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可以，給你一百個贊。”牟麗麗笑著道。
“多謝牟老師誇獎，走，我們吃飯去吧。”凌風道。
“還是去金叔傢吃嗎？”牟麗麗問。
“當然，不然還去縣裡吃？太遠瞭，下午還要上課呢，太折騰瞭。”
牟麗麗站著不動。
“怎麼，怕麻煩別人？”凌風問。
“你去可以，我跟著去是不是太麻煩人傢瞭？”
“我給過金叔金嬸生活費的，他們是要幫我做飯的，你要是怕麻煩別人，那我就再多交一份好瞭，再說瞭，他們做我一份是做，做兩份也是做，就是多抓一把米，添雙筷子的事。”
牟麗麗問：“你給瞭人傢多少生活費啊？”
“六千一個月吧，包括住宿費。”凌風道。
牟麗麗咋瞭一下舌頭，“你這錢在當地等於供瞭一個活菩薩呀。”
“多給一點，讓人傢幹活幹得快樂一點不好嗎？”凌風笑起來。
“那好吧，看在你給瞭這麼多生活費的份上，我去幫你吃一點。”牟麗麗笑起來。
回到金叔傢，金嬸和她兒媳已經做好飯瞭，有排骨燉蘿卜、土豆絲肉沫、雞蛋炒韭菜，還有一些金嬸傢種的青菜。
凌風道：“金嬸，你一會兒算一算，一餐飯多少錢，我把阿麗的飯錢也付給你。”
金嬸先是怔瞭怔，笑容都已經溢出來瞭，但她還是拒絕道：“那你就讓阿麗來吃瞭，加什麼錢哇，多見外。”
牟麗麗連忙道：“要的要的，不然我都不好意思在這裡吃瞭。”
“真的不用。”
凌風已經拿起瞭手機，給金嬸把飯錢轉過去瞭，轉瞭30塊一餐。
金嬸道：“你們這兩個，真是拿你們沒辦法，那一會兒一定要多吃菜啊。”
說著，特意給牟麗麗多夾瞭兩塊排骨。
牟麗麗胃口小，也吃不瞭多少，半碗飯，幾口菜就飽的那種小鳥胃。
……
下午，為瞭得到巧克力，8個孩子有7個都早到瞭。
小傢夥們坐成一排，齊刷刷地等著凌風和牟麗麗。
凌風數瞭數，發現少瞭一個人，便問：“小柱呢？”
妮妮搖瞭搖頭：“不知道啊。”
凌風心想，小柱怕是又要遲到，便道：“那就不等瞭，我們先上課吧。”
早上是上語文，那下午就該上數學瞭，無非是加減法，再根據課本的圖片來做作業，對凌風來說不算難的。
上完數學，牟麗麗和凌風商量：“要不，我來教孩子們唱歌吧。”
凌風立刻道：“那求之不得呀。”
牟麗麗想瞭想，想教他們唱《兩隻老虎》。
但是小朋友們對這首歌顯然不感興趣，他們這地方落後是落後，但是大人們都有手機，傢裡又有電視機和收音機，《兩隻老虎》早就聽膩瞭。
牟麗麗道：“孤勇者呢，大傢都會唱吧？”
孩子們搖瞭搖頭，他們這裡沒有幼兒園，沒聽過孤勇者呢。
牟麗麗便教他們唱孤勇者。
孩子們在村裡接觸到的女人，很多都是害羞、靦腆，不自信，沒有見過像牟麗麗這種直來直去的，她想笑就笑，想生氣就生氣，但又特別會哄小孩子，所以一個個跟著牟麗麗唱得非常開心。
凌風看著帶孩子唱歌的牟麗麗，看得怔怔的。
這樣子的牟麗麗，跟平時不一樣，她沒有站在光裡，但她是真的迷人。
……
下午放學是5點半，小柱還是沒有來。
凌風看著小柱那張桌子，他不由地問妮妮：“妮妮，你知道為什麼不來嗎？”
“小柱，不是在鎮上搬磚，就是在傢裡照顧弟弟妹妹。”
“他傢裡住哪裡，你知道嗎？”
妮妮拉著凌風的手，站在祠堂外面，再指著後背的那座山：“翻過這座山就看到他傢瞭，他傢在半山腰上。”
送走孩子，凌風看著後面的那座山。
牟麗麗走到他身邊問：“你想去看看？”
“必須去看看。”凌風道。
“你不知道他傢的情況？”
“名單是金叔給的，之前聯系孩子的也是金叔，所以我不知道小柱傢的情況。”
凌風看瞭一下天色，道：“要不，我讓金立送你回民宿吧，我一個人進山就好瞭。”
牟麗麗道：“看不起誰呢，要去一起去，我現在是他們的音樂老師，小柱就是我的學生，難道我不應該關心他嗎？”
凌風不由地笑笑：“那一起去？”
“走吧。”
兩人朝那座山走去。
這條山路是真正的山路，沒有鋪水泥，根本通不瞭車，路邊都是雜草，坑坑窪窪的。
凌風拿上那根電棍一樣的手電筒，不時回頭：“你小心一點。”
“我會的。”
牟麗麗一會兒看腳下，一會兒看前面的大山。
難以想象，這種地方還能住人。
看瞭一會兒，草叢中突然鉆出一隻蛇頭一樣的東西，她嚇得“啊”地叫瞭一聲，再瞬間撲到前面的凌風身上。
“有蛇！”
凌風也嚇瞭一跳，他是大城市長大的孩子，哪裡見過蛇啊，隻知道蛇有毒，他趕緊摟緊瞭牟麗麗，並大聲問：“蛇在哪裡？”
“那！”牟麗麗指瞭指，並且整個人都掛在瞭凌風身上。
凌風晃著手中的手電筒，其實他也害怕極瞭，但是身上掛著一個女人，他不想失瞭面子。
草叢又動瞭一動，隨後鉆出一條四腳變色龍。
凌風松瞭一口氣：“不是蛇，你看錯瞭。”
“不是嗎？”牟麗麗仍緊掛在他身上，並朝剛剛那方向看瞭一眼。
確實不是蛇！
她也松瞭一口氣，再轉過頭來。
然後就對上瞭凌風的臉。
兩人的臉緊緊地貼著。
你看我，我看你。
等反應過來後，她趕緊從他身上下來，然後道：“繼續走啊，還愣著幹什麼，沒有蛇。”
“你這女人，真是夠忘恩負義的，你忘瞭你剛剛是怎麼掛在我身上的嗎？”
“剛剛是事出有因，別廢話瞭，趕緊走，不然天黑瞭都下不瞭山。”
凌風吐瞭吐舌頭。
牟麗麗扮瞭一個鬼臉。
走瞭大概20分鐘，他們終於看到瞭前面一傢破舊的吊角樓。
這吊角樓一層養牛、養豬，二層才是住人的。
籬笆圍成一個小院，裡面有幾個小孩在嬉鬧。
凌風和牟麗麗一眼看就到瞭坐在中間剝豆子的小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