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春從衣袖間抽出一張紙,對照著找到那圖,說道:
“哦哦,在這裡,這個叫薄荷涼糕!娘娘覺得如何?”
杜安嵐吃瞭一塊,十分歡喜的說道:“很是不錯,竟是一點都不甜膩!”
因著第一碟點心的嘗試成功,後面的點心,她也都嘗瞭個遍!
果真個個兒精致且不甜膩,很是對她的胃口!
杜安嵐雖說每一種都隻小小嘗試一些,全都嘗完卻也吃的有些撐瞭。
她拿著帕子輕擦瞭嘴,說道:“你們也一塊嘗嘗吧。”
喜秋與喜春見狀,忙謝瞭恩。
喜秋捏起一塊祥雲狀的點心,咬上一口,含糊問道:
“冷牧可有說,這點心是在何處買的?”
喜春將那畫著各種點心的圖紙遞過去,說道:
“你瞧,這紙上寫的是東平街糖水茶餐廳!”
一聽這話,杜安嵐便是眼前一亮,將那畫著圖的紙接瞭過來,果然瞧見,那上頭赫然繪著一碗水果冰粉!
她曾在安平縣主那雅敘撈中,吃過一次!
杜安嵐暗暗點頭,那姑娘果真是個能幹的!
隻是不知,她北上賑災濟民,一去便是兩個多月,不知何時才能回京!
她將繪紙放到桌上,說道:
“往後府上的大小宴會,都去這傢鋪子定點心。”
而,與此同時,皇宮,禦書房。
崇德帝看著太子齊南淵,問道:“叫你給你母後買的點心,可買瞭?”
齊南淵瞥瞭眼那對面末位坐著的齊南澈,說道:
“回父皇話,那點心買是買瞭,卻是沒能送到母後宮中。”
崇德帝濃眉一皺,問道:“為何不送?這麼點事兒都辦不好?”
坐在下頭的齊南晏微微轉眸,看向身側的齊南澈,見其隻是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看上去並不似有事發生的樣子,莫不是他想多瞭?
可方才,他分明瞧見太子朝他那五弟看瞭一眼!
齊南晏還未琢磨明白太子的一個眼神,卻忽聽得他說道:
“那點心,送給瞭五弟。
不過父皇不用擔憂,兒臣已經定瞭明日的點心,一定替父皇買好送到母後宮中!”
此言一出,齊南晏臉色微微一緊,連忙看向齊南澈!
卻見他那五弟,猶如被雷電擊中一般,騰的站起瞭身,大聲嚷嚷道:
“太子哥哥,這是說的哪裡的話?皇弟何時與您要過點心?”
崇德帝瞧見這老五暴躁易怒的模樣,氣得直搖頭!
分明與老三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怎的脾性就差這麼大?
他怒目圓瞪,罵道:
“你喊這麼大聲,是打量著我們都是聾瞭嗎?吵嚷什麼!”
齊南淵則面露驚訝的說道:
“不是五弟叫你傢正妃的丫頭,在糖水茶餐廳門外,攔住本宮的轎子嗎?
無礙,就當此事沒發生便是,區區一盒子點心而已,本宮還是送的起的。”
這話一出,齊南晏頓時拉著齊南澈跪在瞭地上,說道:
“父皇恕罪,老五並不知曉此事!
他萬不敢搶太子皇兄的物件,哪怕是一塊點心,都是不敢的!
待他回府,問清楚事情原委,定會給太子皇兄一個交代!”
齊南澈雖脾氣大瞭些,卻不是個笨的。
自傢哥哥這麼一說,他頓時便明白過來太子話中的意思,他忙說道:
“太子皇兄,此事定然是有什麼誤會!
別說那是您要送進母後宮中的,就算是給您府上下人吃,臣弟也不敢跟您討要,更莫談搶奪!”
齊南淵見此,也不多說,隻說道:
“你們這是做什麼,本宮都說瞭,區區一盒子點心,算不得什麼!”
崇德帝見狀,便黑瞭臉,冷聲叱責道:
“即便有誤會,可你府上後宅婦人,卻是實打實的搶奪瞭朕要送給你母後的點心!
府上之人,要去管束,要懂規矩!
朕就罰你三個月俸祿,以此為戒!”
齊南澈忙點頭謝恩,道:“多謝父皇開恩!
母後宮中的點心,兒臣明日便去買!”
見此,崇德帝也不再說什麼,兒子大瞭,有些話隻點到為止便好,說多瞭反而惹人生厭!
他大手一揮,說道:
“走吧,那些個老傢夥,此時也應是都到瞭勤政殿!”
他說完話,便站起身往殿外走去,齊南淵跟在後頭。
齊南晏一把將齊南澈拽起來,低聲喝道:
“回去好生管管你那後院,小心禍從口出,別到時候被牽連到!”
齊南澈脾氣暴躁,卻最是怕自傢大哥。
他小雞啄米一般點著頭,說道:“好,我知道瞭!”
勤政殿,崇德帝掃過臺下的眾位愛卿,又將目光停留在司駿山身上片刻,說道:
“日前,司駿山大將軍北上扛敵,在雪峰山痛擊寒嵐飛羽軍!
事後,兩軍便一直對峙而立,他寒嵐不進不退,著實讓人頭疼!
如今,寒嵐派使臣來京,諸位大臣,認為寒嵐此番前來是何意?
或者說,對於寒嵐這般屢次三番挑釁的小人行徑,我龍吟又該是戰還是和?
戰的話,有何策略,將其一網打盡?還是攻占他幾座城池?
和的話,又要談何條件?”
司駿山頂著崇德帝的目光,總覺得皇上眸中帶著一股責備之意。
莫不是,皇上在怪自己當初受傷後回京,是先斬後奏?
還是什麼其他事務沒做好,惹得皇上不悅?
思及此,他大步走出班列,拱手說道:
“老臣認為,上次雪峰山一戰,雙方都有傷亡,寒嵐此次前來,應是談和。
隻是,寒嵐人一向貪婪,恐怕他們想要的很多!”
此言一出,殿中眾臣議論紛紛。
“寒嵐人忒難纏,前幾年九王也曾打的他們落花流水,卻不想沒多久又跨過雪峰山,滋擾汾城百姓!”
“若是能將之一網打盡,那才是一勞永逸!”
“你說的輕巧啊,劉大人!哪裡那般容易!”
沒人瞧見,班列前頭站著的齊南晏,雙眸中快速閃過一絲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