”
沈婉目光一冷。
她剛想出手,卻見謝慕白一揮衣袖。
一道銀光從袖口中流出,三皇子隻覺得左耳處似乎有一股溫熱的液體流下。
伸手一摸,掌心卻一片殷紅。
三皇子一驚。
他又摸瞭一把,隻覺得一股錐心刺骨的疼痛順著臉龐迅速在四肢百骸蔓延開來。
耳朵,他僅剩下的一隻耳朵呢?
這熟悉的感覺,讓他不由的想起瞭在藥王谷深林中的一幕。
難道,那也是他幹的?
想到這兒,三皇子隻覺得後背汗毛根根豎起,掌心濕漉漉的一片。
原來,那病秧子早就有機會殺他瞭。
之所以遲遲沒有動手,無非就是等機會替謝傢洗清冤屈罷瞭。
胡思亂想中,拓跋煜已經擊退瞭那些降軍,直接向謝慕白大軍殺來。
胡大海身先士卒,率先將對方先鋒官斬落馬下。
三皇子見狀,也趁亂轉移到安全地帶。
他再度吹響笛子,那些盅蟲又如潮水般再度襲來。
雖說謝慕白的大軍不怕那些盅蟲,可那些剛投誠的將士們怕啊!
沒一會兒,地上便橫七豎八地倒瞭一地屍體。
沈婉見狀,立刻給瞭黑鷹一大包藥粉。
黑鷹會意。
他縱身一躍,手中的藥粉便紛紛揚揚地落瞭下來。
一嗅到那刺鼻的藥味,盅蟲們嚇的紛紛後退。
可即便如此,番邦大軍依舊占有絕對優勢。
謝慕白一揮手,眾將士們紛紛取出瞭槍支。
一些看些槍支,三皇子下意識的向沈婉看去。
他猜對瞭,原來他竟猜對瞭,這女人果然是個穿越者!
是她,就是她搶走瞭自己所有的運氣!
拓跋煜卻不以為然。
三皇子的那些破銅爛鐵他可見識過,這玩意兒殺傷力是不錯,但誤傷自己人的可能性太大。
很快,謝慕白用現實告訴瞭他什麼才叫真正的槍支。
隨著扳機的扣動,番邦將士們一個個倒在瞭血泊之中。
戰況,就如此輕易地發生瞭逆轉。
怎麼會這樣?
拓跋煜驚瞭。
他那暗褐色的瞳孔驟然一緊,立刻下令大軍撤退。
胡大海見狀,立刻帶領一支軍隊追瞭過去。
“不要!”謝慕白一看,立刻制止。
窮寇莫追。
拓跋煜可是隻不折不扣的老狐貍,在撤退時他必定會留下埋伏。
遺憾的是胡大海的速度太快瞭。
謝慕白的話剛出口,他便快馬加鞭追瞭過去。
沈婉看瞭,也不由的急瞭。
情急之下,她一把拽住謝慕白的胳膊。
身形微微一隱,兩人就這樣憑空消失在瞭陰冷的空氣中。
眾將士們看瞭,不由的面面相覷。
沈婉此時卻顧不得那麼多瞭。
暴露就暴露吧。
如果再遲一點,胡大海等人性命怕就保不住瞭。
果然,京城外十餘裡處,胡大海等已經被拓跋煜團團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