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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官這才盈盈一福,讓開去路。
王賢得以和朱瞻基過橋,穿過一片竹林,便見一座玲瓏雅致的尼姑庵掩映在花草樹叢中,庵門上懸著一塊匾額,上書‘天香庵,三個遒勁的大字。王賢眼尖,見落款處赫然寫著‘朱棣題,……
他心頭兀然升起一絲明悟,外間傳言這位大美女如何大膽決絕的擺脫瞭大魔王的魔爪,但其實,她根本仍在魔爪下。
進去庵裡,便見這是一處jing玲瓏的小院落,打掃的纖塵不染。前面有正殿三間,殿堂正中祀著一位白衣觀音,神像相貌極美,莊嚴寶相之中帶著三分俏麗。也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怎著,王賢覺著這天香庵的觀音,比別處的要漂亮多瞭。
和朱瞻基向觀音大士敬瞭香,兩人便跟著小尼姑,轉到後殿的一間凈室中。小尼姑容姿俏麗、舉止嫻雅,恭聲告訴太孫,她師傅在做功課,請他們稍候,然後點上香,便躬身退下。須臾又轉回獻上茶來,又捧上一隻漆木托盤,呈上八sè細點,擺在客人面前,這才躬身退下,動作如行雲流水,令人賞心悅目。
王賢心說,真是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我傢玉麝跟這小尼姑一比,簡直就是粗使丫頭瞭。
朱瞻基算半個主人,指著點心招呼王賢道:“天香庵的點心京城一絕,在宮裡都是吃不到的……”王賢便拈起一塊胡桃糕送到嘴裡,卻又聽朱瞻基道:“可惜是蘇樣的。”
王賢登時面sè一變,他很不喜歡吃甜食,尤其是蘇式點心,朱瞻基在蘇州時就知道,顯然是在故意作弄他。
王賢白他一眼,隻好皺著眉頭咽下去,趕緊喝口茶,這才解瞭甜,又驚喜道:“新出的獅峰龍井,可是貢品哩……”說完覺著自己土鱉瞭,貢品不就是貢給這傢人麼。
“那當然。”朱瞻基笑道:“我小姨nǎi這兒,可滿是好東西。”說著一指那青煙裊裊的香爐道:“這裡面燒得沉香,是安南貢來的,比黃金可金貴多瞭。”
“來到京城才知道,原來出傢人也可以這樣高大上。”王賢嘿笑道。
“高大上?”朱瞻基不解。
“高端大氣上檔次。”王賢輕咳一聲:“來人瞭。”
話音未落,便聽得門外響起輕柔的腳步聲,待小尼姑將門拉開,便進來一個穿淡藍緇衣,身材高挑、人麗如花,似雲出岫,看起來隻有二十出頭的女子。王賢一生之中,竟從未見過這等美貌的女子,本來緊閉的一張嘴,竟不雅的張開。
一旁的朱瞻基小聲咳嗽,他才趕緊回過神來,忙把嘴閉上。
朱瞻基又小聲道:“口水。”
王賢老臉一紅,趕忙信手一抹,才知道上當瞭,心裡恨不得捶他一頓,但這種場合下哪敢造次,隻好抱歉的笑笑,便神sè如常,倒也顯得落落大方。
那女子更加不以為意,因為這種反應她實在見多瞭,而且王賢隻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竟也為自己的絕世容顏所吸引,她的xing子再恬淡,也會小小感到的愉快。便向他點頭笑笑,對朱瞻基道:“你好些ri子沒來看nǎinǎi瞭。”她今年應該有二十七八歲,望之卻分明是雙十年華、青chun正艾的樣子,對五大三粗、天生老相的朱瞻基自稱nǎinǎi,真有說不出的怪異。
但兩人卻又是貨真價實的祖孫輩,朱瞻基帶著王賢,向徐妙錦行瞭晚輩禮。
徐妙錦側身受瞭半禮,請二人就坐,柔聲道:“還不介紹一下這位小友?”
“他叫王賢,我哥們。”朱瞻基笑道:“也是姚師的俗傢弟子。”
王賢這個汗啊,剛才朱瞻基在外頭信口胡說也就罷瞭,怎麼能跟徐妙錦也這麼說?要是讓老和尚知道瞭,還不知怎麼收拾自己呢。不過他也不能斷然否認,隻好謙虛的笑道:“殿下說笑瞭,道衍大師不過一句戲言,當不得真。”
“姚師從無戲言。”朱瞻基卻要將這個名頭敲死,朝王賢一呲牙道:“你就別否認瞭。”
“那道衍大師要是發起飆瞭,你來。”出瞭凈室,他就一直目不斜視,上瞭橋之後,更是用好大毅力,才阻止自己不要回頭看。盡管他分明感覺,自己的一絲魂兒,被丟在瞭身後的天香庵裡,但是理智告訴他,絕對不能表現出一絲一毫來,不然肯定死得很難看。
“倒省瞭我提醒你瞭。”朱瞻基呲牙一笑,壓低聲音道:“不過也不用緊張,天下對我小姨nǎi想入非非的多瞭去瞭,我爺爺也不能都抓來閹瞭吧?”
但一過橋,朱瞻基也不敢再信口胡說,和王賢登上馬車,離開山門,打道回府
馬車駛離山門的一刻,王賢心頭泛起一個念頭,不知今生還能不能再見她一面……旋即又壓入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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