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江的目光有些閃躲,但面容已經恢復平靜,淡笑瞭下說道,“我隻是看你因記起瞭前世就對冷玄霄如此絕情,不免有些擔憂罷瞭。”
“我絕情?”我幾欲冷笑出聲。
我可不會為什麼所謂的什麼千年道行,放棄自己親生兒子的性命!到底是誰絕情!
殷江聽出我語氣裡的譏誚和隱怒,沒想到隨便聊幾句也會觸我黴頭上,訕訕說道,“小舒,你現在情緒不好我能理解,有些事情別人開解不瞭,隻能你自己想開。趁著你現在和冷玄霄分手瞭,可以好好想想,珍惜眼前人……我不打擾你瞭。”
說罷,他從氤氳的水霧中漸漸隱去。
我的好心情莫名被他打破,連溫泉都泡不下去瞭,披著浴巾回瞭盥洗室。
不怪大傢都說,不要去惹失戀的人,失戀者就是一個隨身攜帶炸藥的危險分子,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因某個敏感詞而當場爆炸。
一天的行程很快結束,傍晚時分,疲累不堪的同學們再次坐上那輛大巴車,一路睡回瞭學校大門口。
因這次郊遊同學們的關系果然更加友好,田雨柔也不再對我們冷冰著一張臉,還會跟我們一起去食堂吃飯瞭,她居然主動幫我們打湯,簡直讓蘇晴受寵若驚。
我看到她和蘇晴關系有所緩和,也算是給我不愉的心情上加以寬慰。
轉眼又到瞭一周的周五,學生們最開心的日子,曾經也是我最開心的日子,因為晚上回到出租屋就可以看到冷玄霄。
最後一節課上完,蘇晴見我還趴在桌上慢騰騰地收拾著筆袋,疑惑道,“咦,雲舒你今天不回傢嗎?”
傢?
我回想起在每個周五的晚上,我會窩在冷玄霄的懷裡看電視,雖然那些電視劇都被他吐槽無聊或是有病,但我依然看得津津有味。
追完劇後我會先去洗漱,他也曾在我淋浴時悄悄擠瞭進來,然後發現女生洗澡熱水太燙,又皺著眉出去。
關燈後,四下寂靜,臥室裡隻剩低吟婉轉的靡音。窗外色彩斑斕的霓虹射入房間內,將他冷峻而妖冶的臉照亮,讓我心動,也讓我沉淪。
這些美好的回憶如今都像帶著鋒刃的碎片一樣不停往我腦子裡鉆,割裂我的神經,還想占據我的心。
“不回去瞭。”我抹瞭把臉,故作鎮定的說,“放寒假之前,我都不會回去瞭。”
等到寒假我要趁著自己還能走動,回沈傢村去看看小姑,那間出租屋短期內我都不會回去瞭,我怕觸景傷情。
蘇晴沒聽出我話裡的古怪,反而十分歡喜的說,“那可太好瞭,周末總算有人陪我一起吃飯瞭!”
我一會打算去自習室待會,讓她先回宿舍,等她走出教室後,卻主動來到輔導員面前,小聲說,“老師,蘇晴郊遊的錢我來替她付吧。”
畢竟是我邀請蘇晴一起參加的,從一開始我便沒打算讓她付錢,八百塊對安羽丞來說可能也就隨手給出的小費,可對蘇晴來說,卻需要省吃儉用兩個月才能攢下來。
誰知輔導員聽後卻困惑道,“蘇晴……哪個晴啊?”
“晴天的晴。”我以為是她至今還沒有記清楚我們班學生的名字,主動提醒道。
輔導員眉頭皺得更深,“蘇晴?我們班沒這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