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前往湖州

作者:今天也摸魚 字數:2107

噩夢!

讓人心驚肉跳的噩夢,貝慈滿頭大汗,整個人像水裡撈出來似的,瞳孔裡的驚懼久久不散。

怎麼會做這樣的夢,那麼真實!

難道是日有所想,夜有所夢?

可能是白日裡煩躁的投射,並不是真的。

屋外大雨傾盆,貝慈無心睡眠,起身推開窗戶,讓寒氣進屋,自己清醒瞭些,看似眼睛一直盯著雨簾,實則腦海裡一直回蕩著夢中的一幕幕。

連她自己都沒察覺,指尖不停地顫抖。

她從未見過真正的戰場廝殺,比槍炮更讓人膽寒的冷兵器砍殺,剛才的夢如身臨其境,仿佛能聽見刀刃剌到骨頭的滋啦聲音……

令人毛骨悚然,頭發絲都泛著寒氣。

站久瞭貝慈摸瞭把臉,上面沾染著雨霧,濕濕的。

既然睡不著,索性披瞭件衣服轉身去瞭孩子們睡的屋裡,見他們三個沒被那驚雷嚇醒,露出一抹安慰的笑來:“三個小傻子,睡這麼沉,被人抱走都不知道。”

他們越長大眉眼越像魏澤如,貝慈不免想到在戰場上的人。

揮之不去的那一幕,她又開始走神兒。

心慌,控制不住。

“不行不行,別想瞭!”貝慈低聲呢喃著,總是想些不好的事情,讓她很煩躁。

為不影響孩子們睡覺,她出瞭屋子,站在外廊簷下進行深呼吸,調整自己的情緒。

青蘭不知道什麼時候醒瞭,看見她站在外面,“主子,你怎麼瞭?”

“沒什麼事,做瞭個夢,睡不著。”

“那我陪著你。”

貝慈擺手:“不用,你去睡吧,我自己站會兒。”

看著她真的想自己獨處,青蘭沒有多問,隻說:“不要淋雨,會著涼。”

“嗯,去睡吧。”

雨幕下,貝慈就那麼一直站到天亮,似是做瞭什麼決定,仰頭看瞭眼灰蒙蒙的天空,長籲一口氣。

換下潮濕的衣衫,浸在熱水中,貝慈才感覺不那麼焦躁瞭。

安靜地洗澡,上妝,穿衣,一套流程結束,貝慈帶著孩子們來到正廳,老夫人坐在主位,等著她們吃早飯。

如同往常的每一次早飯,氣氛溫馨,等大傢都吃完飯,貝慈才出聲:“祖母,我打算去湖州城。”

老夫人定睛一怔:“怎麼想著去那裡?”

沒說昨夜夢裡的血腥,貝慈隻執拗道:“心裡不踏實,我得去看看。”

她的表情認真,老夫人一看就是真心的,有些顧慮:“不安全吧。”

貝慈微微一笑,頗為自信:“這一路上早被將軍清理幹凈,反賊都龜縮在漳南城內,無礙。而且我低調騎馬過去,讓一個侍衛跟著我就行。”

“能行嗎?讓青蘭跟著你吧,也好時刻照顧著。”老夫人還是不放心,但已經松口。

站在後面的青蘭沒插話,一個勁兒的點頭。

“她不會騎馬,算瞭。”

貝慈會騎馬是魏澤如閑暇時光教的,青蘭則是沒機會,不會騎馬,去湖州城不方便。

老夫人還想再說什麼,在貝慈平靜的眼神下,住瞭嘴。

“保重自己,不要跟著往前沖,有什麼事叫伯卿頂著。”

“知道瞭,祖母。”貝慈挨個摸瞭下三胞胎的腦袋,“孩子們就交給祖母瞭。”

不需要多叮囑,老夫人自然會照顧好三胞胎。

做瞭決定,宜早不宜遲,貝慈回到房間開始換衣服,穿上一身低調的男子騎裝,將頭發全部束起。

眉眼間用眉黛筆簡單做瞭下修飾。

青蘭幫著她忙活,一連心事:“帶我去吧,主子,我能照顧你。”

“我也不是去玩兒的,不用伺候,一切輕裝簡行。”

“可我……”

“安心,有侍衛在,怕什麼,而且我又不是去上戰場的。”

臨行前貝慈簡單交代青蘭幾句:“若是老夫人或者孩子們生瞭病,我的那個盒子裡備著常用藥,記得給他們用。”

那裡面的藥都是加過津液的,藥效不同於一般的藥。

青蘭可憐巴巴點頭:“我記住瞭,主子早些回來。”

“嗯。”

隻是簡單出個門,沒搞得像生離死別似的。

從看傢護院裡的侍衛挑出一位武力上乘的人,貝慈背上一些必需品,帶著人騎上馬,一路朝湖州城方向奔去。

為瞭趕路,她刻意將大腿緊緊纏上兩圈佈條,防止腿根磨破耽誤行程。

經過昨夜一夜的大雨,路上泥濘不堪,還有大大小小的水溝,一路上行進困難。

好在貝慈他們騎的是戰馬,耐力比較強。

……

經過兩日不斷努力,漳南城門被攻破。

魏澤如帶著人馬一路沖進城中,與齊王兵馬近戰較量。

街道上喊殺聲震天,兵戈相向,百姓無不膽寒,縮在傢裡生怕殃及自己,沒瞭性命!

又斬下一人,魏澤如沉聲:“跟我去拿齊王!”

越靠近齊王府受到的阻力越大,這在預料之中,魏澤如騎著戰馬一路砍殺,墨色的瞳孔中是平靜無波的淡漠。

長時間廝殺並沒有讓他力竭,離目標越來越近,反而叫他更加勇武,殺出瞭勢不可擋的氣勢!

“將軍!小心——”魏林驚呼一聲,脖頸青筋暴起。

魏澤如憑著多年戰場上的經驗和本能,向前一傾身,躲過身後直取他腦袋的大刀!

下一瞬,情勢翻轉,男人身形迅速且靈活地翻轉,手持長槍,一槍摜喉!

“走。”

過瞭攔截最激烈的地段,來到齊王府隻剩寥寥無幾的抵抗,魏澤如淡淡挑瞭下眉,不知齊王是不是放棄抵抗瞭。

厚重的紅木門被魏澤如一把推開,院內安靜異常,顯得空蕩蕩。

他給魏林使瞭個眼色,後者微微點頭,帶人搜查整座府邸。

齊王府的佈局魏澤如早已清楚,大步來到前院書房門前時,隻聽裡面傳來一聲:“來瞭。”

這句話明顯沖著魏澤如說的,他穿著盔甲,淡然地進屋。

齊王正坐在書桌前擺弄著一支玉笛,自顧自道:“這是父皇送給本王的,這麼多年瞭,成色如新。”

他愛惜地擦拭著玉笛,又說:“當年,大哥想要父皇沒給,轉頭送給本王,惹得大哥暗地裡生氣,沒少給本王使絆子。”

“那是多少年前,想來記憶猶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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