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下午一傢五口一起外出傢庭遊玩,提前發瞭。
以下正文
那位,便是我三伯南梁王趙元佐好好好普通
仔細觀察瞭那位身穿素白粗佈衣的中年男子一番,趙弘潤的臉上露出幾分不可思議之色。
由於趙元俼曾向趙弘潤透露過,說他的三伯趙元佐那是善於領兵、用兵的奇才,因此,趙弘潤本能地將他三伯朝儒將那類型猜測。
因此在他看來,他那位三伯,南梁王趙元佐應該是一位器宇軒昂的儒雅將領,可眼前那位白衣的中年人,儒雅之氣倒是有,可偏偏就是少瞭一份霸氣,很難想象是曾經參與過上代皇位爭奪之戰,哪怕是魏天子都對其極為忌憚的人。
就像是書生與農夫的混合,絲毫看不出來哪裡值得魏天子忌憚,這讓趙弘潤微微有些失望。
不會是弄錯人瞭吧
趙弘潤有些吃不準地猜測著。
而就在這時,他六王叔趙元俼已拱手朝對方鞠瞭一禮,微笑著說道:“三王兄,別來無恙。”
趙弘潤聞言一愣,因為趙元俼的話已經證明,那位身穿粗佈衣的中年人,便是南梁王趙元佐。
左瞧瞧衣冠鮮艷的六王叔趙元俼,再右瞧瞧一身粗佈衣的三伯趙元佐,趙弘潤感覺自己的認識有些要被顛覆的意思。
“是元俼啊。”南梁王趙元佐面容明朗地笑道:“你專程在此,是來迎接我的麼”
“正是。”趙元俼同樣微笑道。
“等瞭多久”趙元佐問道。
“不久,大約兩個時辰左右。”
“是麼。”趙元佐註視著趙元俼半響,微笑道:“你耐心可真好啊還真是被你等到為兄瞭。”
“”趙元俼微微皺瞭皺眉,拍拍趙弘潤肩膀,說道:“弘潤,還不向你三伯見禮。”
“啊”趙弘潤愣瞭愣,待回神過來連忙向趙元佐深鞠一躬,口中恭敬喚道:“侄兒弘潤,見過三伯。”
“”趙元佐瞧瞧趙元俼。又瞧瞧趙弘潤。詫異說道:“此子”
仿佛是猜到瞭趙元佐的心思,趙元俼拍拍趙弘潤的肩膀,笑著代為介紹道:“此乃皇八子弘潤,年僅十五便已貴為肅王。堂兄可莫小瞧這小子喲,他可是曾率領兩萬五千浚水軍。非但擊退瞭十六萬進犯我大魏的楚軍,還反攻到瞭楚國境內,打下楚國十八座城池”
“喔”趙元佐眼中閃過幾絲驚訝。恍然說道:“在南梁時,我也曾聽說我姬姓趙氏宗族出瞭一位瞭不得的俊傑。原來”說罷,他上下打量瞭趙弘潤幾眼,微笑問道:“你知道我是何人麼”
“您是三伯。”趙弘潤恭敬地回答道。
“”趙元佐眼中閃過幾絲驚異。旋即點點頭微笑道:“好一個恭謹守禮的年輕人。”
聽到這位王爺的贊許,穆青在後面暗暗偷笑:咱傢殿下恭敬守禮嘿
而此時。趙元俼一指亭子內石桌上的酒菜,微笑說道:“王兄一路車馬勞頓,甚是辛苦。王弟已在此備下薄酒,王兄可賞臉”
“王弟相邀,兄豈可拒之不過稍等。”
說罷,趙元佐在趙弘潤與趙元俼的目光中,朝著車廂內低聲說瞭幾句,旋即,他伸出手,扶著一位農婦般打扮的婦人走下瞭馬車,後邊,還跟著一個四五歲的女童。
那不會就是南梁王妃與南梁郡主吧
趙弘潤面色古怪地打量著那名婦人與那名跟個鄉下丫頭似的女童,實在很難將她們的打扮與其尊貴的身份聯系在一起。
“這娘倆隨我顛簸瞭一路,為兄想讓她們下車透透氣不介意吧”趙元佐對趙元俼說道。
趙元俼愣瞭愣,旋即連忙表明態度:“元俼見過嫂嫂。”
那名婦人羞澀地回瞭一禮,隨後被她丈夫趙元佐扶著,來到瞭亭子內的石桌旁坐下。
倒是她身邊那個小丫頭不怎麼怕生,左瞧瞧趙元俼、右瞧瞧趙弘潤,眨著眼睛一副很好奇的模樣。
因為亭子內並不寬敞,三撥宗衛們皆識趣地站在亭子外,此刻亭子內,隻有南梁王趙元佐一傢三口,以及趙元俼、趙弘潤叔侄二人。
不得不說,亭子內的氣氛有些別扭,尤其當趙弘潤比照趙元佐、趙元俼兄弟二人,一個粗佈衣衫,貧而且窮;一個衣冠鮮艷,盡顯奢華。
這讓趙弘潤不由地有些感慨:明明是兄弟,可命運卻截然相反。
“爹,我能吃這個麼看上去好好吃的樣子”
那個四五歲的小丫頭,望著石桌上一盤梅幹,怯生生地問道。
聽聞此言,亭子內三個男人皆感覺有些心酸。
甚至於,趙弘潤隱隱能感覺到那位三伯暗自嘆瞭口氣。
堂堂王爺,曾經的皇三子,竟淪落到這種地步
望著這一幕,就連趙弘潤都感覺有些愧疚:畢竟正是他的父皇,將三伯一傢三口人流放在魏國荒涼的地方足足十七年。
“吃吧,這些本來就是用來招待你們的。”
趙弘潤將那幾碟子果幹全部擺到瞭那個小丫頭面前。
不過,這個小丫頭仍舊沒有伸手,隻是用抱著期待的目光望著她爹。
“吃吧。”趙元佐點瞭點頭,旋即深深望瞭一眼趙弘潤。
得到她爹的允許,小丫頭頓時眉開眼笑,伸手抓起碟子裡的梅幹往嘴裡塞。
結果,卻遭到瞭那位婦人的輕斥:“盈兒,怎得如此沒規矩為娘平日裡怎麼教你的”
聽聞此言,那名小丫頭連忙站好,一改方才狼吞虎咽似的吃相,慢條斯理地吃瞭起來。
趙弘潤驚訝地望瞭一眼那婦人,他隱隱已經猜到,這位婦人恐怕絕非是尋常農婦那麼簡單,十有八九亦是世傢名門的女兒。
不過更讓他驚訝的,卻是趙元佐主動給那名婦人倒瞭一杯水,且溫柔地示意她潤潤嗓子。
“多謝夫君。”那婦人亦溫柔地謝道。
這就是相濡以沫吧
趙弘潤不禁為之感動。
堂堂王爺、曾經的皇三子。與一位婚配的世族女子。在遭到魏天子流放後,在艱苦的生活環境下相互扶持,相濡以沫,相敬如賓。整整十七年。
這簡直簡直讓人感覺不可思議
那種強制性婚姻而產生的感情,竟然也能如此牢固
趙弘潤感覺自己的認識再一次被顛覆瞭。
亭子內逐漸安靜下來。趙弘潤與趙元俼默默地看著趙元佐,看著他細心地照看著母女倆進食,這份溫馨的感覺。讓趙弘潤感動向往之餘,亦讓他感覺有些奇怪。
似眼前這位儼然好丈夫、好父親般的溫柔男人。真的會是曾經協助上輩東宮太子,與如今的大魏君主爭奪皇位的人
這明顯畫風不對啊
滿心不解的趙弘潤仔細地打量著眼前這位三伯,試圖找尋出。這位三伯值得讓他父皇忌憚,值得讓他六王叔趙元俼推崇的地方。
但遺憾的是。趙弘潤一無所獲,仿佛在他面前的,就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似乎是註意到瞭趙弘潤那審視般的目光。南梁王趙元佐抬起頭來,饒有興致地與趙弘潤對視瞭一番,亦打量起這位侄子來。
“你在看什麼”趙元佐平靜地問道。
那一瞬間,趙弘潤本能地感覺到一股寒意,尤其是當他的目光與這位三伯視線相觸的瞬間,一股莫名的寒流沿著脊柱逆流而上,讓他渾身寒毛豎立,手臂處更是激起一層雞皮疙瘩。
那種感覺,趙弘潤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隻能本能地察覺到,眼前這位看似溫文爾雅的三伯,不似尋常魏人一般男尊女卑,尤其善待妻女的三伯,恐怕絕非是他用眼睛去評價的那麼簡單。
尤其是,當趙元佐越是微笑,越是表達善意的時候,趙弘潤心中那股鳴警般的直覺越發地強烈。
這種感覺,就像是當初魏天子露出陰鷙一面時的感覺,隻不過那是他爹,因此趙弘潤並不是怎麼畏懼而已。
但是眼前這位
趙弘潤咽瞭咽唾沫,感覺額頭有些發汗。
此子
趙元佐註意到瞭趙弘潤額頭的冷汗,不由得愣瞭愣,事實上他並沒有對這個侄子表露敵意,可不知怎麼,這個侄子卻滿頭大汗。
趙元佐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這就是人趨吉避兇的本能,隻不過有的人薄弱,有的人強烈些罷瞭。
而一般擁有這種天賦的人,往往能洞察先機,提前察覺到危險。
此子是一塊璞玉啊可惜是老四的兒子
在心中惋惜瞭一番,趙元佐便將目光投向瞭趙元俼。
此時,他的眼神有些復雜,似在冷笑,似在嘲諷,也似在自嘲。
而趙元俼的面色則是一如既往的微笑。
良久,趙元佐一臉曬然地搖瞭搖頭,端起眼前的酒杯,敬瞭趙元俼一杯。
沒有祝酒詞,也沒有任何言語,趙元佐隻是與趙元俼對飲瞭一杯。
而在飲完瞭那一杯後,南梁王趙元佐一傢三口便告辭瞭,乘上馬車,在那五名宗衛的護衛下,朝著大梁的方向而去。
望著那輛破舊馬車遠遠駛向遠方,趙弘潤感覺不可思議。
“六叔,你來迎接三伯,不是為瞭與他喝這一杯酒吧”
“說的什麼話”趙元俼笑著說道:“我們兄弟二人多年未見,喝酒隻是其次,好好聊一聊,敘一敘曾經的兄弟情義,這才是重中之重。”
聽聞此言,趙弘潤滿臉不可思議地說道:“可你們沒聊幾句啊。”
“不,已經聊過瞭。”
趙元俼微笑著說道,旋即,他翻身跨上瞭來時的駿馬,調侃道:“弘潤,這回去的路上,還要比麼”
“不瞭等我練好瞭騎術再比,到時候輸的可就是六叔你瞭”
“哈哈,那六叔拭目以待。走瞭”
“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