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德帝說著話,便沒好氣的瞪瞭眼那匆匆而來的司駿山!
隻見他黑沉著一張臉,徑直下瞭馬進瞭雅敘撈!
崇德帝嫌棄的收回目光,冷哼一聲,說道:
“不長腦子的東西,連個後宅都管不好,看見他就煩!咱們走!
留個人在此候著,待他辦完事兒,叫他直接入宮!”
太子齊南淵忙應下,看著馬車遠去,才回頭看向身後那依舊熱鬧非凡的雅敘撈。
司大將軍為人正直,戰功赫赫,早先可是十分得父皇青睞的!
隻是,近些日子,父皇似乎對他是頗有微詞!
從何時開始的呢?
似乎......是從那“九皇嬸”賜婚給九皇叔後?還是為恒王府小世子診病後?
他不由想起,當日他站在西郊城樓上,瞧見那女子站在九皇叔身側,豪情萬丈對逃難災民許諾的模樣!
她那樣的女子,也隻有九皇叔能夠配的上吧?
隻是,不知她若是知曉傢中姑母與大哥,想要趁其不在,欲奪其財,又該如何?
想必,會十分有趣!
齊南淵招手叫來一個下人,交代幾句,便上瞭馬車,朝東平街的糖水茶餐廳而去!
也不知那女子到底長瞭一顆何等玲瓏的心,竟能想出那麼多別出心裁的新花樣!
母後宮中的姑姑都說瞭,那茶點叫宮中禦膳房看過瞭。
那些禦廚,壓根瞧不出那些點心是如何做出的,甚至都猜不出是用到瞭何種原材料!
思緒間,馬車也便到瞭那鋪子外。
趕車的車夫“籲”的一聲,說道:“主子,到瞭。”
齊南淵撩起窗幔,瞧見那鋪子中人頭攢動,竟與那雅敘撈的熱鬧程度不相上下!
他彎唇一笑,皇叔那樣一個視金錢如糞土之人,竟有這麼一位愛撈錢的王妃,實在有趣!
待到他的侍衛冷牧,排到櫃臺時,齊南淵便讓他將鋪子中所有款式的點心,都各買瞭兩份兒。
他接過冷牧遞過來的紙張,看著上面的圖文,問道:“這是何物?點心圖?”
那冷牧解釋說道:
“那鋪子中的小二說,這是她們鋪子的叫什麼宣傳頁?
下次再來買,可以提前選好,倒是方便許多。
馬夫剛要甩起馬鞭,往太子府趕去,卻被一人攔住:
“慢著!”
他手下一頓,轉頭看去,便見一個侍女模樣的女子,正站在馬車前旁。
馬車中的冷牧問道:“怎的還不走?出瞭何事?”
馬夫聞言,忙說道:“有一女子攔住瞭馬車!”
冷牧看瞭眼閉目端坐的太子,便撩起窗幔,看向那女子,問道:
“這位姑娘,為何攔下馬車?”
那女子冷哼一聲,埋怨道:
“你方才買瞭許多那糖水茶餐廳的點心?我去時那人竟說全都賣光瞭!
你買那麼多,想來也是吃不完的!不如,分一些給我吧!”
那些點心,可是冷牧排瞭好長時間,才買到的!
一份給府上太子妃,一份要送進宮中!
哪裡多瞭?
再說,吃不吃得完,似乎也跟這姑娘沒一點關系吧?
還分給她一些?簡直莫名其妙!
他面色不悅的說道:
“吃不完,就扔掉,這就不勞姑娘費心瞭。”
冷牧說完話,便要將窗幔拉上,卻聽那女子冷哼一聲,說道:
“你這是何態度?你可知我傢主子是誰?”
冷牧一聽這話,便要朝那人罵去,這天底下除瞭皇上皇後,還有哪個比自傢主子更尊貴的?
這野丫頭,簡直找死!
他強掩下心中氣憤,問道:
“你傢主子是何人?若當真是個厲害絕色,那點心我送的也心甘!”
那女子便揚起下巴,趾高氣昂的說道:
“哼,想來你也應是聽說過靖王殿下吧?
如今便是我傢王妃想吃這口兒瞭,你還不快快拿來?
你能送上幾碟子點心,便是你的榮幸,別不識好歹!”
冷牧聞言,剛要開口與之爭吵幾句,便見自傢主子正沖著自己微微點頭。
他心中不悅,卻還是不情不願的將一個食盒遞瞭出去,說道:
“行行行,全給你!”
那女子接過那食盒,隨即扔進來一兩銀子,說道:
“喏,拿著,你可不吃虧!”
冷牧望著那人將食盒提走,才轉頭看向自傢太子,問道:
“主子,為何要把那份點心讓給靖王的人?咱又不怕他!
想吃點心,早點來買呀,這是唱的哪一出!”
他看瞭眼那剩下的一個食盒,說道:
“如今,隻剩下一份,太子妃怕是吃不到瞭!”
齊南淵卻微微搖頭,說道:
“不,這盒子點心,送回府,給太子妃嘗嘗。
她平素不愛吃點心,嘗嘗這傢的,看她可喜歡。
母後那份,明日再來買便是。”
冷牧聞言,不疑有他,心中卻依舊氣憤不已。
那靖王殿下就是個紈絝,平素在京中就是個橫行霸道的主兒,如今娶瞭個正妃,又這般仗勢欺人!
真真是......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
自然,這話,他可是萬萬不敢說出口的,隻在心裡暗罵瞭幾句,才解瞭氣!
太子府,安和苑。
杜安嵐剛午睡醒來,正由著侍女喜秋伺候梳妝,便見喜春,一臉喜氣的提著食盒走瞭進來。
她不由笑道:“何事叫你這般歡喜?”
喜春將食盒打開,眉飛色舞的說道:
“娘娘,你快來看,這是太子叫人去買來的!”
杜安嵐一聽這話,便將目光轉到瞭那桌子上。
隻見喜春正將一碟子一碟子的造型別致的點心擺出來,她不由微微蹙眉。
太子怕是不知道,自己並不愛這些甜膩之物!
喜春是從太子妃還是閨中少女時,便跟在身邊的,哪裡看不出自傢太子妃娘娘的心思?
她抿唇笑道:“太子身邊的冷牧親自送過來的,還說,咳咳......”
她清瞭清嗓子,學著冷牧的語氣說道:
“太子說瞭,娘娘平素不愛吃甜的。
想著這傢鋪子的點心不甜膩,便買來給娘娘嘗嘗看是否吃得慣。”
杜安嵐瞧著這喜春打趣的模樣,又聽著瞭冷牧轉述的話,面上不由一熱,笑罵道:
“你個潑皮猴子!”
她說歸說,卻還是從梳妝櫃前站起身,走到瞭桌前,細細看去。
隻見那些茶點,竟都是她未曾見過的!
她捏起一塊淡綠色糕點,輕咬上一口,隻覺軟糯清甜,竟還帶著一股清涼之感?
她不由問道:“這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