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瞭。
兩人釣瞭一桶魚,約莫20多斤,隻留瞭兩條,其餘的全部放生。
這個農莊不但提供釣魚,還可以加錢把魚加工,所以,牟麗麗和凌風吃瞭一頓全魚宴,煎魚、烤魚、再加上魚湯。
吃得極撐。
吃完飯,凌風又把牟麗麗送到樓下。
凌風用很騷的語氣問:“不邀請我上去坐坐?”
牟麗麗笑著搖瞭搖頭:“改天吧,今天太累瞭,明天還要上班呢。”
上去坐坐意味著什麼,是個成年人都清楚吧?
牟麗麗又問:“你不會覺得,你請我喝個咖啡,再吃個魚,就可以上床瞭吧?我可沒有那麼廉價。今天花的錢我會給你轉賬的。”
“我沒那意思。”凌風有點生氣:“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市儈啊?就這點小錢都要算個清清楚楚。”
牟麗麗道:“不想欠你的。”
“交個朋友嘛,再說是我自己非要請你吃飯的,你就別計較瞭,既然累瞭,那就早一點上去洗洗睡。”
“再見。”牟麗麗道。
“再見。”凌風也不挽留。
車門關上,凌風隻覺得車裡空瞭一大半,隻有幾分她留下來香氣。
緊接著,他的心也跟著空虛起來。
……
自那天以後,凌風就好長時間沒有聯系過牟麗麗瞭。
他不聯系她,她也不聯系他。
兩人就像沒有過交集一樣。
這段時間,傢裡給他組過好幾個局,目的都是給他相親,他也很積極地去瞭。
然而,他卻像是得瞭清心寡欲癥一樣,對誰都不感興趣。
姑娘們也納悶,不是說凌大風風流倜儻,是個花花公子嗎?怎麼看著跟個木頭花瓶似的?
那天和韓暘廷白書若他們一起吃飯,提到這事,凌風說:“好想出傢啊。”
韓暘廷道:“所以說,讓你年輕的時候不要玩得太瘋,你知道能量守恒原則吧,一個人一輩子隻能有這麼多精力,你前半生把這些精力都用完瞭,後半生也就沒有瞭。”
白書若接著韓暘廷的話:“那怎麼辦?凌風不會真的要出傢吧?”
韓暘廷道:“其實出傢也未必就是一件壞事,他現在玩夠瞭,也該贖罪瞭。”
凌風不禁道:“我贖什麼罪啊?你們不知道,我早些年玩的時候,對姑娘們大方,還無意中幫他們渡過瞭難關呢。”
白書若好奇:“哦?怎麼渡的?”
“就錢嘛。”凌風覺得白書若現在跟個不識人煙的小仙女似的。
白書若道:“噢,原來是這樣,我以為那些女孩都是因為失戀瞭才找你,你治愈瞭她們呢。不過話又說回來,凌風大哥,你別嫌我說話難聽啊,你是用錢幫他們的,這也等於害瞭她們,她們陪你玩一段時間,拿到一大筆錢,這些錢揮霍完之後,她們就不想好好工作瞭,畢竟走捷徑來的錢快呀。”
韓暘廷點頭:“我同意若若的說法。”
“也有例外的。”凌風大概地把牟麗麗的事說瞭。
說完,白書若不禁同情地道:“那個姑娘也太可憐瞭吧,她父親怎麼可以這樣做?”
韓暘廷摟著白書若的肩膀:“若若,你別聽風就是雨,有些人說的話未必就是真的,尤其是在外面玩的,總喜歡把自己的身世說得很淒慘。”
凌風反對:“怎麼不是真的?我覺得她說的是對的。”
“那你現在還聯系她嗎?”白書若一邊喝著玉米汁一邊問。
凌風搖頭道:“沒有,我總覺得……”
“你覺得,你和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對嗎?”
凌風點點頭,但不一會兒又搖搖頭:“其實我和她也沒有多大的區別,我自己也是一個混混,隻不過仗著傢裡比較有錢,所以日子過得好一點而已。”
韓暘廷道:“那你的自我認識還是挺清晰的。”
“你閉嘴!”
……
離開韓暘廷傢之後,凌風一個人又百無聊賴起來。
不知為何,他還是想到瞭牟麗麗。
於是,他去瞭酒吧。
今天雖然是周末,但現在是下午,酒吧的人還很少,他找瞭一個位置坐下。
這時,那個叫小娟的又過來瞭。
“凌大少,今天這麼早來呀?”
凌風點瞭點頭,再喝瞭一口酒,然後問:“牟麗麗呢?”
“rose姐回老傢瞭呀。”
“回老傢?”凌風警惕地問:“回去幹嘛?”
“那我怎麼知道嘛,她又不跟我們說。”
凌風鬱悶地把最後一口酒全喝光瞭。
小娟這時挨凌風近瞭一些,身體和他有瞭接觸,凌風不禁轉頭看瞭她一眼。
小娟把手也搭瞭過來,指尖和凌風的指尖碰到一起,並朝他笑瞭笑,這笑容不用想也明白是怎麼回事。
她有意勾搭呢。
凌風不由地笑瞭笑。
若是在早幾年,他肯定會問她有什麼需求,事後一並滿足的。
和他睡過的女人,沒有一個說他壞話的。
“你想上我的床是嗎?”凌風直接問。
小娟不由地笑道:“凌大少,別那麼直接嘛。”
“不過,我現在不想玩瞭,不然,我怕廟裡的和尚不收我。”
“你要出傢當和尚?”小娟羞惱地問:“凌大少,你不想跟我睡,直接拒絕就行瞭,找這麼荒唐的理由幹什麼呀?”
凌風道:“真的沒興趣。”
“你不會是不行瞭吧?”小娟又問。
然後湊過來,大胸貼著她:“不如,我幫你試試?”
凌風把小娟扶正好,接著問:“牟麗麗老傢在哪裡?”
“一個小縣城,具體哪裡我就不知道瞭。凌大少,你不會是愛上rose姐瞭吧?她和你不合適的,你不知道她……她對她以前那個男朋友用情很深,她男朋友死後,我們都說她可能再也不會愛上任何人瞭,起碼不會像對他那個男朋友那麼愛瞭。”
凌風就問:“那你說,她是怎麼對她前男友的?”
“她那段時間賺的錢都給男友治病瞭,一天打幾份工,夜裡又去做陪護,我敢說,孟薑女也好,七仙女也好,都沒有她那麼專情的。”
凌風道:“那是挺仗義的。”
“他們是初中就在一起的,又經歷瞭生死,你覺得她還會再愛上別人嗎?”小娟問。
凌風又要瞭一杯酒,接著道:“世界上深情的女人還是挺多的,隻可惜我碰不到。”
“你別小瞧女人,其實女人有時候要本不是圖錢,隻要男人對她好,她能把命都交代出來。凌大少,你信不信?我……也是這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