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管司槿月如何問,齊南晏都再也不理,直接喊道:
“來人,賜王妃杖刑二十!”
一聽這話,司槿月登時便白瞭臉!
王爺,他......怎麼能這樣是非不分?
這番杖刑下來,她在這府上,哪裡還有半分臉面可言?
司槿月跪著挪到齊南晏身側,抓著他的衣擺,求饒道:
“王爺,穩婆之事,臣妾當真不知,你傳她進來與臣妾對質!
臣妾的確沒有做過此事,您......”
可,她的話還未說完,齊南晏大氅一甩,對著行杖嬤嬤喝道:
“還愣著做什麼?打!”
司槿月一個養尊處優的嬌弱王妃,哪裡敵得過兩個壯實婆子?
三下兩下間,她便被摁壓在瞭條凳上!
春枝與春玉跪在地上,想要為自己王妃求情,卻被齊南晏一個眼神嚇得大氣不敢出。
一下,一下,又一下!
堂堂王妃,竟被人摁著行杖責,就似那犯瞭錯事兒的低賤丫鬟一般無二!
無窮盡的的羞恥感,讓司槿月咬緊牙關,不肯叫出一聲!
可身下劇烈的疼痛,卻是讓她面色愈發慘白。
才不過六杖,她便支撐不住,冷汗直流,昏死瞭過去!
行杖嬤嬤見此,手下便頓住,請示道:
“王爺,王妃已經昏瞭過去,還要繼續嗎?”
齊南晏微微皺眉,這女人是當真如此嬌弱,還是在跟他玩兒什麼把戲?
他冷聲道:“這點子疼,算得瞭什麼,繼續!”
就在這時,跪在司槿月不遠處的春玉,眼尖的瞧見條凳下滴落的鮮血!
她驚叫出聲:“王爺,求您別打瞭,王妃下身出血瞭!”
而此時的玲瓏苑中,鄭苒苒正捧著一本書。
丫鬟沁兒急急的進瞭屋來,上前湊到鄭苒苒耳邊,低語瞭幾聲。
鄭苒苒微點瞭下頭,眼眸微寒,說道:
“如此甚好,隻有那人死瞭,這事兒便是再無法說的明白!”
她話音一頓,又說道:“聽聞王爺去瞭翠景閣,你且叫人去聽聽信兒。”
那沁兒忙應下,出瞭房門,去安排人打聽。
她回來便說道:“側妃又何必摻和此事,王爺的心一直都在您身上呢!”
鄭苒苒聽聞此言,卻是將手中的書放在桌上。
她看著房中,目光所及之處都是那人送的珍品寶貝。
他的心?
他有心嗎?
她年少無知時遇見他,便從此誤瞭一生!
那日的他,身穿一襲白衣。
他的臉上總是帶著一抹和煦的笑意,叫人看瞭都心情愉悅!
他的眼眸中總是閃著光芒,叫她舍不得挪開眼。
而後,每次的宮宴或是球會,他都會與自己遙遙相望,目光中全是款款深情。
直到三年前的元宵節,他送瞭一盞白兔守月燈給自己。
他說,要娶自己為正妃,一世一雙人!
那是多麼重的承諾!
他竟許給瞭自己!
可半年後,他卻迎瞭司傢嫡女進門為正妃......
多麼諷刺!
可她依舊放不下......那個對著她遙遙相望,滿目癡情,含笑不語的男子。
果然,他滿面愧疚的來找她解釋。
他將所有過錯都推到瞭羅貴妃身上,說他不忍拒絕一個母親的安排。
他說,他要將這世上最好的東西都給她。
他需要時間來證明,他要自己耐心等待......
他又承諾,日後會想方設法,將司傢嫡長女從正妃的位子上拉下來,讓她坐上去!
如此敷衍的解釋與滿口的謊言,她偏生就信瞭!
於是,在司傢嫡女嫁進王府後的一年,她不顧父母雙親及兄長的反對阻攔,奮不顧身的進瞭睿王府。
做瞭他的鄭側妃!
可後來呢?
她知道瞭,他口中所說的最好的東西,便是那至高無上的位子!
而他也在為瞭那個目標,不停的納妃入府,隻是為瞭這些女人背後娘傢的勢力!
她起初以為,自己在他心中與其他女人,是不一樣的!
可,當她失去腹中孩兒時,她才知道!
他孩子的命,竟不如王妃背後娘傢對他的支持,來的重要。
而她自己,也不過是他手上的一個棋子而已!
他看中的,從來都是自己娘傢的能力......
沁兒,竟然與自己說,他的心在自己這裡?
這可真是莫大的諷刺啊!
她勾唇一笑,伸手將眼角低落的淚水抹瞭去,說道:
“上次叫你去查的,司傢二小姐之事,父兄可有信兒傳來?”
那沁兒瞧著自傢側妃眼眶微微發紅,心知自己方才是說錯瞭話。
自從上次側妃小產後,王爺已經許久不來玲瓏苑瞭......
而那柳側妃卻揚眉吐氣,日日挺著肚子,扶著後腰來玲瓏苑晃悠!
難怪側妃看不過......
她伸手倒瞭杯茶,遞給鄭苒苒,說道:
“外頭都知道,那司傢二小姐是個苦命人,自小失瞭母親,卻被王妃的生母養在身邊。
外人瞧著光鮮,實則如何,隻有那位二小姐知曉。
外面都在傳,是二小姐回京後,那王妃的生母便開始倒黴,說是二小姐克瞭她!”
她頓瞭頓,又繼續說道:
“如今,那位二小姐往北去瞭,大公子派人去查,還沒有消息回來。”
鄭苒苒端著茶盞,小口抿著,腦中卻是閃過那墨膺王的模樣。
“聽說,那位九閻王,對那位二小姐,倒很是看中,還曾去司傢為她出氣鞭抽司傢主母!
可見,那二小姐,定是有過人之處,才會讓出瞭名暴躁的九王爺如此喜愛!”
沁兒則點頭說道:
“可不是呢,那位二小姐小小年紀,醫術竟是十分瞭得,連疫病都能看的好!”
鄭苒苒心中暗道:那二小姐,當真是位奇女子也!
主仆二人正悄聲議論著,便見門簾被人撩起。
丫鬟蘭穗快步走瞭進來,神色有些慌亂的說道:.
“方才翠景閣中,傳出來消息,王妃有孕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