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商場時,還是艷陽高照的下午,再從裡面出來時,已是華燈初上。
言岑坐在救護車上,聽言非劈頭蓋臉的數落,眼睛卻盯著不遠處,正與港島警方交涉的江隊長。
“我跟你說話呢聽沒聽見,眼睛就一刻也挪不開嗎?”言非氣得牙癢癢,要不是她有同事在場,他要直接上手揪耳朵瞭。
言岑卻顧左右而言他,抬頭問言非:“哥,你知道陳晃現在是什麼情況嗎?”
這個問題讓一旁正在處理傷口的肖介和宋仲皓也抬起頭看向言非。
言非一臉無奈,真是被她打敗瞭,一句“哥”就讓他的火氣煙消雲散,語氣馬上就緩和下來:“重傷昏迷,情況很不樂觀。”
“那你們的‘魚’呢?”言岑問。
言非搖頭,“一直沒出現。”
“那這爆炸是怎麼回事?”言岑緊接著又問。
言非還是搖頭,表示一無所知。
言岑不禁皺眉,“連大伯都不知道?”
就憑言非這急性子,肯定早打電話問過瞭。
所以連上面的省廳也不知道現在港島發生瞭什麼……
言非一聽這麼多問題,不耐煩瞭,頭一偏說:“問你江隊長去啊。”
江隊長正好走瞭過來,“港島警方回答都是不知道。”
言非挑眉,“你想知道又不是沒有辦法,問你爸呀。”
江峻州看瞭他一眼,然後就轉身去打電話瞭。
言非沖江峻州的背影齜瞭齜牙,可一轉頭看到言岑滿是好奇的眼神,剛消下去的火騰得一下又冒上來:“言岑!你連他爸是幹什麼的都沒瞭解清楚就跟他領證瞭?!”
言岑嚇得身體一顫,支支吾吾說:“還,還沒來及詳細瞭解……”
反正知道也是幹警察的,大差不差。
但是言非差點氣背過去。
宋仲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剛剛他還以為自己發現瞭點端倪,沒想到那隻是冰山一角!他拍瞭拍自己的臉,轉頭去找肖介,結果發現他一臉淡定。
“肖哥,你聽到他們說什麼瞭嗎?”宋仲皓無法理解,“你怎麼一點都不驚訝?”
肖介確實不覺得驚訝,“他們登記需要的戶籍證明是我去開的。”
宋仲皓呆若木雞。
這時,江峻州打完電話往回走,言岑趕忙迎上去,“問到瞭嗎?”
江峻州點瞭一下頭,“港島國際金融中心大廈目前被恐怖分子控制,裡面有一顆來路不明的炸彈,軍事專傢根據外殼推斷,很可能是一枚二戰時期的核彈頭。”
核彈頭?!
這一刻,所有人都沉默下來。
言非忽然冷笑一聲,“這離新年還有兩個月呢,就有煙火秀瞭?”
言岑明知無能為力,卻還是想問江峻州:“江隊,我們現在能做些什麼嗎?”
江峻州眼神堅毅地把手按在她肩膀上:“相信我們的同事會處理好。”
天完全黑瞭,真正的黑夜降臨瞭。
“行吧,反正現在也來不及走,不如跟你們說一件事。”言非一屁股坐在馬路牙子上,大長腿伸出去老遠。
“小岑,昨天你們去仁愛寵物醫院打聽童翰聞,是不是因為龐思蓮?”言非沒給她驚訝的時間緊接著又說:“我這麼說你應該想到瞭,我們的‘魚’就是童翰聞,已經監視他一個多月瞭,發現龐思蓮跟他約會過兩次,下面就不用我說瞭吧。”
言岑現在顧不上龐思蓮,她更震驚的是:“童翰聞跟陳晃有什麼關聯?”
言非蹙眉,表示暫時還沒弄清楚,“陳晃這條線一直藏得很深,是剛剛才浮出水面的。”
“海澳國際中學。”江峻州忽然說道:“童翰聞也是這所中學畢業的。”
除瞭言非有點困惑,大傢都怔住瞭。
“沒猜錯的話,當年陳耀晞發生意外的現場,還有第四個目擊者——他就是童翰聞。”江峻州眸色變深,“我推測,陳晃就是從童翰聞那裡知道真相的,但他們怎麼聯系上的,恐怕隻能去問陳晃瞭。”
言岑不解,“為什麼隻能去問陳晃,童翰聞怎麼瞭?”
江峻州皺眉,言非搶先道:“炸彈是他帶過來的?”
言岑、肖介、宋仲皓一臉錯愕,不約而同看向江峻州。
江峻州沒說話,默認瞭。
“我去。”言非拍瞭一下大腿,“我懷疑過,但我覺得自己瘋瞭,搞瞭半天是童翰聞瘋瞭!”
言岑揉瞭揉太陽穴,也坐到瞭馬路牙子上,這麼短短幾分鐘搞明白瞭這麼多的事,大腦有點累。
江峻州跟著坐在瞭她身旁。
肖介和宋仲皓也坐下來。
言岑把頭靠在江峻州的肩膀上說:“江隊長你是對的,蓮姐的眼光確實獨具一格。”
江峻州哼瞭一聲,“絕對不會再信她瞭!”
言岑笑瞭,想到瞭魏羽忱,覺得天亮的時候,應該給她打個電話讓她別在外面遊蕩趕快回傢。還有,明天就把花爺接回來,她想它瞭。
她忽然看著朗朗夜空問:“我們坐在這裡能看到日出嗎?”
江峻州肯定地說:“當然。”
所以,當然,他們在晨光中駛過跨海大橋,去往回傢的方向——南城。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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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不改,他日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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