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絕不甘心

作者:高月 字數:4255

一夜幾度,李慶安和明月終於筋疲力盡,相擁沉沉睡去,次曰天剛亮,李慶安的生物鐘準時將他催醒瞭,他一伸手,卻抓瞭空,李慶安忽地坐起。

“明月”

“夫君,我在這裡呢”

門簾已經收起,明月坐在外間的梳妝臺前,正在梳理長長的秀發,她回頭媚然一笑,眼波流動,神情又嬌又媚,令人神魂蕩漾。

“你過來”

李慶安向她招招手,笑得有些不懷好意,明月想到昨夜的數度巫山,她不由渾身酸軟,連站起身的力氣都沒有瞭。

“夫君,有什麼事嗎”

明月圓臀輕擺,搖曳多姿地走過來,輕輕坐在榻邊,握住夫郎的手笑道:“我先說瞭,天已經亮瞭,白天什麼都不許做。”

“我哪還有體力,來你親一下。”李慶安眨眨眼,指瞭指臉頰道。

“你這個壞傢夥”

明月嫣然一笑,撩起秀發,俯下身將柔軟的嘴唇印在他臉色,李慶安卻一轉頭,猛地吻住瞭她,雙臂抱住她的腰,將她壓在自己身上。

“夫君”

明月掙紮瞭幾下,很快便迷失在丈夫暴風驟雨般地熱吻和雙手愛撫之中,她的春情萌發,不知天高地厚地迎奉著李慶安的沖擊,她完全迷失在男歡女愛之中。

不知過瞭多久,終於雲收雨歇,明月伏在李慶安身上,緊閉著雙眼,依然沉浸在極度的刺激和愉悅之中李慶安心中隻覺酣暢淋漓,他微微喘著氣,愛不釋手地撫摸著明月那滑膩的腰肢和豐隆極富彈姓的。

“姑娘”

外間忽然響起瞭丫鬟春水的聲音,明月嚇得連忙拉過衣服遮住身子,李慶安卻一把抱住她,回頭怒斥道:“不知規矩,再敢無禮就嚴加懲處”

丫鬟春水嚇得退瞭下去,半天不敢吭聲,明月連忙將衣服穿瞭,對李慶安歉然地笑瞭笑,走到外屋去瞭。

“姑娘,夫人帶話來瞭。”

隱隱聽明月對丫鬟道:“以後你們一定要改過來,老爺才是傢中的主人,我們已經不是獨孤府那邊人瞭,知道瞭嗎以後不要擅自進屋,要遵守老爺的規矩。”

“姑娘,我們記住瞭。”

“記住就行瞭,今天我要去看看我們自己的宅子,你們陪我去看看。”

明月交代瞭幾句,又走回瞭房間,對李慶安笑道:“夫君,我要去看看自己的宅子,你和我去嗎”

“宅子就不用去看瞭,明月,你過來”

明月見李慶安神情有些嚴肅,不是剛才那曖昧的樣子,她不由有些詫異地問道:“夫君,什麼事”

李慶安沉吟一下,緩緩道:“你要和我一起回安西,無論如何,你不能留在長安。”

“夫君,我真的能去安西嗎”

明月也有些激動起來,她坐李慶安腿上,摟住他脖子撒嬌道:“這可是你說的,要帶我去安西,我要和你在一起。”

李慶安笑瞭笑道:“當然,有人對你念念不忘,我怎麼能放心把你放在長安。”

明月的臉色霎時變得蒼白,她站起身顫聲道:“夫君是說我會不守婦道嗎”

“不不”李慶安連忙搖頭安慰她道:“你想到哪裡去瞭,我是指當今皇帝,你難道感覺不到嗎”

明月緊緊咬住嘴唇道:“夫君放心,不管他怎麼相逼,我都絕不會從,大不瞭一死明志。”

李慶安心中感動,他將妻子摟在自己懷中道:“別說傻話瞭,我怎麼會讓你去死,你要和我白頭偕老呢把你帶回安西便是最好的辦法。”

明月將臉貼在他的胸膛上,嚶嚶道:“可是我聽娘說,節度使的妻兒要在長安為質,你怎麼帶走我呢”

李慶安輕輕撫摸著她頭發笑道:“你既然嫁給瞭我李傢,總歸要去拜祭公婆吧他們的靈位都在碎葉,我就以這個借口帶你去安西,然後我再說你水土不服,病倒瞭,等病好瞭,我再說你懷孕瞭,然後再說孩子小,總歸是有借口,不會讓你再回來。”

說到這,李慶安又沉思片刻道:“不過也不是這麼容易能走脫,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會采取措施阻止你離去。”

“夫君,我有點害怕”明月擔憂地說道。

李慶安抬起她的下頜,親瞭親她的粉唇,道:“不用害怕,相信你夫君有能力保護你,就算他是當今皇帝又怎樣他敢搶我妻子,我就敢沖冠一怒為紅顏,奪瞭他的江山”

明月抱住丈夫的腰,將頭深深埋進他的懷中,此刻她對自己的丈夫充滿瞭感激和眷戀。

“今晚我們去軍營。”

興慶宮,李隆基一早便沒由頭地開始發脾氣,摔杯子,拿宮女宦官出氣,稍有觸悍便拖下去重打,宮人們戰戰兢兢,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楊玉環卻心裡明白,因為昨天晚上,獨孤明月已經成為瞭李慶安的妻子。

對此她也無奈之極,李隆基的問題她比誰都明白,事實上他在很大程度上已經不能房事瞭,如果說去年他看中獨孤明月,是被她的美色所吸引,那現在卻是因為得不到她而耿耿於懷,楊玉環很瞭解李隆基,他是個很固執偏執的人,為瞭女人他會不擇一切手段,而且這兩年他變得越來越固執,甚至更加偏執,他認準瞭的事,很難再有人能勸他,包括自己也不能。

“娘娘,陛下來瞭。”

楊玉環連忙站起身,隻見李隆基怒氣沖沖地走瞭進來,“整天呆在這興慶宮中,朕都要悶死瞭。”

楊玉環盈盈施禮道:“陛下如果覺得悶得慌,可以出去巡視,去年臣妾就勸陛下去蜀中巡視,陛下卻不肯去。”

李隆基坐瞭下來,對周圍的宮女道:“你們都下去”

宮女們都慌忙退瞭下去,房間裡隻有他和楊玉環兩人,李隆基嘆瞭一口氣道:“朕雖貴為皇帝,有時候卻覺得還不如民間的一介小民。”

“陛下何出此言”

“朕難得看上一個女人,卻不能屬於自己,做這個皇帝還有什麼滋味。”

“陛下看上誰瞭”楊玉環裝糊塗地問道。

李隆基半天說不出話來,這叫他怎麼說,他能說自己是看上大臣的妻子瞭嗎他來找楊玉環,就是希望他能體貼自己的心意,去把獨孤明月請進宮,不用自己開口,可楊玉環偏偏又不明白,讓他怎麼說出口。

良久,他才徐徐道:“朕心裡很煩,這件事不提也罷”

他站起身,向外面走去,“朕今天要去大明宮,晚上可能就不回來瞭,娘子不用等朕瞭。”

楊玉環無力地坐瞭下來,她知道李隆基去大明宮是找梅妃去瞭,他心中煩悶,卻去找她傾訴,他對自己已經越來越冷淡瞭。

一種深深的孤寂湧上瞭楊玉環的心頭。

龍輦緩緩而行,數千羽林軍在前面開道,將行人趕到一旁,李隆基坐在龍輦上,冷冷地望著兩邊對他頂禮膜拜的小民,他已經做瞭四十幾年皇帝瞭,大唐江山牢牢掌控在他手中,他喜歡江山,也喜歡美人,在他看來,無論江山還是美人都是他李隆基私人之物,任他的喜好取舍。

他的後宮已經是有史以來最龐大的後宮,有四萬多嬪妃,大凡天下的美女,他都恨不得收入宮中占有,用不用是另一回事,他喜歡收集美女,這已經成為他的癖好,隻要他看上的女人,他就會不擇一切手段弄到手,這一次他看上瞭獨孤明月,這個有著不亞於貴妃姿容的女子令他怦然動心瞭。

如果能將她收進宮,她和楊貴妃就是他的大喬小喬,有這兩個女人,一切女人他都不會放在眼中瞭,她們將陪伴著他,以娛他的暮年,可是他看中的女人,居然會在他看中後嫁給瞭李慶安,這是他為帝四十餘來從未有過的事情,令他深深受挫,可他又不敢做得明目張膽搶節度使的女人,這不是什麼禮義廉恥之事,他連自己兒媳婦都搶瞭,還在意什麼禮義廉恥,他在意的是安西,他現在還需要李慶安替他打下嶺西的萬裡江山,李慶安的目標也令他怦然心動,將安西變成大唐的州縣,這是大唐百年來誰都沒有達成過的目標,無論太宗、高宗還是則天皇帝,無論是侯君集還是王孝節,還是夫蒙靈察、高仙芝,他們誰都辦不到,在李慶安這裡,李隆基卻看到瞭希望。

正是這一點,李隆基還暫時不想動李慶安,李慶安也是他留給長孫的棟梁,但他要獨孤明月,這一點也毫不含糊,這裡面似乎很矛盾,可李隆基看來這並不矛盾,他相信李慶安不會為一個女人而放棄安西節度使之權,他需要給李慶安施壓,讓他乖乖地把獨孤明月獻給自己,或者是裝聾作啞,大不瞭自己再多賞他幾個美女罷瞭。

想到這,李隆基對伺候在身旁的魚朝恩道:“你去一趟禮部,就說是朕的旨意,正式冊封李慶安之妻為郡王妃,命他開府立制。”

新婚燕爾,李慶安和明月郎情妾意地相處瞭一天,下午時分,禮部的官員到來,傳達瞭李隆基的旨意,正式冊封獨孤明月為郡王妃,這是她的誥命,並命李慶安開府,也就是說,李慶安不能再住在高力士府中瞭,他必須建立自己的郡王府,建立瞭郡王府,明月自然就必須留在京城為質,這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李慶安在長安有兩座宅子,一座是高力士送他的宅子,他從來沒有住過,而另一座是李隆基賞他的大宅,位於靖善坊,占地近四十畝,巧的是,這也是武三思的一座舊宅,前幾年修葺一新,賞給瞭李慶安。

安西郡王府的府匾幾天前便已經送來裝上,隻是還沒有仆從,細軟傢居物品也沒有采辦。

冊封後沒有多久,李慶安便帶著獨孤明月乘馬車來到瞭他的府宅,府宅裡隻有一對老夫妻在打理,聽說主人來瞭,夫妻倆連忙打開瞭大門。

“夫君,不是說我們不住這府宅嗎”明月見李慶安一本正經來看宅子,不由有些擔憂地問道。

李慶安笑瞭笑道:“他既然已經下瞭旨意,咱們給他個面子也無妨,再說,這是咱們的傢,將來總一天,我們也會住在這裡,沒事來看看也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明月一顆心稍稍放下,便拉著李慶安的手笑道:“夫君說得不錯,咱們看看自己的傢去。”

兩人走上臺階,幾名親衛跟隨在身後,走進瞭府宅,看守府邸的老者已經有六十餘歲,他見過明月,卻第一次見李慶安,他見李慶安和夫人牽手上來,便立刻知道這是自己主人來瞭,他連忙上前見禮:“老爺,小人名叫羅四郎,這座宅子小人已經看瞭二十年。”

“我們想想看一看宅子。”

“是老爺、夫人請隨我來。”

羅四郎帶著李慶安和明月向內宅走去,李慶安的新宅占地極廣,分為三進,前院是普通雜役下人所住,由數十間屋子組成,中院是起居室及大堂,大堂寬闊深遠,可容納數百人同時就餐,旁邊還有一個側堂,是曰常起居的主要場所。

在大堂前的天井中,有一株參天古樹,是一株足有四百多年樹齡的老杏樹,李慶安仰望著這株杏樹,在他少年時的老宅中,也有一株參天大樹,這株老杏樹讓他想起瞭少年時光,他和一群少年頑童在樹上玩耍。

“夫君,你在想什麼”明月走到一旁關切地問道。

李慶安感慨地笑道:“我在想,假如我去瞭一千三百年後,再來尋找此時我們的蹤跡,又會是什麼樣子”

“夫君想象力真的很豐富,怎麼會想到一千三百年後”

李慶安看瞭她一眼,笑道:“你覺得很荒唐嗎”

“不是不是荒唐。”

明月搖瞭搖頭笑道:“一般人都會說五百年後,或者一千年後,可夫君卻說一千三百年後,與眾不同,我不知道夫君怎麼會有一千三百年的念頭。”

李慶安輕輕攬住她肩頭道:“我隻是一個念頭,沒有什麼特殊意義,走吧我們現在去買下人。”

“可是內室我們還沒有看。”

“我們隻是做個姿態,買下人也隻做姿態,或許你沒有發現,有人一直在跟著我們。”

“跟著我們”明月嚇瞭一跳,“夫君,你是說有人在監視我們”

“等會兒,你看看就知道瞭。”

一刻鐘後,一百餘名親衛護衛著李慶安的馬車向位於城南的奴隸市場而去,當他們剛走,兩名騎兵的人便出現停車的地方,尾隨著他們的馬車一路跟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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