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回去?”貝慈輕輕揚下眉頭,“我傢不是在這裡嗎?”
她將頭轉向丫鬟,質問道:“難道王爺撒謊瞭?”
丫鬟攥緊瞭拳頭,手掌心全是汗,趕緊解釋:“這裡就是您的住所。”
貝慈又看向怔住的秦玉容:“是嗎?可這位姑娘不是這麼說的,你們之間誰在說謊?”
察覺到事情不對的秦玉容閉上嘴,壓下心底的厭煩,暗自思索表哥這麼做到底什麼意思?
難道表哥是想趁著她失憶,直接將人藏起來,魏澤如找不到人,慢慢的……就放下瞭?
也許……她能達成所願也不一定……
想到這秦玉容眼睛一亮,看向貝慈的眼睛冒著幽幽綠光,心思一轉,道:“你跟我來,我告訴你忘記的事情。”
既然失憶,就徹底一些,何必住在這麼好的地方,該離開的更遠一些。
照顧貝慈的丫鬟拒絕:“縣主,不可呀,王爺不允許旁人打擾姑娘。”
“你既知道我是縣主,還敢違背?”
當著外人的面被一個丫鬟拂瞭臉面,實在讓秦玉容惱怒。
丫鬟深深鞠躬,彎著腰不敢抬頭,賠罪:“奴婢不敢惹縣主生氣,實在是……王爺有吩咐,奴婢隻是個下人,得聽從主子的話,還請縣主不要為難我們這些下人。”
丫鬟和在場的侍衛都不會讓秦玉容將貝慈帶走,除非她能弄來燕王的允準。
搬出燕王,秦玉容也有些無力,她蹙起眉頭,那人帶不走,總能折騰折騰吧……
“行,那我們去前面聊聊天。”
貝慈撣撣裙角的灰,“不去。”
如此直接,下瞭秦玉容的面子,讓一旁靜觀此事的兩位姑娘對視一眼,覺得貝慈可能要遭殃瞭。
果然,秦玉容容不得失憶的貝慈這麼放肆,這裡又沒人能幫她,當然要好好教訓她瞭!
貝慈想得明白,今日在燕王的地盤上見到樂安縣主,註定無法和平相處。
尤其她現在處於弱勢地位,秦玉容不做點兒什麼,都對不起之前挨得罵!
前有狼後有虎,與其窩窩囊囊周旋,叫人按頭欺負,不如隨心所欲,反正最嚴重的就是死。
被秦玉容知道瞭她在這,還不知道燕王怎麼處理她呢。
死前跟秦玉容鬥一鬥也不錯!
秦玉容朝自己的丫鬟甩瞭個眼鋒,後者得瞭暗示,伸手就要拽貝慈。
貝慈抬手就打,“啪”的一聲,打開那丫鬟伸過來的爪子,厲聲呵斥:“別用你的爪子碰我。”
“你!”
“你什麼你,滾一邊去,這裡還有你說話的份兒!”
小丫鬟臉色青一陣紅一陣,求救似的面向秦玉容,想讓她撐腰。
秦玉容慢悠悠吐瞭句:“廢物。”
對著周圍的丫鬟和侍衛吩咐:“你們都看著幹什麼,把人給我帶到前面的宅子去,有事我扛著。”
這些人不敢,燕王之前吩咐過要好好照顧貝慈,他們根本不敢虐待她。
現在樂安縣主的所作所為明顯就是要收拾貝慈,他們更不敢插手瞭,不然燕王知道,不會氣縣主,倒是會拿他們出氣!
可一群人裡總有想巴結縣主的人,一個不起眼的小丫鬟站出來,幫著侯府丫鬟一起挾制貝慈。
早知道會這樣,貝慈沒猶豫,早就瞄準秦玉容,一個箭步沖過去,雙手抓住她的衣領,與她廝打起來!
“啊———”
“縣主!”
“怎麼打人,快把她們分開!”
“呀,好痛!快拉開她!”
沒打過架的貝慈頭一次這麼瘋,憑著本能拉扯著秦玉容,兩人扭打在一起,身形不穩,齊齊摔倒在花叢中,壓倒一片花朵。
貝慈沒有打過架,秦玉容就更沒有瞭,她性子驕傲,接受的是大傢閨秀培養,也從未接觸過貝慈這樣發瘋的人。
一時間,貝慈竟然占瞭上風,騎在秦玉容身上,齜牙扯著她的頭發,盡情發癲!
“讓你欺負我,讓你欺負我,打死你,打死你!”
丫鬟們七手八腳地來扯貝慈,還有那兩位姑娘想趁機下黑手,貝慈冒著火光的眼睛,沖她們吼:“敢過來,抓花你們的臉!”
姑娘傢重臉面,尤其是傢世不錯的人傢,生怕毀瞭親事。
兩人齊齊頓住,愣是怕貝慈這個瘋樣把她們臉撕爛!
這下隻有丫鬟出手幫秦玉容,貝慈再腎上腺素爆增,亢奮,也不能一人敵三。
丫鬟做慣粗活,有把子力氣,兩人一人抓住貝慈一隻胳膊將人扯倒,秦玉容流著眼淚抹瞭把散亂的頭發,惡狠狠道:“給我打死她!”
照顧貝慈的丫鬟上手扯住其中一個丫鬟,“不可以不可以,王爺會怪罪的!”
秦玉容厲聲喝斥:“你們再敢插手,我現在就處置你們!”
那丫鬟聞言手一松,想阻止又不敢,內心焦急不已,隻能朝侍衛使眼色,快去找王爺!
後頭一個小侍衛也怕燕王責怪,得到暗示,扭頭跑瞭。
見這些下人不敢動,鉗制貝慈的兩個丫鬟得到瞭鼓舞,抓著貝慈的同時,手上沒閑著,狠狠擰著她的肉。
疼的面部扭曲的貝慈愣是一聲沒吭,拼命反抗。
雙手沒法打人,就用腿,也不管走不走光的危險,貝慈躺在地上用力踹她們!
左一腳,右一腳,踹出瞭風火輪的氣勢,直到命中一人,“呃……”
悶哼一聲,貝慈感覺右胳膊的鉗制被放開,連忙掄起右臂握拳,沖著另一丫鬟的臉出擊。
沒有章法的亂打,力道不夠大,卻也能叫她們呼痛。
“躺著做什麼,還不給我摁住她!”秦玉容喊另一個人抓住貝慈。
貝慈被重新壓倒,秦玉容頂著臉上的紅痕,怒極:“把她給我拽起來!”
氣喘籲籲的貝慈被人左右架起,沖著秦玉容挑釁:“醜人多做怪!”
失憶瞭還是這個討厭的樣子,秦玉容恨得咬牙切齒,上手就是一巴掌。
貝慈臉被打得一偏,沖她啐瞭一句:“用點兒勁兒,沒吃飯嗎!”
這樣的嘲諷讓秦玉容氣得渾身哆嗦,指著貝慈,咬牙切齒道:“給我打,狠狠的打,打死為止!”
兩個丫鬟被貝慈揍疼瞭,正愁沒機會打她,有瞭秦玉容的吩咐,紛紛面露狠色,上手抓貝慈的臉。
下一瞬,一道黑影刮過,兩腳狠戾無情地飛踹,兩個丫鬟慘叫一聲,慣性下松開抓著貝慈的手,如破佈般飛出去,重重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