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早沒有說話,隻是淡淡的掃瞭他一眼,拿過他遞來的手套戴上。
在大傢質疑的目光下,她蹲在瞭那名死者的跟前,然後抬手翻瞭翻她的眼皮,接著才把手伸到瞭對方的頭頂。
遲早用靈力探查瞭一番,這人果真又是因為攝魂術而死。
“她能行嗎?看著年紀輕輕的。”
“剛才李道長都說瞭,這女生道行在他之上,說不定她真有什麼過人之處呢?”
“且先看看吧!”
就在幾名警察議論紛紛之時,遲早已經站起瞭身,並沖著李富貴和馮隊說道,“這人死於攝魂術。”
“你說這是攝魂術??”李富貴頓時蹙瞭蹙眉。
此等禁忌之法,他還是在藏書閣的古書上提到過一兩句,他隻知道此法術極其殘忍,是生生將人的魂魄和生機從頭頂抽出。
萬萬沒想到,如今真有人會這禁術。
“不知這位大師能否仔細講解一番?”馮隊若有所思的問道。
遲早懶得開口,就朝宋懺使瞭個眼神,後者會意,然後和他們講起瞭攝魂術,以及趙媛媛的死。
由於趙媛媛是明星,粉絲群體眾多,導致她的死在社會上引起瞭不小的轟動,熱搜至今還掛在榜首。
如今在場人聽說,趙媛媛也是死於攝魂術,大傢都覺得十分驚訝。
“這會不會也是你們道門的人在作惡?畢竟普通人可不會這些東西。”馮隊聲音硬邦邦的。
“馮隊,這件事我回去後會向道教協會反應的,如果讓我們發現真有道士用這邪術害人,我們道教協會絕不會姑息,即便是天涯海角,也一定會將這顆毒瘤給鏟除的。”李富貴沉著臉說道。
“行,那馮某恭候佳音。”
遲早提出要去死者傢裡看看,馮隊就親自將她帶上瞭樓。
死者是這小區的一名獨居租戶,住的是一間一房一廳的公寓,地上有打碎的一些物件,現場看似有過一番爭鬥,奈何警方卻沒有找到第二個人進入房子的痕跡。
突然,遲早在地上那堆破碎的物件中,發現瞭一縷黑氣,正當她上前打算一探究竟時,那縷黑氣卻消失的無影無蹤瞭。
如果她剛剛沒有看錯的話,那是魔氣?
遲早蹲在地上,將發現黑氣的那片碎陶瓷拿瞭起來。
“大師,你可有發現什麼?”馮隊連忙跟瞭上來。
遲早搖頭放下碎片,“沒有。”
兩人從樓上下來時,發現樓下的屍體已經被抬走瞭。
遲早也和馮隊打瞭聲招呼就離開瞭。
宋懺和李富貴緊隨其後。
“遲小友,你說……這件事會不會和那名邪修有關?”李富貴將自己心中的猜想問瞭出來。
“不是他,他還沒有那個能力。”遲早幽幽的回道。
“不是那個邪修的話,可能背後還有更厲害的邪修?”宋懺也問出瞭自己的疑慮。
遲早的腳步突然停瞭下來,索性將自己的發現一一道出,“我剛才在樓上發現瞭一縷魔氣,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這樁樁案件,大概率是魔族的手筆。”
先前她還在想,究竟什麼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犯下這一樁樁案件,即便是鬼作案都會留下痕跡,但如果是一個道行高深的魔族,那麼這一切都解釋的通瞭。
上次趙媛媛的死,她沒能查出任何蛛絲馬跡,但這回對方卻在案發現場遺留下瞭一縷魔氣,這才讓她發現瞭端倪。
“你說什麼?魔……魔族?”李富貴瞪大眼睛用力咬瞭一口唾沫,“那個幾百年前就被道門鏟除掉的魔族??”
“大佬,會不會是你看錯瞭?”
遲早隻是抬頭淡淡的掃瞭他一眼,宋懺立馬拍嘴認錯,“我錯瞭,大佬是何許人也,你說那是魔氣就一定是魔氣。”
“如果真有魔族,那可就出大麻煩瞭呀!”李富貴頓時拍著大腿說道,“不行,這件事我得立馬回去稟報道教協會,然後再傳達給每個道觀,好讓大傢接下來對付魔族有所準備。”
說完,李富貴就匆匆離開瞭。
——
晚上。
遲早聽見隔壁院子傳來車子的聲音,想來是江妄也從海市回來瞭,於是她想都不想,直接從房間的陽臺上一躍而下。
陳姨這會兒正從屋子裡出來,正巧被她的身影嚇瞭一跳。
她看著遲早走出院子往隔壁去,忍不住念叨瞭一句,“這小姑小姐,還真是不走尋常路。”
不過看見此番場景,陳姨顯然已經見怪不怪瞭。
江妄剛回到傢,屁股都快沒坐熱,他就隔著落地窗看見瞭院子外面那道熟悉的身影。
江妄見狀,他本能的揚瞭揚眉,嘴角勾出一抹淺淺的弧度。
遲早走到別墅門口,大門自動朝兩邊緩緩打開。
“回來瞭?”遲早來他傢就跟進自己傢一樣。
江妄輕輕“嗯”瞭一聲,他隨後解開袖子起身,“想喝點什麼嗎?”
“來點兒酒吧!”遲早毫不客氣的說道。
“行,稍等一會兒。”說完,江妄就朝著一旁的酒櫃走去。
他不僅拿瞭酒,還貼心的為她準備瞭一些小零食。
遲早喝著小酒,一邊和他閑聊瞭起來,“今天南城也發生瞭一起命案,死法和趙媛媛一樣,都是死於攝魂術。”
江妄沒有開口,靜靜的聽著她說。
“今天,我在這名死者的傢中,發現瞭一縷魔氣,隻不過還沒等我一探究竟,它就消失瞭。”遲早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所以……你不會懷疑人是我殺的吧?”江妄晃著酒杯開玩笑的說道。
“我可沒這麼說。”遲早十分無語的撇瞭撇嘴,“你要是有那能力,還用得著我來救嗎?”
聽見這話,江妄不免輕笑瞭一聲,他又接著開玩笑,“我還以為你懷疑我,所以想好瞭一堆話等著反駁呢!”
“……”
“我的意思是,你的仇人出現瞭。”遲早一瞬不瞬的盯著他。
“所以……你這是準備要替我報仇嗎?”江妄故作輕松的說道,“按照我這凡夫肉體,即便是見到瞭仇人,我也奈何不瞭對方。”
“鏟除一切邪祟,是我應盡之責。”她本來就是吃這碗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