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裡貝慈翻開燕王送來的東西,直咂舌,“不愧是皇子,真有錢吶,一出手就這麼貴重。”
丫鬟還說他忙,所以沒露面,依她看,這人是覺得自己齷齪,所以不敢面對她!
不得不說貝慈想的沒錯,燕王沒來見她的確有這一層的意思。
每每見到貝慈故作純凈的眼神,他都覺得自己陰暗、齷齪,居然搶奪臣子的女人。
在百姓心裡,燕王也是個名聲在外,風度翩翩的皇子,誰知還有這樣令人不齒的一面。
過去瞭幾日,他還是不能面對自己這樣不堪的一面。
所以他需要暫時躲避,不去看貝慈。
不然總能看見她平靜的眼神下那一抹鄙夷,好像在嘲笑他沒有廉恥!
燕王覺得,再過些日子,他放出將軍府小妾病亡的消息就好瞭……
另一邊魏澤如怕燕王暗地裡又耍花招,加緊調查貝慈的蹤跡。
總算有些收獲,下面人來稟:“將軍,屬下找到燕王那座莊園,在一個仆婦嘴裡打聽到前幾日有位陌生的姑娘住在那裡。”
“看見什麼樣子瞭嗎?”
“那人沒見過正臉,隻是聽廚房傳菜的小丫鬟提過一嘴,說那姑娘受傷瞭,需要吃清淡的飯菜。”
“受傷?”魏澤如一驚,心底升起濃濃的擔憂,不會是燕王打瞭小慈吧?
來人還說:“據那個仆婦說,伺候那位姑娘的人手換瞭一批,這次下人們都小心做事,再沒聽到什麼消息。”
“現在呢,人還在嗎?”
“不在瞭,兩日前人就轉移走瞭。”
魏澤如捻著手指頭,確認燕王將人轉移瞭,看來他在時刻關註自己的動向。
不行,得讓他放松警惕,忙別的事,無暇顧及小慈那邊。
隻差一步他就能見到小慈,魏澤如獨自坐在燭燈旁懊悔,動作該再快點兒的。
從賢王造反事件以來,魏澤如一直是兩頭跑,傢事、軍中之事叫他連軸轉,短短幾日,肉眼可見的人瘦削瞭些,身上的氣勢更加冷硬。
不管是在府中還是軍中,他的話逐漸變少,處於低氣壓狀態。
“將軍,皇宮來人,傳您進宮。”
魏澤如從思緒中抽離,抬眸:“來人說什麼事瞭嗎?”
“怕是漳南齊王的事,來報信的侍衛很焦急。”
還是來瞭,魏澤如邊走邊說:“讓人加緊找你貝主子的新住處,萬不得已可以使用點兒非常手段,不管是買通燕王身邊的人,還是威逼,都要找出她的下落,要快!”
“對瞭,讓管傢把人弄進來,通知老夫人和秀嬤嬤,再讓蘭嬤嬤準備小慈和三胞胎的日常用度。”
“是,將軍。”魏林也跟著著急,這趟進宮,恐怕即刻出征,再沒機會尋找貝主子瞭!
一切安排妥當,魏澤如急匆匆進瞭宮。
他到的時候已經有別的官員在場。
齊王的事早晚會傳到京城,但在魏澤如看來,還是慢瞭點兒,他立身在邊緣處,靜靜聽諸位大臣與皇上交談。
仁武帝還是病怏怏的,一副活不起的樣子,可就是不死……
聽到漳南的齊王動瞭,仁武帝有種回光返照的錯覺,整個人精神抖擻起來,雙眼迸發出異樣精彩的光芒,似瘋似癲,惹得諸位臣子面面相覷。
魏澤如覺得仁武帝若身子還康健,恐怕要禦駕親征瞭……
仁武帝確實這麼想,奈何身子不允許,遺憾不已:“齊王謀反一事交由魏將軍領兵出征,諸位愛卿可有異議?”
幾位大臣哪有異議,成王和燕王對此事也是意料之中,並未發表什麼意見。
與往常不同,這次在宮中,燕王不知是心虛還是怎的,愣是沒有多看魏澤如。
魏澤如亦是沒有表露半點兒對他的怒意,正常交談。
一切事宜交代下來,天即將大亮。
出瞭乾清宮,魏澤如走在最後,晦暗的視線落在前方燕王的後腦,舌尖在口腔內轉瞭又轉,戾氣無邊蔓延。
大軍開拔需要準備的時間,魏澤如沒有立即出京城,但也隻有兩三日的時間來找貝慈。
臨大軍開拔的前一日,魏林咧著嘴興沖沖地跑到營帳:“將軍,找到瞭!”
驚喜直沖大腦,魏澤如猛地起身,撈起身邊的劍就要走。
圍坐在沙盤的將士們懵瞭,大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什麼事情讓將軍如此失態?找到金子瞭?
郭副將猶豫瞭下,道:“將軍,我們這……等著你?”
事情沒說完,他要走,將士們也不敢攔著。
“該說的都說完瞭,你們自己再琢磨一下。”魏澤如交代完,抬腳急走,他迫不及待地要找人瞭!
……
南下平叛的事一出,民間沸沸揚揚,說什麼的都有,大傢最關心的還是國庫能否支撐兩場征戰。
可不管怎麼擔心,這兩場仗都是必打的。
魏澤如作為大將軍率軍平叛,各種爭論也是褒貶不一。
這樣的言論並沒有傳到貝慈的耳朵裡,她還被困在那座精致的牢籠裡,到哪散步身後都跟著人,導致她沒機會觀察有何薄弱之處,供她逃跑。
燕王多日不來,貝慈以為他忘記這裡,行為倒是隨意起來。
裝失憶裝久瞭確實累,一整日像個傻子一樣,對著丫鬟問東問西。
這些丫鬟可能是惜命,也可能是真的不知道,基本問什麼都是一句“不知道”糊弄她!
“我想出去逛逛。”找找有沒有能跑的地方……
丫鬟一臉不情願:“王爺讓奴婢好好伺候您,您的身體還未恢復,不宜出門。”
貝慈怒瞭,嘴角下垂:“怎麼,我是失憶瞭,不是傻瞭,不讓我出門?難道是囚禁我嗎?不然你叫王爺來,我親自跟他說!”
幾日相處下來貝慈一直是溫柔、和藹,從未這樣急言厲色,讓丫鬟心中一緊,生怕得罪瞭她,趕忙解釋:“姑娘想多瞭,奴婢們並未囚禁姑娘,隻是王爺吩咐外面不安全,隻在府中活動。”
“有什麼不安全的,不是有他們在嗎?”貝慈指著院中充作傢丁的侍衛,不耐煩道:“他們要是連我的安全都保護不瞭,何必留在府中,不如告知王爺,都將他們趕走!”
燕王流水的賞賜送進門,這些人不是不知道,貝慈這麼一說,侍衛們都害怕自己被王爺趕走。
丫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