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捉拿反賊

作者:金沫兒 字數:4223

齊南晏聞言,心中大駭,他連忙沉聲問道:

“還有誰?!”

那侍衛面露懼意的說道:“還有......墨膺王!”

墨膺王?

齊南晏聽聞此言,渾身一震,眼底滿是驚恐,九叔......回來瞭?

他不是在寒嵐嗎?

他不是在找尋那安平縣主?

齊南晏隻覺整個人從頭涼到瞭腳,整個人都僵在當場。

這是什麼情況?

不光是他那九叔,齊墨離突然間回瞭京城。

還有那藍老將軍,司大將軍,之前竟都是裝出來的?

便在這時,隻聽房中傳出一陣嘹亮的嬰兒哭聲!

春玉一臉喜色的出來,報喜道:

“王爺,王妃生瞭!是個小世子!”

齊南晏聽得這話,僵硬的身子終於回瞭神。

他朝著屋裡深深的看瞭一眼,隨即便對春玉說道:

“照顧好你傢主子,本王晚會兒再過來!”

隨後,他又叫人將跪坐在一旁的柳側妃拉瞭下去,並安排瞭兩個侍衛好生看護好翠景閣。

齊南晏顧不上往房中去,轉身大步離去!

由於羅傢軍的兩萬大軍,進城後,便分散在皇宮四處宮門與各官員府邸。

而兩萬藍傢軍卻勢如破竹,將朱雀門外的三千羅傢軍全數殲滅!

一匹高頭駿馬帶著五千大軍,從宮門長驅直入!

而萬福宮中的羅坤與羅貴妃在聽得此消息時,並無半分恐慌。

羅坤站在崇德帝身後,抬眼看向大步走進殿門的齊墨離,說道:

“墨膺王,你怕是不知道吧?

皇上如今,已經下瞭聖旨,將皇位傳給睿王殿下瞭。

你此番帶兵入宮,可是要造反不成?”

齊墨離瞥瞭眼羅坤抵在崇德帝腰間,泛著寒光的尖刀,說道:

“所以,羅老將軍竟成瞭救駕之人?”

一旁的羅貴妃聞言,冷聲說道:

“墨膺王既知道,還不快快率兵離去!

這可是叛逆大罪!

否則,就是晏兒看在你們叔侄一場的情分上,怕也是堵不住這天下人的悠悠眾口!”

齊墨離正待要說話,卻聽墨雲進殿來,小聲稟報道:

“主子,這羅坤率八萬大軍回京,兩萬人進瞭城,還有六萬分別守在東西北三面城門處。

西城門外的一萬大軍,被王妃的天雷炸的不敢動彈。

可北城門與東城門處的四萬大軍,如今卻是已經進瞭城!

若這些人再與分散在城中的一萬五千人匯合,便是近六萬大軍!

若真要打起來,恐怕兩萬藍傢軍根本抵擋不住!”

一旁的司槿星聞言,手指在齊墨離手中動瞭兩下,卻被那人攥的更緊瞭些。

便在這時,宮門外卻是隱約傳來一陣廝殺聲和兵器的碰撞聲。

齊墨離與司槿星對視一眼,羅傢軍來的好快!

伴隨著雙方的激戰,還有一陣震天動地的喊聲:

“捉拿反賊齊墨離!”

“捉拿反賊齊墨離!”

“捉拿反賊齊墨離!”

震天響的口號聲與兵器刺耳的碰撞聲,交織在一起,羅傢軍鬥志昂揚,熱血沸騰!

騎在高頭大馬上的齊南晏抬起手,示意眾人停手,看向對面的藍老將軍,說道:

“老將軍,你身為三朝元老,竟助紂為虐?是何道理?”

他說完這話,又看向司駿山,說道:

“司大將軍,別來無恙!你身為本王嶽父,竟幫著齊墨離那逆賊謀害父皇!豈有此理!”

藍老將軍與司駿山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瞭擔憂。

這齊南晏竟是住在他們頭上,扣下瞭這樣大的帽子?!

藍老將軍與司駿山思慮間,便見劉陽風騎馬過來,說道:

“你們怕是不知道,皇上今日已經立瞭睿王殿下為太子,就連傳位詔書都已經擬好。

你們若還執迷不悟,便是與造反的墨膺王同罪!”

藍老將軍聞言,臉色一變,卻是朝著司駿山遞瞭個眼色。

他轉眸看向齊南晏,躬身行禮說道:

“老臣糊塗,竟被墨膺王慫恿,做下瞭荒唐事,還請睿王殿下,哦不,還請太子殿下恕罪!”

齊南晏向來心思重,自不會被藍老將軍的兩句話所迷惑。

他一擺手,讓人將藍老將軍與司駿山捆瞭雙手,帶著他二人一路往宮中走去。

待幾人到瞭萬福宮,羅貴妃臉上的得意之色,更深瞭幾分。

她兒子一來,便將齊墨離帶來的人都給制住瞭!

她上前兩步,上下打量瞭眼那被綁著的藍老將軍與司駿山,咯咯大笑瞭起來。

隨後,她又猛地看向司槿星,說道:

“給本宮跪下,就給他們兩個老東西留個全屍!”

剛進門來的齊南晏,往羅貴妃看的方向瞥瞭一眼,卻是瞳孔一震!

是她?怎麼會是她?

那本該死在大慶邊城的司槿星,竟出現在瞭此處?

先不說她還活著?

單說,大慶南平到龍吟建州,足有兩千裡路,坐馬車日夜兼程最少也要十日才能到。

她十日前......不是還在寒嵐?

而司槿星聽瞭羅貴妃的話,卻冷笑一聲,說道:

“貴妃娘娘,先別忙著高興。

聽聞睿王殿下得瞭皇上的傳位詔書,隻是.......

沒有蓋玉璽印章的詔書,又怎麼算數呢?”

她扭頭看向崇德帝,唇角含笑的說道:“您說是吧?皇上?”

崇德帝點瞭點頭,說道:

“朕給他的,的確是沒有蓋印章的旨意,並不算數!”

羅坤聞言,立即將手中的尖刀,挪到瞭崇德帝的脖頸間,扯著嗓子嚷道:

“皇上,您傳給誰不是傳,您都是太上皇,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若是因著這點小事,傷瞭死瞭,不值當的!

您告訴他們,那聖旨就是你的意思!”

齊南晏卻是將懷中的詔書取出,小心翼翼的打開,說道:

“誰說本王的詔書上,沒有玉璽印章?”

他的話音一落,卻聽殿外傳來一陣鼓掌聲,隨後便是一道很是耳熟的聲音:

“朕的玉璽,放在墨膺王那裡,你又是如何蓋上印章的?”

此言一出,殿中眾人皆是一愣!

齊墨離看向進瞭殿來的兩人,嘖嘖鄙夷道:

“喲,二位,終於敢出來瞭?”

來人正是崇德帝與齊南淵。

齊南晏怔愣的看看羅坤扯著的崇德帝,又看向靠近殿門的崇德帝,一時間腦中混亂一片!

羅坤率先反應過來,他怒目圓瞪,嘶喊道:

“你們竟誆騙我等!”

他丟下身前的“崇德帝”,揚著手中的尖刀,朝著剛進門的崇德帝刺去!

他的動作太過突然,就連距離崇德帝最近的齊南淵都被嚇住!

眼見那羅坤的尖刀,就要刺到崇德帝的龍袍,卻聽“嘣”的一聲巨響!

那羅坤背後頓時出現一個血洞,鮮血噴灑瞭一地!

齊南晏看著那刺目的鮮紅,眼底爆發出一道寒光!

他的怒火似狂暴的火苗一般,幾乎要將他點燃!

因為憤怒,齊墨離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他文武兼備,比齊南淵更得民心,卻隻因沒有托生在皇後的肚子裡,便隻能做個王爺?

他籌謀多年,終得瞭今日這機會!

甚至,他都拿到瞭詔書與玉璽!

竟......原來隻是大夢一場?

齊南晏不能接受!

他如同傻子一般,被他的父皇蒙在鼓裡!

他雙目猩紅的瞪著崇德帝,緊握住手中的詔書,大聲咆哮道:

“不!

你們是假的,本王是太子,是未來的天子!

本王有詔書,有玉璽,你們休想奪瞭朕的江山!

明日,本王就要登基!你們是要篡位,你們是反賊!”

唾手可得的天下,近在咫尺的皇位,他不能失去,他不能!

齊南晏臉色變得鐵青,胸膛劇烈的起伏著,最後一絲理智終究還是被執念焚燒殆盡!

他掏出懷中的玉璽,朝著崇德帝撲瞭過去!

羅坤偷襲後,齊南淵便側身將崇德帝擋在瞭身後,旁人自是近不得崇德帝的身。

隻是那齊南晏此刻卻是失瞭理智,眼中隻看得到崇德帝。

隻是一腳,齊南淵便將人踢飛瞭出去!

齊南晏重重的摔落在地上,卻看到掉落在地上的玉璽。

他顧不上身上的疼痛,拖著身子往前爬瞭幾步,伸手摸到那玉璽便捂進瞭自己懷裡。

他嘴裡不停念叨著:

“本王是太子,本王有詔書,本王才是未來的天子!

你們這群逆賊,你們是要奪瞭本王的龍吟!

朕要殺瞭你們!

殺瞭你們!”

羅貴妃看著躺在血泊中的父親與陷入瘋魔的兒子,頓時癱坐在地上。

怎麼會這樣?

分明......分明她兒子就要坐上皇位瞭,她要坐上皇太後瞭,怎麼一下子,竟成瞭如此模樣?

她怒目圓瞪,望向身旁的“崇德帝”,聲嘶力竭的喊道:

“你就是皇上!

你是皇上,我是你的貴妃,睿兒是太子,隻要咱們咬死瞭,他們就是冒充的!

你說啊,你說睿兒是太子!你說!”

那“崇德帝”卻輕飄飄的說道:

“卑職隻是皇上的替身而已,可不敢造反,娘娘還是莫要強人所難。”

他說完話,便躬身走到崇德帝身後,再不出聲。

齊南晏卻忽的神色一凜,跪到崇德帝跟前兒,哭求道:

“父皇,兒臣知錯瞭。

兒臣錯在有羅傢這樣的外祖!

是他們要叛亂,逼著兒臣做上太子之位,好幫扶他羅傢。

這並非兒臣本意,還請父皇明察還兒臣一個清白!”

崇德帝看著眼前狼狽不堪,痛哭流涕的齊南晏,很難想象他平時那謙和懂禮都是裝出來的!

他擺擺手,語氣冷淡的說道:

“睿王,齊南晏,夥同羅傢一門,攻城奪位,犯下不可饒恕的謀逆之罪!

從今日起,齊南晏貶為庶民,流放嶺南,永世不得返京!

羅氏一族,滿門抄斬!”

齊南晏聞聽此言,登時癱軟在地,他不能走啊!

他不能走!

卻在這時,殿外有公公進來稟報道:

“啟稟皇上,睿王妃帶著剛出生的小世子來瞭,在宮外求見。”

一聽這話,齊墨離便看向身旁的小女子,勾唇一笑,悄聲問道:

“是時候瞭?”

司槿星雙眸中閃過一絲光亮,抿唇淺笑,輕聲說道:

“是啊,開獎的時候到瞭!”

她等瞭好久,終於到時候瞭。

司槿星轉頭看瞭眼身側的青蟬,沖其遞瞭個眼色。

青蟬點頭,悄然退出瞭殿外。

而那齊南晏聽得司槿月帶著孩子來瞭,頓時來瞭精神,說道:

“父皇,兒臣是犯瞭錯,可如今兒臣也做瞭人父,有瞭麟兒!

您總不能看著您的小皇孫,流落在嶺南,任人欺凌吧?

兒臣真的知道錯瞭,求父皇莫要將兒臣趕出建州城!”

崇德帝聞言,心中的確泛起瞭難。

他看向皇太後,想與她商量個主意,卻見其臉色慘白,正被皇後扶著坐在榻上。

想來,是被齊南晏與羅傢造反之事嚇到瞭。

崇德帝見狀,便沒好意思再開口,心中卻想著,齊南晏雖是犯下如此滔天大錯,可那孩子確是無辜!

他兒子眾多,如今卻隻有兩個皇孫。

這睿王府的小皇孫,自然是不能流放到嶺南!

齊墨離見崇德帝一臉糾結,不由嘖嘖笑道:

“隻聽過母憑子貴,沒成想,到瞭老三這裡,竟成瞭父憑子貴?

若是,這孩子的父親,不是老三,豈不是有趣瞭?”

齊南晏聞聽此言,頓時臉上青一塊紅一塊,惱怒道:

“九叔,我雖犯下瞭錯誤,您也不必這樣嘲諷於我!”

他話雖這樣說,心中卻還是想到瞭,方才在翠景閣,柳側妃說的話:

司槿月與元青......

崇德帝則是瞪瞭齊墨離一眼,這廝真是什麼胡話,都敢說!

豈有拿皇室血脈,開玩笑的?

他思慮片刻,冷聲說道:

“既然有瞭孩子,那便無需流放嶺南,然,你卻要一輩子禁足王府,不得出門半步!

你可能做到?”

齊南晏聽瞭這話,雙眼一亮,咚咚的朝著崇德帝磕瞭三個響頭!

司槿星見狀,不由搖頭,這崇德帝對自己的兒子,還是太過心軟。

齊南晏隻要能留在建州城,便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他隻要不傻,日後借助旁人之手,對崇德帝表表孝心,賣個慘,說不準很快便能重新再來!

正所謂,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不過,此事不急……

沒多久,一頂軟轎被抬進瞭萬福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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