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著不知名的小調子,小天寶將所有從小水坑兒裡拔出來的藥材都裝進瞭一個小佈兜裡,讓糊糊叼著往季大夫的院子去瞭。
畢竟季大夫的院子裡熬藥的東西最是齊全。
當然,將那些藥材都拔出來之後,小天寶都掰下一部分,又扔回瞭小水坑兒裡。
等小天寶和糊糊離開瞭,季大夫看看小水坑兒,親眼看著那小水坑裡又長出瞭新的藥材出來,放在膝蓋上的手握緊又松開。
悄悄探頭朝著左右看瞭看,見沒有人關註自己這邊,季大夫飛快將自己面前剛剛長出來的那株雪蓮給薅瞭出來,然後掰下瞭一片雪蓮的葉子,扔進瞭小水坑兒裡。
瞪圓瞭眼睛,興致勃勃地盯著那一小片空出來的水面,等著再有新的雪蓮長出來。
可是等瞭又等,等瞭又等。
直到眼睛瞪得都有點兒幹瞭,也沒見有新的雪蓮長出來。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新的雪蓮沒有長出來不說,就連原本長出來的那些藥材也逐漸向著水面下方沉瞭下去,隻留瞭一個小尖尖兒還露在水面上。
行吧!事實證明,這個小水坑兒雖然神奇,但是再神奇,恐怕也隻能為小天寶所用瞭。
嘆瞭一口氣,季大夫帶著手中的那株雪蓮站起身,追小天寶去瞭。
他得和那小福寶說一聲,小水坑兒裡面的雪蓮被他給拔出來瞭,她得找個時間,再種進去一棵。
有小天寶這樣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好藥材供養著,沈榮他們的身體很快就養瞭回來。
時斌和竹十二他們也沒有閑著,紅霜他們主動做瞭義工,幫著他們一起調查那投毒之人的線索。
隻是那人顯然是有備而來,時斌他們追查瞭許久,也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
而就在時斌他們滿郡城尋找那下毒的書生的時候,那書生正在疊翠山上,整裝待發,等著高遠和賈興德的命令。
雖然已經是早春,天氣越來越暖和瞭。
但是疊翠山上的人還穿著棉衣。
可見,山上還是很冷的。
就是這樣冷的天氣,賈興德卻已經流瞭一臉的汗出來。
隻是這汗是冷出來的還是熱出來的,就隻有他自己知道瞭。
一邊擦著汗,賈興德一邊焦急地朝著山下的方向張望。
看見高遠過來,趕緊小碎步追瞭上去。
“遠兒啊!昨日你不是就說那迎鳳樓必定關門的嗎?怎麼都這個時候瞭,還沒有消息傳過來呀!”
別說賈興德著急,此時的高遠心中也同樣的焦躁不已。
算算時間,前天便已經是九幽露毒發的日子。
死瞭這麼多的人,就是那迎鳳樓想要遮掩也遮掩不住的。
昨日,郡城之中就應當因為此事掀起軒然大波才是。
所以今日一早他就讓手下之人將山中所有戰馬都清點清楚。
就等著迎鳳樓那邊將人清理出來,他們便進入密道,將手上的貨全都運出城去。
可是他們從黎明時分開始等,現在眼看著就要日上三竿,可城裡面竟然沒有半點兒消息傳過來,這顯然是非常的不正常的。
難道這板上釘釘的事情,還能有什麼變故嗎?
這麼想著,高遠便覺得自己的額頭上也開始往出冒汗瞭。
看瞭賈興德一眼,高遠並不想將心中的猜測說出來。
就在舅甥二人急得恨不得親自下山查探一番的時候,山間小道之中忽然跑出來一個人。
看見人影,眾人都十分緊張。
高遠眼神最好,一眼便看見跑過來的正是自己放在山下打聽消息的手下。
看見人回來,以為帶回來什麼好消息,高遠心中總算是松瞭一口氣。
可惜他這口氣還沒有完全松下,就聽見那手下高聲喊道:“大人!出事瞭!大人!那、那迎鳳樓又重新開張瞭呀!”
正要下令讓所有人行動,聽見手下的話,高遠高舉著的手停在瞭半空之中。
臉上剛剛揚起的笑容瞬間變成瞭驚怒。
“你說什麼?”
說這話的時候,那手下已經跑到瞭高遠的近前。
還沒等那人再說話,高遠便一把揪住那人的衣襟,將人拽到瞭自己的面前。
赤紅著雙目,高遠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樣的兇狠。
“怎麼回事?迎鳳樓的人不是應該都死絕瞭嗎?怎麼可能還重新開張呢?啊?”
高原身上到底有些功夫在身上的。
那手下隻能盡力地踮著腳尖兒,才能讓自己不至於被高原給勒死。
但哪怕是這樣,他也依舊不好受。
就連說話也都是斷斷續續的。
“大、大人!喘、喘不上氣瞭!”
見手下的人臉已經憋得通紅,高遠知道,如果自己再不松手的話,眼前這人就真的要被自己個掐死瞭。
可即使是這樣,高遠也不願意放手。
此時此刻,他心中的怒火真的需要一個發泄的出口,所以他是真的想要掐死眼前的這個人。
然而一旁的賈興德卻希望能早一點兒知道山下的消息,於是趕緊上前,去扒拉高遠的手臂。
“遠兒!快放手!你就算是掐死他也沒有用啊?還是讓他趕緊把山下的消息說出來才最要緊!”
幸虧高遠的理智還沒有完全的離傢出走。
聽瞭賈興德的話以後,總算是將手給松開瞭。
“趕緊說!山下到底發生瞭什麼?”
那手下自知剛剛從鬼門關裡走瞭一遭回來,聽見高遠的問話,一絲一毫都不敢耽擱,趕緊將打聽來的情況說瞭出來。
“大人!那、那迎鳳樓裡的人根本就沒有死!聽說迎鳳樓不僅找到瞭郎中,治好瞭那些中毒的人,就連後續補身體的藥都給準備瞭呢!”
說著,那人伸手比量瞭一下,“那人參,那麼老長!那些中毒的人不僅沒有死,瞧著好像比以前還要健壯一些。”
原本那人隻是簡單的陳述,說到這的時候,語氣當中竟然還帶著一絲羨慕。
“不僅有補藥,還有補湯。老母雞、大排骨熬的湯,離半條街都能聞到味兒,老香瞭!因為這個,那迎鳳樓在郡城老百姓之中的口碑更好瞭。這不今天才重新開張,門口就裡三層外三層地圍滿瞭人,全都是等著排隊進去吃飯的!”
一邊說著,那人不禁偷偷咽瞭一口口水。
雖然他沒能進到店內,但是就算是在門口站瞭那麼一會兒,裡面傳出來的酒肉的香味兒也夠他回味一番瞭。
畢竟這十來天,他們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蹲著,怕被人發現連火都不敢生,天天吃的都是凍得杠杠硬的幹糧,肚子裡可是相當的缺油水瞭。
這手下饞得流口水,可是聽說迎鳳樓沒能按照他們的計劃徹底關門,反而生意越發紅火的賈興德隻感覺頭上的冷汗流得更兇瞭。
哪還有什麼心情嘴饞,趕緊拉住瞭高遠的衣袖。
“哎呀遠兒啊!這可如何是好啊?今晨狀態不濟的馬可越來越多瞭,如果再不能快一點兒將這些馬兒送走,損失可就越來越大瞭呀!如果真的有疫病,這傳染起來可不得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