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律師,今天的事謝謝你瞭。”
下車前,安覓轉頭看向駕駛座上的男人說道。
“我們就先回去上課瞭。”
萬木齊神色自若地看瞭她一眼,不冷不熱地“嗯”瞭一聲,“去吧,有進展我會通知你的。”
安覓再次道謝:“好,謝謝萬律師。”
今天,萬木齊已經聽瞭不下十句這樣的話瞭。
突然之間,他想逗一逗她,“安覓,想要謝我,單單口頭上的謝可沒什麼誠意。”
“啊?”安覓愣瞭愣,隨即便說道:“那……那我請你吃飯吧,可以嗎?”
萬木齊沉默瞭幾秒,“也可以,時間我來定。”
安覓也沒有反駁:“哦,好的。”
見她這麼乖巧,萬木齊嘴角微微上揚:“那去上課吧。”
陳瑾一早就下車瞭,一直在外面等著。
安覓一下車,她立馬就拉著她的手,然後快步地走進瞭學校的大門。
“陳瑾,你別走那麼快,我們還有時間。”安覓說。
“再不走你就要被吃瞭。”陳瑾說。
安覓一臉懵,“什麼被吃瞭?”
陳瑾偏頭看著她一臉懵懂無知的樣子,瞬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瞭。
“你說你,學習成績那麼好,智商也高,怎麼就沒看出來呢?”
“我要看出什麼啊?”
“……”
“你真不知道?”
“我知道什麼啊?”
陳瑾:“對瞭,我忘瞭你是戀愛小白。”
剛開學那會,她們就在寢室裡討論過瞭,寢室四個人裡,就安覓沒有談過戀愛。
“安覓,我不是過河拆橋忘恩負義的人,我要是一早知道他對你圖謀不軌,我就不找你幫忙瞭。”陳瑾有些後悔地說道。
可安覓還是沒聽懂她要表達的意思,“什麼圖謀不軌?誰對我圖謀不軌?我怎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啊?”
陳瑾語重心長地說道:“覓覓,雖然萬律師是長得挺帥的,但你們之間相差太大瞭,年齡上他就大你十歲瞭,老話說三歲一個代溝,你們這是相差瞭整整三個半的代溝啊。”
“你還年輕,我告訴你,你可千萬別犯傻啊。再說瞭,做律師的人,心眼太多瞭,你一個隻知道學習的小白兔是玩不過他的。”
這下,安覓終於聽懂瞭她想說什麼。
她笑著回答道:“小瑾,你多慮瞭,萬律師怎麼可能會喜歡我呢,我也不是他喜歡的類型啊。他願意幫我,是看在我姐和我姐夫的面子上。”
陳瑾隻相信自己的直覺。
“覓覓,你別太單純瞭。總之,你自己要長多幾個心眼,以我以往看男人的經驗來看,他對你肯定別有用心。或許他確實是有看在你姐姐和你姐夫的面子上才幫的你,但你要知道,萬律師是律師界的泰山北鬥,他可不是誰的面子都會給的。我覺得他肯定是看上你瞭,你本就長瞭一張惹人愛的漂亮臉蛋,人好,愛笑,身材又好,學習又好,你看看我們學校,追你的男生都要繞著整個A大十幾圈瞭,我要是男的我都想追你瞭。”
安覓開玩笑道:“其實你也可以追我的,我不介意。”
陳瑾:“……”
“好啦,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我雖然不是很懂男女之間的情情愛愛,但我又不傻,不會自己毀瞭自己的。”安覓知道她是真的擔心自己。
其實,她對萬木齊還是很信任的。
畢竟,能和姐夫這樣的人成為兄弟,性格和品性也不會差。
再說瞭,她和他認識也有一年多瞭,對他的性格還是有一些瞭解的。
他不會是那種壞心眼的男人。
但她也知道,陳瑾跟她說這些話也是為瞭她好。
她自然不會辜負她,以後也會多長點心眼的。
……
鎏金會所。
包間裡,坐著五個男人。
除瞭蕭斯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其他人都挺好的,滿面春風的樣子。
“你這愁眉苦臉地做什麼?”顧北言伸腿踢瞭他一腳:“不至於為瞭那點錢一直鬱悶到現在吧?”
蕭斯並不想搭理他:“……”
那叫一點錢嗎?
“怎麼,半年瞭都還賺回來?這不像你啊。”萬木齊插瞭一嘴。
這兩人純粹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這時候,江晏突然開口問瞭一句:“老萬,你什麼時候去A大當老師瞭?”
江晏此話一出,所有的目光都看向瞭萬木齊。
顧北言:“你什麼時候對老師這個行業感興趣瞭?”
蕭斯:“你這種斯文敗類型的人也能當人民教師?”
陸之揚:“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你最不喜歡的就是當老師。”
“……”
四個人都等著他的回答。
萬木齊神色夷然自若道:“人終歸是會長大的,小時候不喜歡的,不代表長大瞭不喜歡瞭,人的口味也是會變的,以前不喜歡吃甜的,現在也會喜歡。再者,生活若是跳不出習慣的圈子,就會變得墨守成規,這不是我的風格。”
他說得倒是頭頭是道。
“所以,偶爾嘗試一下新鮮事物,也挺不錯的。”
江晏微瞇瞭一下眼睛:“你確定你沒有別有用心?”
其餘三人瞬間就嗅到瞭一抹大瓜的氣味。
“什麼別有用心?”要論八卦,蕭斯比任何人都積極:“老萬,你是不是看中哪傢的小姑娘瞭?想近水樓臺先得月啊?”
“可不對啊,A大的學生大多數都是二十歲左右的,最大的頂多也是二十一二吧,你都快三十瞭,你不會是想老牛吃嫩草吧?”
“你可千萬別去禍害別人傢的千金啊,你是長得帥又多金,但年齡擺在那裡啊。”
蕭斯的嘴,一旦說起來,就不會停。
萬木齊:“……”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用膠水封住他的嘴。
剛剛還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現在就有精力來數落他瞭。
“閉嘴,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萬木齊瞪瞭他一眼。
蕭斯本就因為輸瞭幾千萬,這半年來,心情都挺鬱悶的,因為找不到機會泄去心中的不愉快,主要是他也找不到損這三個人的機會。
這次好不容易讓他逮到瞭機會,他怎麼可能會放過呢?
蕭斯:“我不說話是不可能的,你這麼著急想讓我閉嘴,肯定是心虛瞭!你一定是看上瞭A大的某個女孩子,要不然,像你這樣看破紅塵的鐵嘴雞,怎麼可能會有這個閑暇的時間跑去大學裡當人民教師。這麼多年的兄弟瞭,我還能不瞭解你嗎?老實交代,你到底看上誰瞭?”
他今天要是不打破砂鍋問到底,他就不姓蕭!
“……”
晚上,月賦山莊。
“他真的這麼說?沒再說點別的瞭?”蘇禾問。
男人坐在沙發上,點瞭點頭:“老蕭都逼得他快要發火瞭,他都還是那句話,他隻想嘗試一下新的職業生活。”
蘇禾問道:“做律師的人的嘴,是不是都挺嚴的?”
蘇禾還是相信自己的直覺。
江晏看她憂心的樣子,一把拉過她,讓她坐在自己腿上,“行瞭,你就別操心瞭,老萬他是一個有分寸的人。”
“你應該操心操心我們的事。”
蘇禾不解地看著他:“我們的什麼事?”
男人目光柔和,帶著一絲情欲望著她,一隻手禁錮著她的腰肢,一隻手流連在她的後頸上,捏瞭捏。
“你說呢?”
這麼久瞭,蘇禾要是連他這點心思都看不出來,她這智商也是白長瞭。
“我們還沒洗澡。”她說。
江晏:“這簡單,一起洗就行瞭。”
說罷,他便抱起她,大步流星地往樓上走去瞭。
小傢夥這幾天都住在老宅陪老太太,不在傢,兩人完全可以不用顧忌,做到一半,小傢夥就闖進來。
江晏非常熟悉她的身體瞭,很快,她就軟成瞭一灘柔水掛在他身上。
房間裡的溫度也逐漸上升。
漆黑的夜空中,月朗星稀,一輪皎月藏瞭半個身子進雲海裡。
伴隨著一聲聲很有沖勁的低吟聲一起進入夢鄉。
-
三日後。
萬木齊把約好的時間和地點發給瞭安覓。
安覓也如約去瞭。
但她不是自己一個人去的。
陳瑾聽說她要去請萬律師吃飯時,怎麼說也要跟著去。
兩人到達目的地時,萬木齊已經在那等著瞭。
“嗨,萬律師,多我一個人,您不介意吧?”陳瑾主動打瞭聲招呼。
隨即又說道:“我聽覓覓說為瞭答謝你,請你吃飯,我一聽,這頓飯按理說應該是我請你們才對,畢竟萬律師你幫的是我的忙,而我又拜托瞭覓覓幫我找的你。所以,今天你們兩個都不要跟我搶,我買單。”
萬木齊笑瞭笑,並沒有反對,而是說道:“好,可以,進去吧,我已經訂好位置瞭。”
說完,他率先邁開腿走瞭進去。
當陳瑾進去後,看到菜單上的價格的時候,她就後悔自己剛剛搶著說她來買單的話瞭。
這些菜,一個菜就四位數瞭,最低的也是三位數起步。
她拿著菜單擋住臉,湊到安覓耳邊,一臉愁眉苦臉的說道:“覓覓,這裡的菜太貴瞭吧,我一會可沒錢買單啊,要不趁現在還沒點菜,我們換一傢吧?”
這裡的菜真的吃不起。
安覓抬手拍瞭拍她的手背,“沒事,一會我付就行。”
陳瑾不知道安覓的身份,但她知道安覓不缺錢花,可是有錢也不是這麼花的啊。
早知道剛剛她就不逞能搶著買單瞭。
還不如找一個小餐館,一百多就有好幾個傢常菜瞭,也能吃得飽飽的。
不過,她剛剛也是頭腦一熱,就搶著買單瞭,也不去想想這萬律師的身份。
這男人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不缺錢花,選的餐廳自然不會低檔。
這時候,坐在兩人對面的男人開口說道:“你們想吃什麼就點什麼,不用跟我客氣,也不用在意價格,因為這傢餐廳是我的。”
言外之意就是:不用付錢。
安覓微微一愣:“不是說好我們請客的嗎?”
萬木齊淺淺一笑說道:“跟你們開玩笑的,我哪敢讓你們兩個沒有工作的大學生請我吃飯呢?”
安覓微微皺瞭皺眉頭,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頓飯,她總感覺沒完沒瞭似的。
“你要是覺得過意不去,可以等以後你能自己賺到錢瞭再請我也不遲。”萬木齊看她皺著小眉頭,便說瞭一句。
其實,她現在請得起,也不差這一頓飯錢,不用等以後。
“……”
吃完飯後,安覓和陳瑾還得趕回去上課。
“我順路送你們回去,我正好要回學校一趟。”萬木齊很自然地說道。
兩人也沒拒絕,安覓沒拒絕,陳瑾就更不好拒絕瞭。
再說瞭,剛剛她還吃瞭一頓“霸王餐”,都說拿人手短吃人嘴軟瞭。
可就在安覓起身時,迎面走來一個服務員,手裡還捧著一杯飲料。
安覓來不及閃開,服務員沒想到她會在這個時候站起來,便撞瞭上去。
“啊……”
一杯飲料全部潑到瞭安覓的身上,頓時將她胸前的衣衫打濕。
服務員連忙道歉道:“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陳瑾趕緊抽瞭幾張紙巾幫她擦。
安覓:“沒事沒事。”
沒一會兒,她就被一件西裝給籠罩住瞭。
安覓回頭看瞭一眼站在自己旁邊的男人,“不用的,這樣會弄臟你的衣服。”
他這件衣服一看就價值不菲,而且還是純手工定制的。
說著她就要取下來還給他。
萬木齊單手壓在她肩膀上,嗓音低沉又帶著一絲嚴肅:“穿好!”
安覓眨瞭眨眼睛,不敢說話。
隨後,他便看向剛剛趕過來的經理,沉聲道:“讓人捉緊時間收拾好這裡!”
經理膽戰心驚地點瞭點頭:“好的,老板。”
……
A大學校門口。
萬木齊並沒有送她們進去,在校門口外放她們下瞭車。
安覓下車前說道:“萬律師,那這件衣服我洗好瞭,再還給你。”
萬木齊:“嗯,好。”
等兩人都下瞭車,他便直接開車進瞭學校。
陳瑾難得一路上沒有說話,她平時也算是一個話癆。
隨後,安覓就聽到她“嘖”瞭一聲。
“怎麼瞭?牙疼啊?”安覓問道。
陳瑾:“……”
“牙什麼牙疼啊,我是想說這萬律師雖然挺紳士的,但確實也很有心機。”
安覓:“你從哪看出有心機瞭?”
陳瑾的目光緊盯著她身上披著的外套,抬手點瞭點她的肩膀,說道:“喏,這不就是給瞭你們下次見面的借口嗎?”
安覓垂眸看瞭一眼披在自己身上的黑色西裝外套,眼底劃過一抹異樣,但她沒多想。
“可這個事是意外啊。”安覓說。
陳瑾:“就因為是意外,所以才會有這麼多巧合。我也隻能說,你和這位萬律師,是真的有緣分。”
“但,我還是那句話,自己多長個心眼,不要到時候連哭的機會都沒有,別傻乎乎地就掉進男人的陷阱裡,要不然,到時候我就算想救你,都救不瞭。”
安覓:“……我怎麼感覺你說的他就像一個大灰狼似的。”
陳瑾:“這種成功型的男人,社會閱歷是我們的好幾倍,不僅有錢有地位,不是大灰狼是什麼?我告訴你,你可得給我長點心,別被吃幹抹凈瞭都還替人傢數錢。”
陳瑾伸手,點瞭點她的額頭。
安覓:“……知道瞭。”
晚上。
安覓下課後就把衣服拿出幹洗店洗瞭,這衣服,手洗和洗衣機都不能洗。
第二天中午,她就拿到瞭衣服。
同時,她也給萬木齊發瞭短信,問他有沒有時間,她把衣服還給他。
可萬木齊告訴她,他出差去瞭,要三天後才回來。
她也隻好作罷瞭,等他回來再還給他。
而三天後,正好是安承遠的生日。
自從那件事說開後,蘇禾和安承遠的關系也算是緩和瞭一點。
畢竟,對她來說,安承遠並沒有真的對不起她媽媽和她,他自己也算是受害人之一。
所以,這一點,她算是第一次主動提出幫他過一次生日,他自己也沒有想過要大辦,就是一傢人吃一頓飯就行瞭。
蘇禾接上蘇寶貝後,就去A大接瞭安覓和安瑞。
“安覓,你給爸準備瞭一件西裝?”
一上車,安瑞就看到她提著的袋子裡裝瞭一件西裝。
安覓:“這不是給爸的。”
安瑞:“那你給誰的?”
“……”
“傢裡也沒別的男人瞭,你總不能是送給姐夫的吧?”
“也不是。”安覓回頭瞪瞭他一眼:“你能不能不要問瞭,問就是不知道。”
“……”
“小姨,你是有男朋友瞭嗎?”
一旁的蘇寶貝語出驚人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