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瞭歇業,霍長月整個人都累蒙瞭。
其他人也是如此。
玩瞭十來天,突然進入這麼高強度的工作,大傢都累。
關鍵是今天人實在太多瞭,一刻鐘都歇不下來。
“娘,咱們……咱們這食肆以前也有這麼多人嗎?”
霍二嬸:“差不多吧,生意特別好的。”
想到什麼,霍二嬸忽然拉著她悄悄道:“長月,你別覺得累,等你拿到工錢的時候,你就不覺得累瞭!”
“工錢……我不用多少工錢,每日在食肆裡吃飯就好瞭,這是長安的食肆,給我發什麼工錢。”
當初,霍長安直接對她說讓她來食肆裡幫忙,忘記說工錢瞭,她也沒問。
霍二嬸笑瞭,“我都有工錢,你怎麼可能沒有?長安兩口子是覺得你難,他想幫幫咱們。”
“好好幹,有獎金瞭,每個月加上獎,都能發三兩銀子瞭!”
“什麼?!”
霍長月聲音陡然放大,眼珠子都快瞪出來瞭,“娘!你說什麼胡話呢?三兩銀子?就算是徐濤傢飯館的掌櫃也才三兩銀子!”
而且那時,徐濤一個月也才給她一兩銀子零花,她都覺得挺多的,都攢瞭起來。
要不是有這筆銀子,寒冬臘月,那麼遠的路途,她都不知道該如何帶文文回來。
霍二嬸笑瞭起來,“傻孩子,以後你就知道瞭,三兩銀子肯定是有的,放心吧。”
霍長月壓根沒放在心上。
江晚他們回到傢,隻有楚奎在。
他今天跟著洛小望他們出門瞭,也是才回來。
轉瞭一圈,沒看到江嶼安,霍辭憂愣瞭愣。
“啾啾呢?啾啾怎麼沒在傢?”
按理來說,江嶼安這些天一直都呆在傢裡溫習功課的。
楚奎:“他……好像有人來找他,然後他就跟著人傢走瞭,是個女人!”
江晚一聽,就知道是誰瞭。
“誰呀?”霍辭憂不明白。
江晚沒和他說,她估計江嶼安明日就會回來瞭。
果不其然,第二天回到傢,江嶼安在讀書。
看他們回來,江嶼安說:“姐姐,李二娘昨日來找我,說爹摔斷腿瞭。”
江晚:“真的摔瞭?”
江嶼安搖頭,“沒,是把我騙回去的,他們想讓我問你銀子呢,我直接跑瞭。”
江晚:“你以後別管他們,別和他們走。”
“好。”
自己一人坐在桌前,江嶼安皺著眉,腦海裡是李二娘和江芊芊如今的悲慘模樣。
江芊芊剛嫁給林子豐,就發現懷瞭身孕。
林子豐恨毒瞭江芊芊和李二娘,對江芊芊絲毫不上心,很快納瞭個妾,直接把江芊芊拋在瞭後院。
那妾時不時地去後院欺負江芊芊,孩子才兩個月就掉瞭,甚至大夫還說以後都不能生育瞭。
林子豐便以此休瞭江芊芊。
如今,她在傢整日瘋瘋癲癲的,那個傢每天都不得安生。
江嶼安沒和江晚說這些煩心事,他自己也不由得覺得唏噓。
也算是惡有惡報吧。
夜裡,霍長安忽然拍瞭拍躺在自己和江晚中間的霍辭憂,“崽兒,無論如何你也得自己睡覺瞭啊,我和你娘親早就跟你說過瞭。”
霍辭憂摳腳的動作一頓,“啊?!”
霍長安撐著頭,“咱們不是還有個小房間嘛,明天我就在傢裡改造,正好爺爺做瞭兩張新床,到時候給你鋪個小床,以後你就一個人睡一間屋子!”
霍辭憂吞吞口水,心裡有些不樂意,可是這個事情爹爹娘親早就和他說過瞭,要不是現在傢裡多瞭兩個人,他可不會這麼幸運地每天和他們睡。
“你……你們確定不想我?”
小傢夥沒有一口拒絕,而是婉轉地試探,想讓他們收回這個決定,“現在還很冷呀,我暫時先幫你們暖暖被窩,等到瞭春……夏天再說。”
江晚趴在旁邊,好笑地捏他的臉,“明明春天就不冷瞭。”
霍辭憂嘴巴撅瞭撅,“我舍不得你們呀。”
“那你以後還要上學堂呢,很快瞭,今年下半年就讓你去,帶著你文文弟弟。”霍長安說。
霍辭憂小眉頭皺的緊緊的,“我……我我很笨的,我太小瞭,夫子肯定不收我的……弟弟,弟弟也很小。”
霍長安:“這事沒得商量,我看你挺聰明的,你到時候要是念書念的不好,那就是自己不努力。”
小傢夥瞬間被他的話噎住。
“哼”瞭一聲,他將自己埋進被窩裡,輕輕踢瞭霍長安一腳示威。
江晚:“你個男孩子就該獨立,不然就不是小男子漢瞭。”
霍辭憂小嘴巴撅得老高。
江晚隔著被子抱他,接著和霍長安商量事情,“我有點想再開一傢店瞭。”
霍長安一聽,連忙湊近瞭些,“還是賣烤魚嗎?”
被窩裡的小傢夥耳朵都快豎起來瞭,他連忙鉆出來,“賣啥呀?也和我商量商量,我可是小主人!”
江晚刮刮他的小鼻尖兒,繼續:“嗯,我打算再開一傢食肆,現在的食肆再多招兩個人,現在實在是太忙瞭。”
“至於新開的食肆,我打算……賣螺螄粉!”
“好哦!!”
霍辭憂小奶音忽然響起。
現在他可是螺螄粉的忠實愛好者,兩天不吃他就難受!
霍長安卻有些猶豫,“可是螺螄粉的味道太重瞭,會不會被人嫌棄?說不定大傢都不願意進來。”
江晚:“會的,又不是所有人都覺得螺螄粉臭。”
“賣!就賣螺螄粉!娘親,你別管爹爹!爹爹說的話不算數!”
霍辭憂兇巴巴地,對於他爹阻止他娘賣螺螄粉,他非常有怨言。
小腳丫子蹬瞭他爹一腳,像個小掛件似的就粘在瞭江晚身上,“娘親,我們明天早上先吃一頓螺螄粉吧。”
“好,既然你這麼支持我的事業,滿足你!”
對於開螺螄粉店,江晚想選個店長,還得選個跟著她一起做螺螄粉的人。
要麼是極親近的人,要麼就得去買個人。
最後思來想去,江晚打算去買個人。
這樣比較穩妥。
買人這事兒是江晚和霍長安一起去選的。
人市很小,但奴隸卻很多,一個個皮包骨,眼神暗淡,不僅吃不飽,還受瞭許多折磨。
江晚抿著唇,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