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北檸想事情想的入迷,沒想到白卿卿死性不改直接在她背後推瞭一把。
她根本收不住,朝著月洞門裡面撲瞭進去。
電光火石之間,楚北檸抬起腿狠狠蹬在瞭月洞門口邊的一塊兒石頭上,隨後借力躍瞭起來,重新一個後滾翻又翻瞭回來。
白卿卿正想逃走,不想被楚北檸一腳踹到瞭屁股上。
她本來身子嬌弱,哪裡招架得住楚北檸這一踹,驚呼瞭一聲,整個人直接被踹到瞭月洞門裡面的泥地上。
這一動靜兒驚動瞭林子裡的玄鶴和裴未央,兩個人忙轉過瞭身。
裴傢嫡長女的容貌瞬間落進瞭趴在門邊楚北檸的眼眸中,楚北檸登時吸瞭口氣。
好美的女子!
之前在宮宴上看到裴傢二小姐的時候,就覺得裴傢女孩子生得當真是國色天香。
若不是如此,裴貴妃怎麼可能將晉武帝迷的五迷三道,連鄭皇後都被氣吐血瞭。
裴傢女子就是那種清婉雅致,仙氣飄飄的感覺。
這裴未央就像是那晨間掛瞭露水的蓮花,清雅迷人,容貌誘人至極。
玄鶴定睛看向瞭趴在地上的白卿卿,眸色瞬間沉瞭下來。
生平他最討厭別人背後偷聽,白氏越來越端不上臺面瞭。
如今白卿卿這般作為,這是要捉他的奸嗎?好大的膽子!
白卿卿自然看出來玄鶴眼底的冷冽霜色,心頭一寒,她本想陷害楚北檸,不想被楚北檸反將瞭一軍。
她忙從地上爬瞭起來,也顧不上擦掉臉上沾染著的灰塵,順勢撲到瞭玄鶴的面前大哭瞭起來:“王爺,是王妃,是她推我進來的。”
“她還說王爺怎的帶瞭女眷來府裡,也不讓她瞧瞧,她就強行拉著妾身一起來這裡偷瞧!”
“妾身覺得不妥,剛要走,她就將妾身推瞭進來!王爺!王爺可要給妾身做主啊!”
白卿卿本來臉上沾著泥土,如今哭得梨花帶泥,玄鶴看得不禁一陣陣惡心。
玄鶴眉頭狠狠擰瞭起來冷冷道:“王妃性子雖然灑脫可也做不出偷窺這種不要臉的事情來,你還真將本王當成是個傻子嗎?”
“她是梁王府的正妃,豈是你這個側室張嘴就污蔑的嗎?來人!給本王拖下去,圈禁!好好在你的院子裡反省一下!”
白卿卿頓時臉上掠過一抹絕望,為什麼會這樣?
之前玄鶴待她很好的,如今明明就是楚北檸推瞭她,他竟是寧可護著那個女人也不相信她?
這一遭是真的楚北檸抓著她一起來偷窺的啊!
“王爺……”白卿卿臉色發白,渾身打著哆嗦,抬起頭呆呆的看著眼前的玄鶴。
玄鶴緩緩俯身盯著白卿卿那張失去瞭血色的臉,壓低瞭聲音一字一頓道:“還有此間你看到什麼,都給本王從腦子裡抹去。”
“本王念及你是母妃送過來的人,姑且留你一條命,若是敢有下次,仔細你自己的小命!”
白卿卿從未在玄鶴身上見過這般冷冽陰森的表情,他身上的嗜血殺意讓她嚇得連哭都不敢哭出來。
月洞門外面的楚北檸心頭咯噔一下,玄鶴這是惱羞成怒瞭吧?
也難怪,裴未央可是他的七皇嬸嬸,他背地裡和人傢幽會,這事兒傳出去是要砍腦袋的。
楚北檸也不想這麼無恥,可白卿卿那個小賤人手太欠,不過陷害別人這種感覺還蠻好的。
貴圈太亂,老娘還是躲遠些吧。
楚北檸轉身小心翼翼離開瞭月洞門,隨後撒丫子逃回到瞭她自己的東苑。
這邊白卿卿卻是被長風帶人拖瞭出去。
裴未央如畫的眉眼間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詫之色,聽聞梁王與妻子楚北檸二人不和。
一個是給夫君下藥,一個是抽鞭子差點兒送走自己的妻子。
平日裡也是分開院子睡,這事兒如今傳遍瞭整個天下。
可身邊的男子,分明是在護著楚北檸那個女人。
他武功高深,連她都看到月洞門門邊露出來的一抹紅色衣角,他竟是強行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瞭眼前這個侍妾的身上。
裴未央的眉頭微微蹙瞭起來,隨後沖玄鶴笑道:“王爺,我該走瞭,今天就是來同王爺說幾句話兒。”
“我表哥安王在隨州一事上確實讓王爺受委屈瞭,我妹妹更是得罪瞭梁王妃,她還小不懂事,我這邊替她向王爺賠罪瞭。”
玄鶴點瞭點頭,可眼底的神色卻是多瞭幾分隨意應付。
裴未央心頭一跳,梁王到底是怪瞭安王,以後怕是這兩人結瞭怨。
她今日便是來做這個說客的,看來效果並不好。
他們整個裴傢現在已經被綁在瞭安王的身上,尤其是她的大哥裴朝手握重兵,如果安王在今後的奪嫡之爭中失敗,迎接他們裴傢的必然是傢破人亡。
上次宮宴後,父親便擔憂至極,本來玄鶴看在她的面子上不會與安王為難,可他們算來算去誰也算不到楚北檸這一步棋。
楚傢大小姐性情大變,不光是影響到瞭她自己,也牽動瞭大晉朝皇族的全盤大棋。
裴未央再也坐不住瞭,親自來梁王府試探玄鶴的意思,可她卻發現一個更加令她擔憂的事情。
梁王妃在梁王的心目中有分量,而且分量還不輕。
裴未央心頭像是被銳器狠狠戳瞭一下,汩汩流出血來。
她狠狠吸瞭口氣,擠出來一個笑容看著玄鶴道:“王爺,我回去瞭,告辭!”
玄鶴在這個女人面前始終是溫文爾雅的,他躬身點瞭點道:“我派人送你回去吧!”
“多謝!”裴未央笑瞭笑,轉身朝著月洞門走去。
她背對著玄鶴的一張臉,漸漸變得冷冽瞭下來,染上瞭一層霜色。
楚北檸連蹦帶跳回到瞭東苑,一直沖進瞭自己的暖閣裡,這才輕輕拍著胸脯。
媽呀!嚇屎寶寶瞭!
差點兒被玄鶴抓到,還以為自己帶著側室去捉奸瞭呢。
不管瞭,不管瞭,她隻希望玄鶴趕緊搞定他心頭的白月光,到時候放她一條生路。
她抓起瞭桌子上的茶壺,痛飲瞭幾口,突然門外傳來沉悶的腳步聲。
隨後裳霓等人給玄鶴問安行禮的聲音傳來。
臥槽!這就追過來瞭?
楚北檸忙沖到瞭榻上,微微有一點兒發福的身子裹著被子一滾,將自己卷瞭進去,隨後胡亂抓起瞭枕頭邊的艷情話本,裝成瞭裹被看書的樣子。
門簾子刷的一下子掀瞭起來,玄鶴身上染著怒意沖瞭進來,看到床榻上裹成瞭蠶寶寶的楚北檸,抬起手將她身上的被子掀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