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廳中眾人皆是一愣,朝著廳門的方向望去!
門簾微動,進來一個眉清目秀的孩子,可不正是司府次子,司槿衡?
司槿昌一見到來人,臉色頓時大變,手心中更是滲出瞭一層冷汗!
這.......司槿衡不是已經......
他一時間怔愣住,枉費他花瞭重金,派瞭兩撥人,最終竟還是沒將事情辦成!
他心中暗暗氣惱,隻差一日!
若明日司槿衡再回來,他過繼之事也已塵埃落定!
如今......
司槿昌暗自思索著,便聽身後那族長司常開輕咳一聲,才回過瞭神來。
他白著一張臉,強擠出個笑臉,故作鎮定的說道:
“衡弟弟回來瞭?這可真是件大好事!
敢情,二妹妹一早便知衡弟回來,竟還不說清楚,讓大傢一道跟著擔憂,真是頑皮!”
司槿昌這話,聽在幾位叔公耳中,便是無盡的嘲諷!
敢情,那黃毛丫頭早已尋到司槿衡,可她卻並不言明,竟在這兒看他們出糗!
實在是目無尊長,不懂禮數!
司槿衡進瞭廳來,朝著司駿山躬身一拜,說道:
“兒子回來瞭,叫父親擔憂瞭。”
司駿山瞧見司槿衡回來,終是放下心來。
他伸手拍瞭拍司槿衡的肩膀,自然也瞧見瞭他臉上的傷,說道:
“好孩子,回來就好!
臉上的傷養養便好,經此一事,該長些心,莫要讓傢人跟著擔憂。
稍後去看看你姨娘,想來她見到你,定是十分歡喜的!”
他說完這話,便扭頭看向族長幾人,皺眉說道:
“如今,衡兒已經回府,各位請回吧。”
可那司常開,卻瞪著眼說道:
“這孩子能回來,自然是好事。
隻是,他不過是個區區庶子,如何能承繼這侯爵之位?說出去也叫人笑話!
依我看,還是昌哥兒更合適!
駿山,你看呢?”
一旁的司槿星聞言,直接被氣笑瞭。
她還是頭一回,見這般厚臉皮之人!
她冷哼一聲,說道:“方才我傢衡弟進門時,你們可不是這樣說的!
怎的,這麼快便忘瞭?
隻是,說起來,我倒很是好奇,你們為何要一直推薦大堂兄過繼到我父親名下?
我猜想......
莫不是,你們拿人手短?
他給瞭你們什麼好處不成?”
此言一出,那幾個族中長輩,均是一愣,旋即便叫罵道:
“你休要胡言亂語!我們也不過是為你父親著想!
“你這丫頭怎可血口噴人?誣陷好人吶!”
“真真是個沒禮數的!”
“駿山啊,你怎養出這麼個目無尊長的丫頭!”
司槿昌見眾人紛紛指責司槿星,忙勸說道:
“各位叔公,莫要動氣,二妹妹年紀小,妄自揣測也是有的。
還請各位叔公,看在二叔面子上......”
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聽得“啪”的一聲鞭子抽響!
他回頭看去,便見那司槿星,手中正拎著一根黑皮鞭,隨意甩在地上,發出陣陣駭人的聲響!
族長幾人,見狀,更是氣憤非常,對著司槿星指指點點:
“都說司府有個災星,如今一見,果不就是!”
“可不是呢!我看不光是他司府的災星,咱們司傢也是跟著要倒黴的!”
“這是仗著自己與墨膺王有婚約在身,仗勢欺人嗎?”
老五撇著嘴不服氣的說道:
“她再是有權勢,卻也不能破瞭咱們司傢的規矩!
若是不從,便將她的名字從族譜中剔除掉!”
他的話音剛落,便覺右臂一陣劇痛!
他低頭去看,便見右臂上赫然出現一條很可見骨的鞭痕!
他驚呼一聲,伸手指向那拿著帕子擦拭鞭子的司槿星,哆嗦著嘴唇說不出一句話!
老三將其扶住,怒聲問道:
“駿山,你瞧瞧你這府上是何規矩?
堂堂侯爵府,一個黃毛丫頭都敢對長輩動手!
傳出去,也不怕外人笑話!
此事,你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司駿山見狀,眉頭緊鎖,這些人實在聒噪!
星兒那鞭子,教訓的是!
他冷著臉色,掃過幾人,對那老三說道:
“三叔,是你們言語不妥,惹得星兒不悅。
你們還是早些回衡州去吧!”
司常開見狀,卻是抖著白須,訓斥道:
“駿山,你怎可如此糊塗?你府上的丫頭,如今都敢鞭抽你五叔!
日後豈不是要連你一道抽打?
這便是你給我們的交代?你竟如此是非不分?偏袒至此?
當日若知這丫頭是這樣的脾性,我怎會同意將周氏的主母之位從族譜中剔除!
簡直荒誕至極!”
一旁的司槿昌也附和道:
“二叔,方才幾位叔公頂多是言語有些不好聽,說瞭兩句二妹妹。
二妹妹卻直接上手抽人,是不是太目無尊長瞭些?說到底這都是族中長輩!”
司槿星將鞭子扔到青蟬手中,吩咐道:“叫人去洗幹凈,真臟!”
捂著手臂的老五聞言,發白的臉色更是難看瞭幾分!
他怒喝道:“司槿星,你別太過分!此次回去,我便做主將你踢出族譜!”
司槿星呵呵一笑,看向他,說道:
“剔除就剔除,也省的我名字被記入玉碟時,還要跑一趟衡州!”
那老五聞言,便是一驚,倒是忘瞭,若日後此人嫁與墨親王,是要入皇室傢譜的!
司槿星又說道:“你們也別打我父親的主意。
他如今是有封地的侯爵,日後要你們那勞什子族譜,也沒半分益處!”
此言一出,廳中眾人均是被堵得無話可說。
這丫頭雖是有些囂張跋扈,卻說對瞭最重要的一點。
他們似乎......奈何不瞭如今的司駿山!
司槿星見其都不說話,便將目光看向司槿昌。
隻見他瞧見自己看他,忙倉促的收回目光,垂下瞭頭。
司槿星勾唇一笑,對著司駿山說道:
“說來也是巧,我方才在外頭竟是遇到個熟人。
司大將軍也認得此人,要不要叫人帶上來?”
司駿山自然沒有不應的,立即便叫人將那“熟人”帶上來!
很快,門簾一動,隻見那進來之人,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