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一場雨,讓南城終於有瞭一絲涼爽氣息。
十月瞭,秋天也快要來瞭。
言岑一大早收拾好屋子便翻箱倒櫃找衣服,最後選瞭一條花枝招展的連衣裙穿在身上,十分明艷動人。
坐在沙發上用平板看新聞的江峻州眼皮一掀,問她:“寵物醫院裡有孔雀?需要穿得這麼隆重?”
言岑提著裙子蹲下來,在鞋櫃裡找配搭的鞋,理所當然地說:“當然要隆重,這可是第一次約會!”
江峻州聽完笑瞭,起身去院子裡把兩隻貓裝進貓包,早點忙完它們的事,他也好早點去約會。
早上9點,驅車半個小時到達仁愛寵物醫院,言岑和江峻州一人拎著一隻貓走進去。
花爺打完疫苗做體檢,然後跟美麗一起洗澡做美容。
傢長在外等候的時間裡,言岑四處轉悠到瞭前臺,順手拿瞭一份仁愛寵物醫院的宣傳冊。
她翻到醫師簡介那一頁,指著“童翰聞”醫生的照片問小護士:“童醫生今天是不是休息,好像沒看見他人呢。”
小護士立即緊張起來:“您的寶貝是狗還是貓,急性腹瀉還是嘔吐,我可以打電話給童醫生,如果離得近他會馬上趕來。”
言岑被這麼熱情周到的服務嚇著瞭,連連擺手,解釋今天不是來看病的,“是朋友介紹童醫生醫術高明又認真負責,所以想來咨詢一下給我傢貓做絕育的事。”
小護士松瞭一口氣,笑道:“童醫生在我們醫院很受歡迎的,隻是不好意思今天讓您跑空瞭,您可以留下聯系方式,童醫生的助理會聯系您。”
言岑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你們這裡的服務也太好瞭吧,其他醫院要麼不搭理我,要麼就給我推薦其他醫生瞭。”
小護士被誇得眼睛笑成瞭一條線。
言岑忽然湊近瞭小聲說:“妹妹我看你人這麼熱心,能幫我個小忙嗎?”
小護士一口答應,“姐姐你說。”
言岑還有點不好意思,“其實給我介紹童醫生的這位朋友,對童醫生愛慕已久,但是呢,她臉皮薄一直不敢開口,我就想替她問問童醫生他有女朋友嗎,畢竟這麼帥人又這麼好,很受歡迎吧。”
小護士捂嘴笑瞭起來,“童醫生在我們醫院有好多女醫生和女護士追呢,不過據我所知,他還沒有女朋友。”
言岑壞笑瞭一下,“妹妹,是不是也有你?”
小護士一愣,然後就低頭笑。
“童醫生這麼好嗎?”言岑十分好奇,“妹妹你喜歡童醫生什麼?”
小護士的眼睛馬上就變得亮晶晶,“童醫生畢業於外國名校,聽說傢裡是做生意的,妥妥的富二代,但童醫生為人十分低調,從不在人前顯擺,身上一點傲氣都沒有,剛到醫院時都是從基層做起,什麼苦活累活都幹。”
言岑點瞭點頭,“妹妹你這麼說我就更疑惑瞭,這麼優質的男士,沒女朋友?是不是你不知道?”
小護士想瞭想,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我覺得童醫生雖然為人和善,但眼界高,他追求的東西比較,嗯,高深。”
“高深?”言岑蹙眉,“什麼意思?”
小護士說瞭一件事:“我看到過好幾次,童醫生值夜班沒事時,會畫畫。有一次我就開玩笑問童醫生,你這麼喜歡畫畫,為什麼最後做瞭醫生?結果童醫生說瞭一句至今讓我印象深刻的話:他說醫生拯救的是身體,而畫畫治愈的是靈魂。”
言岑聽到這句話,不由一怔,能有這麼深刻感悟的人,眼界確實不會低。
隻是如此心思深沉的人,能跟沒心沒肺的人走到一起嗎?
“姐姐——”小護士忽然挑瞭挑眉,“你現在是不是也對童醫生產生愛慕瞭?”
言岑心一驚,這話可不能亂說,她趕忙指瞭指早就等在旁邊,身上還背瞭兩隻貓的江峻州,“那是寶貝它爸!”
小護士一眼看過去,愣住瞭,這種類型看起來也是相當動心的。
言岑瞧著寶貝它爸臉色不對,趕緊過去幫他分擔一隻貓包的重量。
“話都套完瞭?”江峻州剛剛就這麼一直看她在演戲。
言岑點點頭,握住他的手往外走。
到瞭車上,她把收集到的情報告訴江峻州,最後也不確定合不合適,“感情這東西也沒有定式,說不定心思深沉的人就喜歡找沒心沒肺的人呢。”
話音剛落,花爺“喵嗚”叫瞭一聲,美麗“喵喵喵”回應,像是這兩隻貓聽明白瞭一樣,把言岑笑得前仰後合。
江峻州卻沒發表任何意見,他立即發動車子,一心隻想把這兩隻電燈貓早點送出去。
十多分鐘後,市中心的商業廣場地下停車場,言岑在跟花爺商量:“整天在傢玩也會膩是不是,到你兄弟傢玩幾天,不喜歡我明天就去接你回傢好不好?”
花爺蹭瞭蹭言岑的手,“喵嗚”一聲同意瞭。
龐思蓮開心地撓瞭撓花爺的腦袋,然後把兩隻貓放進瞭車裡。
“那個,改天請你吃飯。”江峻州難得有過意不去的時候。
龐思蓮才不會介意,招招手就開車走瞭。
她思考不瞭什麼復雜的問題,但這點眼力勁還是有的。
現在,終於是二人世界瞭。
“去買衣服?”江峻州問。
他發現平時跟一群糙老爺們在一起,她也不怎麼講究,但私下裡她還挺愛美,衣服鞋子包可不少。
言岑卻先看瞭一眼時間,然後提醒他:“11點瞭,可以吃午飯瞭。”
江峻州這才想起來,對她而言,還有比美更重要的事,那就是幹飯!
“才11點,會不會太早瞭?”江峻州還回想瞭一下,她早上吃的可不比他少,這麼快就餓瞭?
言岑執意把他帶進瞭一傢茶餐廳。
“這傢店來晚瞭要等位很久,我們可以慢慢點菜,慢慢吃。”
說完,她選瞭一個靠窗、能看到商場天井的好位置坐下來。
江峻州拿起菜單,上來就先點瞭兩籠蝦餃,然後很有耐心地問她,這吃不吃,那吃不吃。
而言岑的回答也非常令江峻州滿意,因為隻有“吃”與“不吃”,沒有他最討厭的“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