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鸚鵡學舌

作者:今天也摸魚 字數:2145

一夜過去,魏澤如仍然沒有任何表示,貝慈坐在榻上揪著帕子,一臉失望。

甚至今日下職時間,人都還未回來。

貝慈朝窗外望瞭望,院內寂靜無聲,淺淺嘆息一聲,等將軍回來,她去晃蕩晃蕩。

淺淺提醒一下。

青蘭端著晚飯進來,見她蹙著眉,問道:“是哪兒不舒服嗎?”

屋內有冰盆,這是魏澤如吩咐人給準備的,府裡的人知曉貝慈的地位特殊,自然不敢怠慢。

貝慈搖著扇子扇瞭幾下,興致不高:“沒有胃口。”

實屬罕見,青蘭側目。

全府上下誰不知道貝慈的食欲是一等一的,第一次見她吃不下飯,是件新鮮事。

放下托盤,青蘭上前探瞭探她的額頭,沒發熱啊,“具體哪裡不舒服,沒食欲?”

“不然叫郎中來看看?”

“你可別,這郎中才來瞭幾日啊,又讓人來。”還以為她有什麼大病呢,貝慈瞅瞭眼冰盆,“就是有點熱,吃不下。”

入夏以來也不是第一天熱瞭,青蘭撓頭,別是懷瞭吧?

她得過老夫人的叮囑,小心伺候著。

她將目光放在貝慈的腹部,眼裡閃過探究,後者對上她的眼睛,順著低下頭來,腦子轉瞭一圈,朗聲道:“別瞎猜。”

隻是沒有進賬心裡不爽快,她吃還不行嗎,再這樣猜下去她怕是得瞭絕癥……

猛打瞭兩下扇子,整理好松松垮垮的衣衫,坐到桌前,用餐。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開飯啦開飯啦~”小葵在鳥籠裡直撲騰,提醒著兩人。

貝慈嘴裡的東西還咽下,差點兒噎住,“沒給它喂食嗎?”

青蘭瞅瞭眼小葵的飯碗,納悶:“不對啊,我給它喂瞭呀,怎麼還要?”

“給我嘗嘗,給我嘗嘗~”

“快呀~快呀~”

小葵撐開瞭翅膀,上下晃動,貝慈瞭解瞭:“甭理它,饞的,別給它多吃。”好不容易有個開心果,撐死瞭怎麼辦。

“吃點兒嘛~吃點兒嘛~”

兩人無視之,小葵見人不理它,開始學貓叫:“喵~”

“喵喵喵~”

“我看你是悶得慌,等下帶你出去轉轉。”貝慈不再理它,慢條斯理地吃飯。

飯後消食,貝慈在小葵腳腕上拴瞭一根佈條,另一頭綁在自己的手腕上,以防它飛走。

將軍府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一人一鳥溜達到小花園裡,坐在涼亭下發呆。

七年啊,沒手機沒網絡,貝慈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

連買個話本子都是跟府裡的小丫鬟們合買,傳遞著看。

隻因太貴。

自己寫?她沒那天分。

小葵站在貝慈肩膀上見她沒有動靜,張嘴啃她耳朵。

隻揪住一點兒皮肉。

“嘶~”貝慈驀地回神,點點它腦袋,“疼,你這小東西下嘴還挺狠的。”

“寶貝兒,親親,mUamUa~”

“聽話~”

“乖~”

小嘴裡叭叭個不停,貝慈快嚇死瞭要,這鳥在哪學的這麼……這麼膩歪?

趕緊伸手捏住它的嘴,“噓噓噓,不準瞎說。”

這什麼地方啊,張嘴瞎說,萬一被人聽見,還以為她在這私會野男人呢!

小葵瞪著小眼睛,歪頭,怎麼就不讓說話瞭。

“咔嚓……”

一人一鳥同時回頭。

青依走得已經很小心,卻還是被人發現瞭。

好久不見,老熟人。

貝慈有些意外,率先開口,“好久不見。”

是真的好久不見,自從貝慈進瞭將軍院子,青依出現過一次後就不見人影。

私下裡貝慈問過,這人被調到繡房那邊瞭,頂青蘭的缺。

隔瞭許久才再次遇見,兩人多少有些尷尬,尤其曾經還因為通房的事鬧瞭點兒不愉快。

青依沒想到貝慈能跟自己打招呼,當下有些吃驚,愣愣點頭,“好久不見。”

從旁人嘴裡聽說貝慈深得將軍喜歡,青依眸色復雜,心底卻覺得理當如此。

整個府裡的下人就沒有說她不好的。

萬般想法閃過腦海,青依沒做停留,匆匆離去。

……

晨光熹微,貝慈早早醒來,精神頭不錯。

昨夜將軍沒回來,她也不需要伺候誰,早早睡下,一夜無夢。

青蘭自外面進來,面色復雜,似是欲言又止。

一開始貝慈沒發現,直到青蘭心不在焉地將針線盒弄撒瞭。

貝慈才問她:“怎麼瞭,心不在焉的。”

“沒……沒什麼。”青蘭背過身,手忙腳亂收拾撒出來的針線,輕輕嘆瞭口氣,還是不要說瞭。

貝慈有種一口氣上不去也下不來的感覺,總想刨根究底。

她站起身,暗搓搓湊近青蘭的背後,幽幽道:“是不是關於我有什麼不好的傳言?”

若跟她沒關系,青蘭不會這樣。

青蘭脊背一僵,懊惱下,她表現的這麼明顯?

“別忍瞭,快說吧,我敢肯定跟我有關系。”貝慈一彎腰,側趴在桌面,杵著下巴審視著她。

抿抿嘴唇,青蘭小心瞄瞭貝慈一眼,“我剛去送完衣服,回來的路上聽見守門的小翔子說昨日有人遞瞭帖子,上門拜老夫人。”

貝慈挑眉,“所以呢。”

“遞帖子的人是……是……”

“是誰?”

“是工部左侍郎傢的夫人。”青蘭見貝慈還是不太明白的樣子,繼續說:“之前那位夫人也來過,是給將軍說親的。”

眨巴眨巴眼睛,貝慈明白瞭,這是想在將軍走之前說下這門親事?

看來對將軍很有信心,不怕他戰敗或戰死啊。

貝慈淡淡“哦”瞭一聲。

這下還青蘭瞪大瞭眼睛,哦?就哦?

“沒瞭?”

直起身子,貝慈不解:“你還想有什麼?”

“將軍說親,要娶妻,你不擔心嗎?”

當事人一搖三晃躺回床塌,翹起腿,抖瞭抖:“我擔心什麼,擔心即將進門的夫人對我不好?還是擔心自己會被收拾?”

當然都有啊,青蘭急急坐在她身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肚子到現在沒動靜,萬一過後正妻進門她被趕出去怎麼辦。

貝慈不在意擺擺手,“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想那些沒用的幹什麼。”

將軍娶妻的事兒她早想過瞭,現在聽到也不在乎什麼,隻要她能安安穩穩,吃飽喝足,一切都不是事兒。

誰能保證這一輩子隻對一個人一心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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