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眾說紛紜,根本停不下來。
若是一人吐一口唾沫,都足以將元雲香淹沒。
元雲香滿心怨恨,她五指死死的抓著粗糙的石磚地面,芊芊十指在地面抓出瞭數道血痕……
可她卻不知道疼一般繼續抓撓著……
元雲香悲憤交加的望著凰曦月……
若是眼神可以殺人,隻怕凰曦早已被千刀萬剮!
該死的……
若非這個賤人出現,自己怎麼會落得這般地步?!
元雲香暗咬銀牙,她不能放過凰曦月,不能!
可如今,自己又怎麼能奈何得瞭她?!
別人根本不知道她如何害瞭自己!
面對這般狀況,換做別人,這會兒,或許早就已經夾著尾巴逃走,打算從長計議瞭。
可元雲香卻反其道而行之……
隻見她維持著跪在原地的姿勢,一動不動。
因為傷心欲絕,以至於連走的力氣都沒有瞭,還是因為其他?沒有知道。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她才重新抬起眼簾,看著高高在上的男子。
戰連城面色淡然如水,他負手而立,王者風范的站定於高臺之上,居高臨下的望著元雲香。
續而,就見她晶瑩如水的眼眸,泛著些許紅色,宛如小兔子一般。
見聖女哭瞭,在場不免有人譏諷起來。
“這會兒就開始哭瞭?”
“哭有什麼用?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又想裝什麼可憐呢!”
曾經一邊倒的站在聖女這邊的人,這會兒又一邊倒的仇視起她來瞭。
然而周圍的議論並沒有影響元雲香。
驀地,倒是她呼喚起戰連城來,語調哽咽。
“師兄……”tqr1
仿佛是從她肺腑裡擠壓出的聲音。
蒼白的臉蛋上翻著羞紅,聖女望著戰連城,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不多會兒,清泉似得眼淚便簌簌的掉瞭下來……
此時任由她口吐蓮花,隻怕也無法改變所有人對她的印象瞭。
戰連城眉眼一挑,便是在問她有何貴幹。
男子冷淡的回應著,讓元雲香很難接話。
可如今她也是沒有辦法瞭,她低吟片刻,最終決定隻能死死咬住!
最後,她開口,用可憐至極的聲音幽幽道:“師兄,事到如今,我也瞞不住瞭……幹脆,你也認瞭吧。”
什麼鬼?
元雲香的話,瞬間讓凰曦月皺眉。
不僅是她,戰連城也是同樣。
隻見他眉宇間隱隱閃過一抹憂慮,可很快,他就收斂瞭所有情緒正色道:“本王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似是意料之中,元雲香並沒有太過驚訝。
就見她捂著自己的臉,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怒吼道:“師兄你怎麼能這樣?!我愛慕於你,此事眾人皆知!”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師兄……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實則,你與我早以是靈肉雙修的關系,隻是表面上沒有捅破這層紙……實際上,我早就是你的女人瞭啊!懷孕這件事,我本不想告訴你的,可這種事說出來對你我都沒有好處……如今事情敗露,你又何必再遮遮掩掩的,讓我一個女子去獨自承受呢?!若非愛你愛的癲狂,我又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
元雲香聲嘶力竭的吶喊著,職責著,仿佛是要把聲帶撕裂一般。
而她的話語,更是讓好不容易才平靜瞭些的教皇廳又再度熱鬧瞭起來。
“她這些話是什麼意思?靈肉雙修?那是什麼?”
不明真相的群眾又議論起來。
這聖女懷孕,還跟夜王有關嗎?!
就聽一些有見識的人道:“你怎麼那麼蠢?!就是一種陰邪的修煉方法,男女雙方互相茍且,交換魔力,這種方法雖然可以快速提升彼此修為,但是是一種魔教才用的修煉之法,為世人所不齒!這鎮魂宮還天下第一宮呢,真是什麼人都有!我呸!”
說著,那人惡狠狠的啐瞭一口。
而他的聲音,也引起瞭周圍人的註意。
“我就說為什麼他們二人都進步飛快,別人怎麼努力都追不上,原來是用瞭這麼不要臉的法子!枉費我們尊敬鎮魂宮……呵!這大陸第一宮,真是浪得虛名!”
“也就是說他們修煉的時候就……太惡心瞭!”
“可我聽說夜王和聖女不是早就不來往瞭嗎?!”
“說不定隻是表面上沒有來往,實際上還在那種茍且呢!”
不等在場的人消化這些龐大的消息,元雲香便聲淚俱下的控訴道:“師兄你愛慕誰,我無法控制,你要把我蹬掉,我也可以理解……現在被眾人非議,我也無話可說。可這肚子裡的孩子卻是無辜的呀!我怎麼能任由別人羞辱他呢!?師兄,這孩子也有你一份呀,現在你怎麼忍心看我們母子二人被人這般羞辱呢?!”
元雲香說的煞有其事。
說罷,她便哇的一聲哭瞭出來!
就見她整個人崩潰的伏在地面,嚎啕大哭,哭的聲音都啞瞭。
這一刻,教皇廳再度沸騰瞭!
年度大戲啊!
聖女在教皇選拔的試煉中突然被爆出有孕在身。這也就罷瞭,而且懷的還是夜王的孩子!
簡直是天大的新聞啊!
大傢紛紛將視線投降向瞭戰連城,都想看他的反映。
戰連城微微皺眉,他漆黑的冰眸幽冷的掃視著在場所有人,續而用萬年冰窟的冷酷語調說瞭四個字。
“不要胡說!”
“我沒有胡說,師兄,你不要這樣……香兒,香兒一個人承受不瞭瞭……”
說著,聖女卑微的垂下瞭頭,仿佛是一個真正的受害者。
而戰連城,他暗中看瞭一眼身側的凰曦月,與她交換瞭一個眼神。
凰曦月點瞭點頭,重新將視線落在元雲香身上。
好你的元雲香!事到如今,還是死不悔改!
都這樣瞭,居然還能憑借顛倒黑白的口舌,逆轉局勢……厲害啊!
看來她如今這陣勢,似乎是想把事情推到戰連城的頭上。
就算落得罵名,自己也要拖著他們下水!
想來,戰連城開口道:“本王自幼便在鎮魂宮裡修煉,若真的用魔教之法修煉,怎會無一人察覺?任其逍遙法外?再者,本王從半月前奔波於鎮魂宮和帝都之間,幾乎不曾在他處停留,莫不是還有什麼分身之術可以跑去你的閨房?與你茍合?”
“這、這孕事有兩月有餘,兩個月前……”
元雲香還想為自己辯駁,可戰連城卻打斷瞭她。
“元姑娘,莫不是忘瞭,本王早在數月前就與你斷絕來往!為何恰巧兩個月前,又‘專門’去你處呢?當時可有誰人看見瞭?怎麼你說去瞭,本王就去瞭?那明日,若是誰傢死瞭人,說是本王做的,那本王也脫不瞭關系瞭!”
經由他這麼一說,大傢才覺得有些道理。
而且戰連城出現在靈心山莊的次數屈指可數。
不可能一個目擊者都沒有啊?
元雲香也意識到瞭這點。
若是講道理,自己肯定是講不過他們的。
想來,隻能打感情牌瞭!
就聽她突然話風一轉。
“師兄……你又何必這般絕情?若真是厭惡我們母子,你隻管說就是瞭……我,我曾經想偷偷打掉這個孩子,畢竟他活著對我們都是折磨,可……可我一想到他是你贈與我唯一的禮物,我就下不瞭那狠手!本想些告訴你,怎奈太子壽宴當日,明帝竟賜婚,讓你迎娶凰姑娘……我、我實在沒有什麼可以留戀瞭,更不忍心傷害這小生命……這才忍痛,將他留下……可誰知道……”
說著,淚滴啪嗒啪嗒的掉在地上。
仿佛她再說下去,就會要瞭她的命一般。
在場的人都被她煽動的差不多瞭,又奮起朝戰連城怒罵起來。
“我們誤會瞭聖女啊!她一直深愛夜王,這才做瞭錯事……”
“原來聖女這麼可憐……”
“戰連城,你是不是人啊?!你敢玩弄聖女,怎麼不敢承認?!”
“我去!你不要命啦?!敢罵他?”
“他臉都不要瞭,我怕什麼?”
“就是!是個男人就負責啊!聖女這麼好的姑娘你都不要!你算什麼東西?!”
“夜王也不個什麼好東西,男渣女賤!”
臺下圍觀的惡毒的咒罵著戰連城,凰曦月不由握緊瞭雙拳。
她投去瞭關切的目光,可戰連城卻冷若冰霜,面色毫無起伏。
他一言不發,隻是冷冷的掃視著在場的人……
他知道,這群愚民根本沒有思考能力,人雲亦雲,隻要有人煽動,就會跟著嬉笑怒罵,跟傀儡一般。
許久,他才收回視線,望著元雲香,淡漠道:“元雲香,你說,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本王的?”
聽到瞭熟悉的聲音,元雲香楚楚可憐的抬起頭來望著他。
他們心知肚明,這是個謊話。
但現在元雲香無路可走。
她隻能用力的點瞭點頭。
“絕無虛言!若是謊言,天打雷劈!”
“哼!真虧得你能許下這等誓言呢!”
戰連城黑曜石閃過肅殺的寒芒,續而,雪櫻的薄唇翹起瞭諷刺的弧度。
“既然你說是你懷瞭本王的孩子,就請拿出證據來,證明你自己說的話。否則這天下的女子都挺著個肚子來找本王,都說腹中胎兒是本王的種,那豈不是天下盡是本王的孩子瞭?”
天才一秒記住本站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