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清洗幹凈

作者:沙子 字數:2197

天色漸漸暗沉瞭下來,各傢各戶準備的燈也亮瞭起來,上元節最好看的便是這璀璨的燈火,滿滿的煙火氣息。

靖北候府大擺宴席,第一次侯府裡過上元節這般的熱鬧。

以往因為侯府裡沒有男丁,即便是一些重要的祭祀活動也沒能舉行,這一次一起入贅瞭兩個上門女婿,自然是各種祭祀都能進行瞭。

花廳裡熱鬧非凡,曠亦同楚墨月,楚蘭月帶著許宗軒,四個人祭祀瞭祖宗牌位,回到瞭花廳裡落座。

幾個姨娘輪流給兩位上門姑爺敬酒,便是八小姐和九小姐也端著酒杯搖搖晃晃給兩位姐夫敬酒。

其他的楚傢姑娘出嫁後不能回來過節,便是派瞭人送瞭禮物過來,曠亦還做瞭幾個特殊的焰火在花廳外面放瞭。

他偷偷留瞭幾個準備單獨給楚墨月在郊外放,卻被楚墨月笑著擠兌出來,放出來給大傢一起熱鬧熱鬧。

那煙花設計的分外精巧,楚傢幾個小丫頭高興的手都拍紅瞭去。

所有人都被節日的氣氛渲染,唯獨楚北檸此番心神有些不寧。

等到楚傢人看瞭煙花,各自回各自的院子裡歇著,楚北檸臉上的笑容終於裝不下去瞭,披著一件玄色大氅急匆匆便朝著西側門走去。

不想剛要走出去,卻被身後的楚墨月喊住瞭去路。

“長姐,你要去哪兒?”

楚北檸腳下的步子一頓,轉過身看向瞭匆匆走來的三妹妹。

她身上的勁裝還未脫去,腰間劍柄上鑲嵌的寶石在夜色中閃著微弱的光。

楚墨月看著楚北檸,眼底掠過一抹探究:“長姐,是不是今夜有事?”

楚北檸心頭一頓,之前玄鶴和她交代過,章王府的事情誰都不能說,那件事情要的便是穩準狠,不能有絲毫的紕漏。

他還特地吩咐自己不要隨便出府,就安安心心待在府邸裡過節便是。

可楚北檸知道章王的武功不弱,玄鶴雖然說章王老瞭打不過他,可越老越是狡猾,不好對付。

今晚對於玄鶴來說是一場硬仗,她不知道他能不能扛得住。

整個晚上她都心緒不寧得厲害,實在是坐不住瞭,哪怕隨便走走也比坐在那裡等待要好一些。

“姐就是出去轉轉,賞個燈罷瞭,你回去睡吧,不用管我!”

楚北檸含糊其辭。

“長姐,你是不是要去梁王府?”楚墨月忙問道。

楚北檸登時傻眼瞭,這丫頭什麼時候變精明瞭。

楚墨月道:“這些日子你和梁王走得很近,能讓長姐心神不寧的怕是隻有梁王!”

“不過我不會過問長姐和梁王的事情,隻是這麼晚瞭,這些日子京城裡總覺得不太平,長姐一個人出去我不放心。”

“這樣吧,長姐若是想去梁王府,我送長姐過去,一會兒我再回傢便是!”

楚北檸心頭一暖,有些感動。

這個丫頭倒是個熱心腸的,不過她說的也對,自己那點子武功實在是三腳貓一樣,根本端不上臺面,三妹妹送她一程她也是樂意的。

楚墨月瞧著長姐點瞭頭,唇角微翹走到瞭西側門外的柳樹邊,解開瞭拴在樹幹上的馬兒。

“長姐,上來!”

楚北檸忙笑著坐在瞭楚墨月的身後,姐妹兩騎著馬兒沖進瞭夜色中。

楚墨月的騎術不亞於玄鶴的,不過比起玄鶴更是多瞭幾分少年人的輕狂,宛若離弦的箭嗖的一下子沖瞭出去。

很快楚墨月將楚北檸送到瞭梁王府,瞧著長姐被梁王府守著門的小廝們迎瞭進去,她才調轉馬頭離開。

楚北檸這一次沒有翻墻進去,那兩個守著門的護衛瞧著竟是楚北檸來瞭,具是臉上染著笑意,神情間多瞭十二分的恭敬。

“你們傢王爺呢?”楚北檸邁步走進瞭梁王府。

“我們傢王爺進宮赴宴去瞭,今兒可能回來的遲一些,大小姐先去王爺書房裡等一等吧?”

“嗯!”楚北檸心頭卻微微一顫,這個點兒瞭,宮裡頭的宴會早該結束瞭,下人們卻說還在宮裡,可見這一次玄鶴的保密工作做到位瞭,連著梁王府的人都瞞著。

她輕車熟路的走進瞭玄鶴的書房,依然是那幾件擺設,似乎從未換過,此番沒有瞭那個坐在窗前奮筆疾書的人,倒是顯得書房空闊瞭起來。

不多時下人們便端來瞭茶點,又退瞭出去。

楚北檸在玄鶴的地盤兒上也是自在得很,她隨意在書房裡緩緩走著,走累瞭就靠在貴妃榻上百無聊賴的翻看著玄鶴的那些枯燥的兵書。

便是困頓到瞭極點,也不敢睡,生怕錯過瞭什麼。

她發現在這裡等待,眼底都是玄鶴用過的東西,屋子裡還有他喜歡的冷香氣味,倒是比在靖北候府裡等待稍稍好受一些,時間也不是那麼的難熬。

眼見著過瞭三更天瞭,還是沒有玄鶴的消息。

楚北檸的一顆心狂跳瞭起來,忙走出瞭書房,整座梁王府寂靜的像是空曠的荒野。

楚北檸這才驚覺一件事情,貌似她離開梁王府後,這一座府邸實在是太過安靜瞭些,雖然氣派威嚴可卻令人覺得冷徹心骨。

怪不得那傢夥不停地要翻墻來她靖北候府裡湊熱鬧,楚北檸實在是撐不住瞭,轉身走進瞭玄鶴的書房,到底還是靠著貴妃榻睡瞭過去。

夜色越發深邃瞭幾分,終於在五更天時候,披著一身血色的玄鶴回到瞭梁王府。

他沒有從正門兒進,直接騎著馬從王府的東側門行進,馬背上還馱著一個人,看起來傷得很重,竟是青山。

玄鶴親自將青山扶瞭下來,命人送到瞭青山的院子裡。

他得去找楚北檸,不想剛走幾步,王府裡的人忙稟告道:“啟稟王爺,楚傢大小姐在您的書房裡已經等候多時瞭。”

“她怎麼來瞭?”玄鶴一愣,眼底掠過一抹責怪之色,讓她乖乖在傢裡面等著,委實不聽話瞭些。

玄鶴忙疾步朝著書房走去,剛走到瞭書房外,登時停住瞭腳步,轉身走進瞭隔壁屋子的凈房裡。

他走得有些急,腳下的步子竟是稍稍帶著幾分踉蹌,肩頭,腰部,包括手臂處都滲出血來。

他命人端瞭清水來,仔仔細細將身上所有的血污都清洗幹凈,傷口處草草上瞭金瘡藥,用棉紗將傷口層層裹住,盡量不要藥味散出來。

玄鶴凝神看著自己洗幹凈瞭的手,便是他渾身臟污,在她的面前也要幹幹凈凈的,擔心身上的血腥味嗆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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