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縊?
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
司槿星點頭表示知道瞭,冷眸掃過那丫頭,緩緩問道:“周姨娘,死瞭沒?”
那小丫頭聞言,面上一怔,這才反應過來,前兩日老太太被二小姐逼著廢瞭夫人的主母之位。
她下意識的打瞭個冷戰,如今的二小姐,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她忙垂下頭,戰戰兢兢地回道:
“回二小姐,周....姨娘沒死成,被王妃救下來瞭。”
王妃!
司槿星從未聽過誰傢的王妃,三天兩頭往娘傢府上跑,即便後世婚姻自由,也沒司槿月跑的這麼勤。
齊南晏如此縱容司槿月,是何目的?
司槿星柳眉輕蹙,連她都覺得奇怪的事情,外人又會怎麼想呢?
隻會是,女婿與老丈人傢走的近......
一個三皇子與一個手握重兵的大將軍,走的近......
電光石火間,司槿星腦中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那渣男這是存瞭什麼樣的心思!
如今,她倒很想知道,那司先生又是何立場?
她旋即問道:
“如今,誰在梨花苑?”
那小丫頭依舊垂著頭,目不斜視,道:“老夫人與將軍,王妃,三小姐,溫姨娘與四小姐,二少爺也在瞭。”
呵,倒是挺齊整,那她便也去瞧瞧熱鬧吧。
司槿星一揮手,對著那丫鬟,道:“那便走吧。”
那小丫頭聞言,心中頓時松瞭一口氣,跟著司槿星身後,朝著梨花苑而去。
她們還未進梨花苑院門時,便聽到周氏房中發出瞭一陣哀嚎慘叫聲。
緊接著,是司槿月的阻攔聲:“母親,您別再撓瞭啊!”
司槿星眸中閃過一絲狡黠,抬腳朝院中走去,卻見齊南晏正從門內走出來。
她正想側身而過,卻聽那人輕嘆一口氣,愧疚道:
“二妹妹,我也是今早才知你在隆興街遇刺之事,昨日我該是送你回府的,你可還好?”
司槿星聞言,驚愕的扭頭看去,就見那渣男滿臉自責,似是極為悔恨。
她心中十分惱怒,說著萬分關切的話,實則卻是在故意勾搭她?
未出閣的小女子除瞭與自傢父兄接觸,何曾接觸過外男?
若這樣的姐夫時不時出現,還時不時說這些令人遐想的關切之言......
難怪原主會被算計!
“此事本就與大姐夫無關,何況九王已派瞭人護我周全,大姐夫好走不送。”司槿星冷著臉說完話,看也不看那人渣一眼。
一句大姐夫,一句九王......這分明是要劃清界限?
齊南晏面上的愧疚之色倏地一收,他眸光幽暗,盯著面前女子,須臾,隻留下一句:“好。”便轉身而去。
司槿星這才踏進瞭周氏的房門。
隻是她還未看清房中情勢,就被人大喝道:“你竟還敢與睿王有來往?”
司槿星打眼瞧去,便是那剛恢復兩日的司先生。
她突然就想到從溫姨娘處聽來的舊事,她的母親因她而死,而這司先生根本不去查證,便妄下定論!
如今,又是這般,也不知他這將軍是怎麼做瞭這麼些年?
司槿星瞥瞭眼內室,見司槿月坐在周氏榻前的杌凳上,垂頭不語,那周氏叫喚累瞭,趴著也不動彈瞭。
她自顧自坐在瞭司駿山下首的圓凳上,無視他的怒目,開口說道:
“司大將軍,好大的官威!
我隻是與他說瞭一句話,就是有來往?
我若與他多說幾句,那便是什麼?水性楊花?勾三搭四?”
司駿山臉色頓時鐵青,他萬萬想不到這些話是從他那自小乖巧的二女兒嘴裡說出來的。
他忍不住揚起胳膊,卻聽那二女兒笑吟吟的說道:
“怎麼?司大將軍這是要打我?”
司駿山看著這個女兒臉上的笑容,眼前卻浮現出他摯愛的妻子藍心水的模樣。
他手臂顫抖,終是收瞭回來。
司槿星見狀,臉上的笑意一收,冷聲道:
“那勞什子睿王,算個什麼東西?大姐姐用過的東西,我才不稀得要!沒的埋汰瞭我!”
司槿月聽瞭這話,臉色煞白,眼角瞬間掛滿瞭淚珠,伸著手指向司槿星,顫聲道:
“你......二妹妹,你欺人太甚瞭!”
司槿星瞥瞭她一眼,卻是沖著司先生問道:“說吧,今日找我過來有何事?若隻是為瞭訓斥我,我不想聽。”
她話音剛落,床榻上的周氏又開始在床上滾動,發出哀嚎慘叫。
老太太面露不悅,卻還是張著嘴說道:
“星丫頭,你母親傷患處本已見好,可今日卻不知怎的,奇癢難耐,方才還掛瞭白綾欲要輕生!
她往日待你也不錯,你就給她瞧瞧吧?”
司槿星聞言,眸光朝著司槿雲身後瞧瞭去,見那人微不可察的抖瞭抖身子,心下瞭然,不禁莞爾一笑,道:
“老太太說的是哪裡話?我哪裡還有母親?咱們府上隻有一個周姨娘!”
老太太後面的話沒聽進去,卻隻聽到這二丫頭竟連祖母都不喊瞭!
她臉色微沉,閉瞭嘴不說話。
司駿山見狀,猛一拍桌子,怒斥道:
“逆女!不尊長輩,態度狂傲!我怎麼就生瞭你這逆女!”
司槿星站起身,冷聲道:“那逆女,便先行告辭!”
“母親,你忍忍,忍忍,別再抓瞭,這傷口再被抓爛,可如何是好?”司槿雲也上前幫著司槿月拽住周氏的手叫著,見司槿星要走,忙喊道:
“二姐姐,求你給母親看看,杜太醫說隻有你能看這怪病!”
司槿星扭頭看瞭看司駿山,彎唇一笑,道:“我的診金很貴。”
司槿月見司槿星松瞭嘴,忙點頭道:“多少銀子都使得!”
司槿星隨意往周氏床榻上看瞭一眼,那鞭痕處都已開始長瞭粉紅的新肉,卻有那麼幾處,被她抓撓的血肉翻飛!
她裝模作樣的在衣袖中翻找一通,摸出來一個瓷瓶,道:“這是我新研制的驅癢水,五百兩。”
五百兩?
司槿月蹙瞭下眉頭,這藥可真貴,一套頭面也花不瞭這麼多!
她忙伸手去接,卻見司槿星根本不撒手,這才知道是要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便忙從身邊侍女處拿瞭銀票遞過去。
司槿星接過銀票看瞭看,才將那小瓷瓶松瞭手。
姐妹二人,一個看診要錢,一個看診給錢,都覺得沒有問題,雖然有一個可能嫌貴瞭一點點。
可司駿山卻覺得,這二女兒實在毫無親情可言,一傢人看診,竟還要診金!
他剛要開口罵,就聽到那二女兒又補充瞭一句:
“這一瓶藥隻是五天的量,周姨娘的傷,怕是需要半年八個月才能好,希望大姐姐提前預備好銀子!”
司槿月握著手中的瓶子,心中憤恨不已,她哪裡有那麼多銀子?!
近些日子王爺是越發看她不順眼瞭,她自是要收斂些。
司駿山卻是忍無可忍,揚起胳膊就朝著那二女兒臉上甩去!
她如此不尊長輩,他日後要如何去見他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