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羽忍不住抓緊瞭楚懷殤的衣服,眼中已經蒙上瞭一層水霧。
“可是,我不是正常人,我是一縷幽魂……”
“無妨,本宮不介意!”
“你也不介意我以前那麼笨,做瞭那麼多錯事?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我手上……”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再說,你是被利用瞭,錯的是夜傾寒,怎麼能怪到你身上?反而你失去瞭至親,又經歷瞭生死,我應該更要照顧好你才是。”
“可是我……”
看著她費盡心思地想挑自己的毛病,楚懷殤眉頭一皺,直接道:“別說瞭清羽,不管你前世怎樣,都已經過去瞭。我喜歡的是現在的你,不管你怎樣,總之我還是當初那句話。”
蕭清羽微怔:“什麼話?”
楚懷殤湊瞭過去,在她耳邊曖昧地道:“當初你救瞭本宮,本宮可是答應你瞭,救命之恩以身相許!清羽,你想耍賴,找借口拋棄本宮嗎?”
“你……”蕭清羽被他玩世不恭的樣子逗得忍俊不禁。
這個男人,一直都這樣,從來沒變過。
“楚懷殤……謝謝你。”
她真的好幸運,遇到一個半點不嫌棄她,不介意她過去的人。在她最困難最無助的時候,他一直站在她身後,給予她全部的理解,無盡的包容,還有最重要的幫助。
蕭清羽哽咽瞭,她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任何語言都難以表達她此刻的心情。
“怎麼就哭瞭?傻丫頭。”
楚懷殤被她弄得手忙腳亂,看見從來不哭的她淚眼婆娑,楚楚可憐的樣子,心疼得心都緊瞭:“別哭啊,你一哭我心都亂瞭……我、我是哪裡說錯瞭嗎?清羽,我、我該怎麼做?唉……你怎麼不哭則以,一哭眼淚這麼多,跟淚人似的?”
他不停地給她擦眼淚,身上從來不帶手帕,就直接用衣袖給她擦。
蕭清羽激動而釋懷,藏在內心良久的秘密終於說出來瞭,那種輕松難以言喻。她不想哭,卻止不住眼淚,就像決堤的江河一樣滔滔不絕。
“我不哭,楚、楚懷殤……你沒錯,我、我是太高興瞭……”蕭清羽又哭又笑,像個瘋丫頭一樣抱著楚懷殤,將眼淚鼻涕通通都擦在他身上。
他無奈,又沒法,隻能抱著她,摸著她柔順的長發,寵溺地在她臉上輕輕一吻。
從此,兩人再無隔閡。
好半天,蕭清羽才冷靜下來,眼睛已經紅瞭一圈。
“事情就是這樣瞭……我沒救出雲萱,她依舊還落在夜傾寒手中,我擔心她出事,怎麼辦呢楚懷殤?”她撅著紅唇,擔心又著急。
“別著急,慢慢想辦法,小姨妹不會出事的。”楚懷殤寬慰她。
一旦得知瞭所有事情,他行事就必須更穩妥瞭,不能有半點差池。
幽深的眼瞳裡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深意,楚懷殤凝眉思索,分析道:“首先我們要明白一件事,小姨妹落在夜傾寒手裡,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瞭,而是一年多。如果夜傾寒真的要害她,怎麼可能等到現在?”
蕭清羽眼睛一亮:“你是說,夜傾寒不會殺雲萱?”
“殺不殺,以後難說,但至少目前還不會動手。”
楚懷殤輕柔地刮瞭一下她的俏臉,淡淡笑道:“清羽,你是關心則亂瞭,才沒想到這點。夜傾寒在你……呃,暫且說過世吧?那之後他就將小姨妹接到瞭宮中,如果說是為瞭制衡誰,威脅誰,我覺得可能性很小。”
順著他的思路想下去,蕭清羽也覺得有道理:“不錯,夜傾寒都殺瞭我瞭,盛傢的人也沒瞭,他留下雲萱肯定不至於是威脅我們。唯一的可能……”
“是小姨妹本身對他有用!”楚懷殤接著說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蕭清羽更想不通瞭。
雲萱算得上才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相貌也是一等一的漂亮。可這些對於夜傾寒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他到底想從雲萱身上得到什麼呢?
“這就要問夜傾寒瞭,一定有原因。”楚懷殤沉思。
想要知道一個人的意圖,自然是最瞭解他的人才行,而最瞭解的夜傾寒的人,除瞭蕭清羽本人,那就隻有……
“我再去問問殷瑯琊!或許能知道點什麼。”蕭清羽打定瞭主意。
上次她逼問殷瑯琊,重點隻放在培養特殊兇獸上,有關夜傾寒的其他秘密,包括雲萱這些,她倒沒怎麼深究。
從天壇回來,蕭清羽可沒有輕易放過殷瑯琊,直接將他擄走瞭,怎麼可能留下來便宜夜傾寒?
如今殷瑯琊被廢瞭丹田,交給無影天命看守著。
……
簡陋的柴房裡,殷瑯琊已經整整一天沒吃飯瞭。
堂堂赤炎國的護國巫王,曾經位高權重,人人見瞭他都要恭恭敬敬地尊稱一聲巫王大人,用惶恐崇敬的目光看著他。可如今,他狼狽得像一條餓死狗,蜷縮在柴堆的角落。
吱呀一聲,門開瞭,一縷陽光照射進來。
“殷瑯琊,出來吃飯瞭。”無影的聲音響起。
有飯吃?
殷瑯琊聽得眼睛一亮,飛快地站瞭起來,沖瞭出去。
一陣肉包子的香氣傳來,無影和天命站在面前,霜兒手裡端著一籠熱騰騰的包子,正一臉嫌棄地盯著他,仿佛這麼好的肉包子就要喂狗瞭,實在可惜。
“殷瑯琊,這兩天過得如何啊?”不遠處,蕭清羽和楚懷殤走瞭過來。
一看見這位姑奶奶,殷瑯琊就頭大。
“蕭、蕭姑娘,你、你什麼時候放瞭我啊?”
殷瑯琊苦大仇深的樣子,哪裡還有護國巫王的威風?曾經他的一切都是靠夜傾寒給予,如今被廢瞭丹田,幾乎成瞭個廢人,除瞭還想著活下去,已經沒有任何奢望瞭。
走到殷瑯琊面前,蕭清羽抄著手調侃道:“放瞭你,你想去哪裡?還想回去夜傾寒身邊,給他當走狗?”
殷瑯琊一抖,他可不敢有這種想法。
夜帝可不需要一個廢人,他如今已經沒瞭靈力,就算回去也沒瞭用,夜帝絕對不會多看他一眼,甚至還會嫌棄他,忌憚他知道自己很多秘密。
“行瞭,我有話問你,你要是老實說瞭,就可以吃飯。”蕭清羽說道。
“好好好,我說,我都說。”
反正已經最大的秘密已經招供瞭,殷瑯琊也不在乎多說些什麼,他現在隻想填飽肚子,餓死瞭。
“我問你,夜傾寒將盛傢二小姐接進宮,你可知道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