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北檸忙面露驚訝,睜著無辜的大眼睛看著玄鶴笑道:“喲!王爺來瞭?妾身正歇著看書,看得太入迷,沒想到王爺居然來瞭?”
“裳霓!上茶!”
玄鶴冰冷的視線死死盯著楚北檸,抬起腳踢瞭踢楚北檸都沒有來得及脫掉的繡花鞋,鞋底子上沾滿瞭泥。
“楚北檸,你如今撒謊的技能越來越爐火純青瞭?”
“呵呵,”楚北檸忙坐瞭起來,拿起瞭手中的話本子笑道:“王爺您這又是從哪兒惹瞭一肚子氣,跟妾身這兒撒氣呢?”
“妾身方才采花去瞭,回來後累瞭就躺著看書,王爺您真是討厭,這都查問,好討厭喲!”
楚北檸沖玄鶴拋瞭個眉眼,玄鶴眉眼間的神色更是沉瞭下來。
“看書?”
玄鶴抬起手將楚北檸手中拿著的話本子轉瞭過來:“呵,本王的王妃很厲害嘛,可以倒著看書?”
楚北檸登時說不出話來,緊跟著臉頰便被玄鶴抬起手死死捏住。
“王……王爺……”楚北檸驚呼瞭出來。
“您有話好好說,妾身的臉不大,一次次被您都給捏大瞭,這事兒可如何是好?”
“王爺!”裳霓看著自傢主子又落進瞭王爺的魔爪中,忙要上前。
“滾出去!”玄鶴冷斥。
楚北檸忙沖裳霓打瞭個手勢,裳霓定瞭定神還是退瞭出去。
玄鶴冷冷看著楚北檸:“怎麼?想捉本王的奸?”
楚北檸心頭咯噔一下,兩隻手強行將玄鶴的手拽開,從床榻邊站瞭起來,反手一把拽著玄鶴的手臂將他按坐在瞭床上。
楚北檸從未這般主動親密對待過他,玄鶴一下子都愣瞭,眉眼間的神情竟是緩和瞭幾分。
楚北檸用自己的袖子替玄鶴小心翼翼扇著小風兒,訕訕笑道:“王爺,那林子裡的女人是不是你心中的白月光?”
玄鶴眉頭狠狠蹙瞭起來,抬眸死死盯著楚北檸,這個女人到底在說什麼。
“你什麼意思?”
楚北檸笑瞭出來:“咳咳,妾身的意思是那女子是不是王爺的心頭好,朱砂痣?“
玄鶴臉色一下子沉瞭下來,手緩緩摸向瞭腰間的佩劍。
楚北檸拍瞭拍玄鶴的肩頭,索性拉過來一把椅子坐在瞭王爺的面前,抬起手沖他搓瞭搓手指頭笑道:”王爺,這樣吧,五千兩銀子,妾身幫你想辦法追到手。”
“那個姑娘給人感覺不錯,不過就是有夫之婦,這事兒你們不能偷偷來,不道德啊!”
“妾身的意思是,先想辦法讓對方和離,妾身這邊是沒問題的,一和就離瞭!”
“然後你們再……呵呵呵……”
“齷齪!”玄鶴暴起,抬起手中的劍直接抵在瞭楚北檸的面門。
楚北檸頓時懵瞭,不是,她這不是幫著他泡妞嗎,她還願意給他們挪地方,他怎麼就急眼瞭呢?
“楚北檸你腦子裡到底裝瞭什麼?卑鄙!下流!”
玄鶴轉身大步走出瞭東苑。
楚北檸都被玄鶴給罵懵瞭,她摸瞭摸自己的額頭:“我這不是為你考慮嗎?怎麼還急眼瞭?有毛病吧?”
她是真的不知道玄鶴竟然是這種態度,她給他心中的白月光讓位置,怎麼反倒是將人給得罪瞭?
楚北檸不曉得玄鶴趕到瞭她的東苑,原本以為的興師動眾,這是來瞭個寂寞。
入夜時分,楚北檸早早歇下瞭。
這幾天二妹妹楚依月的親事,自己為瞭去除毒印差點兒去掉半條命。
她現在一躺在榻上就有幾分疲憊,不多時便睡著瞭。
剛在睡夢中與周公見瞭個面,卻是突然被裳霓從夢中推醒。
“主子!醒醒啊主子!出事兒瞭!王爺請您過去!”
楚北檸登時驚瞭一跳,狠狠搓瞭一把臉。
“裳霓,發生瞭什麼事?這大半夜的,玄小鳥到底發的哪門子神經?”
“主子,是白側妃出事瞭,白側妃上吊瞭!”
“王爺說之前楚傢二小姐上吊後,就是被您給救活的,此番王爺請您過去瞧瞧!”
楚北檸登時臉色沉瞭下來,白側妃上吊瞭?
呵!當真是一哭二鬧三上吊!這個小賤人的花招簡直是層出不窮。
她其實本不想管這些,可她是王府正妃,後宅裡的小妾出瞭這種事,她不能不去。
“更衣!”楚北檸臉色暗沉得厲害,她本來就有起床氣,還是半夜三更被人喊醒的。
更何況是白卿卿作妖,這事兒更是讓她惱火萬分。
今天的事情,可是她先算計她的,後來被她反擊,受瞭玄鶴的處罰。
如今竟是因為這麼一件事兒便上吊瞭,看來委屈得很。
楚北檸很快收拾好瞭東西,裳霓掌著宮燈,跟在瞭楚北檸的身後到瞭後面的一處僻靜院子。
之前白卿卿在玄鶴面前哭瞭幾次,玄鶴也沒有再讓她住鬧鬼的院子。
不過她新住的這個院子卻是偏僻得很,遠遠比不上楚北檸現在住著的東苑。
院子裡此時傳來一陣陣奴婢們的哭聲,倒像是真的死瞭人。
楚北檸邁步走瞭進去,卻看到院子裡服侍白卿卿的幾個丫鬟婆子跪在瞭那裡,捂著唇哭著。
玄鶴坐在瞭暖閣裡正中的椅子上,一臉的不耐,還有陣陣的煩躁。
看到楚北檸走瞭進來,玄鶴抬起眼皮冷冷掃瞭她一眼。
楚北檸咳嗽瞭一聲,上前沖玄鶴行禮。
“王爺福安!”
“快去瞧瞧她,”玄鶴冷冷道,神色間滿是厭惡。
楚北檸心思一頓,玄鶴如今徹底厭瞭白卿卿,不過畢竟看在母妃的面子上,總不能見死不救。
這個冷情冷血的傢夥,若不是還顧及一些什麼,怕是早就將白卿卿卷進瞭破席子裡丟到亂葬崗瞭。
楚北檸神情微微一頓,剛要說什麼不想玄鶴煩躁的沖長風打瞭個手勢。
長風忙將錢袋子捧到瞭楚北檸的面前。
楚北檸不可思議地看著玄鶴,難道她給玄小鳥留下的印象就是不管做什麼,都為瞭錢?
她老臉一紅將錢袋子收進瞭袖子裡,好吧,這個美麗的誤會就讓它誤會下去吧。
楚北檸走到瞭白卿卿的身邊,她直挺挺躺在瞭床榻上,眼眸緊閉,臉色煞白。
脖子上的勒痕令人看著觸目驚心,楚北檸眉頭一蹙,這一次白氏還真的像是不想活瞭,把自己的脖子勒得夠深啊!
她抬起手指,探向瞭白卿卿的脖子,突然臉上的表情怪異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