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李傢父子倆一人被掏瞭一拳,大姑終於站不住瞭,連忙提起腳步走進院內。
“這就是新媳婦吧,可真好看!”
來之前,大姑聽瞭一路節目組的傳授。
節目組導演可說瞭,誰能讓新媳婦出醜,誰拿到的錢就越多!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願意跟錢過不去。
再說,論起跟別人過不去這件事,村裡張愛花排第一,她就敢排第二。屬於不是一傢人不進一傢門。
大姑身形精悍,穿著很爽利,一看就是幹活的一把好手。她看到冷清清正臉,也如李強一般,站在原地愣瞭好一會兒。
冷清清的口罩,在打開門時就摘下瞭。是導演要求,不能拿半張臉對著觀眾。
大姑心底驚瞭一瞬,心想這城裡來的明星就是不一樣。但緊接著,這股驚艷之情立刻被含著輕蔑掩蓋。
今天就算她是再大的大明星,也沒用。
不聽話的話,有的是辦法懲治她。
大姑臉上揚起菊花般燦爛的笑容,搓著手走過來,自然而然地去牽冷清清的手,介紹瞭自己的身份。
看見大姑,李傢的兩個男人,自然而然地往後退瞭一步,為她讓出道路。
主戰場交給瞭大姑,李老頭捂著肚子,以還要去地裡幹活為理由跑路瞭,李強則在院子裡殺雞放血,順便豎起耳朵偷聽兩個女人之間的談話。
這麼短短的一會兒,大姑又是打聽冷清清傢庭住址,又是打聽傢裡有幾口人,又是問一個月掙多少錢,上這個節目導演給多少通告費……
就差把祖宗十八代都問個清楚。
即便如此,冷清清依舊非常禮貌,因此給瞭大姑一種傻白甜的錯覺。
看來別人都說城裡人傻這句話是真的。
冷清清一個問題一個問題依次回答。
“我在帝都長大的。”
“傢裡幾口人嘛,這個有點說來話長。”
“一個月嗎,我沒有算過。”
“這個節目的通告費……大姑,我不太好說吧,這種事情太私人瞭。”
大姑用慫恿的語氣道:“就大體給大姑說個數,大姑向你保證,絕對不跟任何人說。”
說著,還舉起手指,向天發誓。兩人渾然忘我地表演著,甚至忘記瞭攝像機還在拍攝。
冷清清露出為難的神色,咬住唇,似乎做瞭一番艱難的思想鬥爭。這才道:“那……好吧。”
當冷清清說出一個大概數字,眼前大姑的瞳孔瞬間縮緊瞭,連呼吸都停滯瞭一秒。
“多多多多少?”大姑呆呆地伸出自己的手指頭,數瞭一遍,不夠,又重新返回來數一遍。
大姑受到來自明星的降維打擊,整個人都不好瞭,產生仇富心理非常正常。
大姑懵瞭一會兒,再次反應過勁來,看冷清清的眼神明顯變化瞭,仿佛狼看一頭肥羊。
但冷清清似乎對此渾然不覺,甚至主動跟大姑拉起瞭近乎,稱大姑長得跟她已逝的三姑傢的表兄弟傢的爺爺傢的女兒傢的妹妹非常像。
說完,還擠出瞭兩滴鱷魚的眼淚。
大姑一時間沒說話,笑容僵瞭兩秒,覺得有點晦氣。
大姑將這件不愉快的事情拋到腦後,深吸瞭一口氣:“瞧我,都忘記跟你說正事兒瞭!你初來乍到不習慣,你婆婆心疼你,怕讓你幹那麼多活累著,特地讓我來給你幫忙的。”
冷清清露出感謝的目光:“真的嗎大姑,實在是太好瞭。實不相瞞,我在傢就沒幹過什麼活,婆婆交代我都很多事情都不太明白,有你在實在是太好瞭。”
大姑被誇得有點飄飄然起來,不免誇下海口:“你們這些城裡的小姑娘啊,從小嬌生慣養的,什麼都不會,別怪大姑說話難聽,就你這樣都,在外頭跟廢人沒兩樣。”
冷清清道:“是啊是啊,跟您比起來,我差的太遠瞭。”
“咳咳,”大姑掃瞭她一眼,新媳婦還算是會說話:“說吧,什麼活不太趁手,我教教你。”說著,挽起瞭袖子。
冷清清露出一個小羊般的純凈微笑。
“砍柴,燒火,洗衣服,都不會。這個搓板我不會用,還是大姑你來吧。對瞭,還有做飯,大姑你既然來瞭,幹脆全部都幹瞭吧,等客人們吃完飯記得把桌子收拾,碗也刷瞭。雞鴨等下記得喂,這個不用多說吧?”
冷清清將張愛花臨走前說給她的話,完整地復述瞭一遍。
大姑傻眼瞭。
她面前是冷清清丟過來的搓衣板。以及張愛花從屋裡收萊的破爛一樣的全傢人衣服,味道大得連狗都要繞路走。
還有堆成瞭一座小山的柴火,院子的破盆裡堆著早上吃飯沒刷的碗,上頭殘留的菜渣引得蒼蠅團團亂飛。
冷清清伸出食指點瞭點額頭,皺眉補充瞭最後一點。
“對瞭,還有。這些全部做完之後,記得把茅房裡都糞挑到菜園子澆瞭,婆婆說瞭不能浪費。好瞭大姑,你先去幹吧,全部幹完瞭再來找我。”
冷清清揮瞭揮手,語氣隨意像是在揮趕擾人的蒼蠅。
大姑這暴脾氣壓不住瞭,向來隻有她治別人的份,沒想到今天被雁啄瞭眼!
什麼新媳婦,分明是個披著羊皮的狼。
大姑氣沖沖地搬出長輩的架勢。
“新媳婦,活都給我幹瞭,你幹啥!?你婆婆交代給你的任務,你就這麼敷衍?懶到你這種份上的媳婦子,我還是頭一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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