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伯愣愣的。
“什麼?”
“什麼瘟疫?”
“劉伯,大丫母女兩個又是發熱又是咳嗽,還上吐下瀉,這不是瘟疫是什麼?”
劉大伯眼珠子都快瞪出來瞭。
大傢已經沒時間和他多廢話瞭。
隻是一個個要挖橋時,又有些舍不得。
“咱們把橋挖斷瞭,以後可怎麼辦?”
“唉……這可是當初花瞭不少銀子建的。”
江晚和村長站在一起,見大傢還不動作,她趕忙催促,“村長叔,快點,讓大傢快點挖。”
嘆瞭口氣,村長大喊一聲,“大傢抓緊,咱們沒時間瞭。”
村長都發話瞭。
一個個都感覺到瞭緊迫。
劉氏在小破屋裡忙得腳不沾地。
劉大丫母女倆一直在吐,她已經照顧不過來瞭。
“都怪那個江晚!”
“這個小賤蹄子,害的大丫變成這樣……老娘非得讓他賠銀子不可!”
嘀咕著嘀咕著,她忽然聽見一陣奇怪的聲響。
仔細聽瞭聽,似乎是有很多人說話。
好像還有村長,有她傢老頭子。
劉氏趕緊跑出去,她得讓村長放她們進村才行。
她一個人可照顧不過來。
結果剛跑出來,她就意識到瞭不對勁。
定睛一看,發現大傢在做什麼時,劉氏又是驚又是怒。
“村長!你們這是幹啥呢?”
“你們幹什麼挖橋?”
“不許挖!”
說著她就要跑過來,“村長,我和大丫她們還沒過來呢!”
眼看著她走上瞭橋,眾人嚇得連連後退。
“等等!別過來!”
大傢齊刷刷大吼著。
劉氏被嚇得腳步一頓,反應過來,她連忙道:“我又沒事兒,你們吼什麼?”
“村長,你得為我做主,就是因為江晚讓我閨女住這個小破屋,害得她們都染風寒瞭。”
“你得好好說說江晚,還得讓她給我傢賠銀子!還有,趕緊讓我們回傢,我一個人照顧不過來呀。”
她這番話驚呆瞭眾人。
“劉傢的!大丫母女兩個得的是瘟疫!”
“劉傢的,你還好意思怪長安傢的,要不是有她堅持,我們一個村都完瞭!”
“不可能!”劉氏忽然有點慌張。
“不可能的,就是發熱咳嗽,這就是風寒!”
“你們是不是又聽江晚那個狐媚子胡說八道瞭?”
大傢都懶得理她,趕緊開始挖橋。
“等等!”一看不對,劉氏迅速爬上橋,“你們得讓我先過來!我還在這邊呢!”
“李大花!別過來!”
劉大伯慌瞭,這要是真的是瘟疫,那呆在那邊的老婆子身上已經染上瘟疫瞭!
“你每天照顧大丫,來這邊太危險瞭!”
劉氏呆呆地望著劉大伯,“你真的相信他們說的話?”
“他們說的都是錯的!而且我也沒事!”
劉大伯瞅著周圍看過來的人,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勸,“不行,如果你染上瞭,我怎麼辦?!”
“你個自私的老娘們兒!”
“你要是真的過來,我就休瞭你!”劉大伯咬牙道。
眾人面面相覷。
劉氏腦海裡嗡瞭一聲,感覺整個人都要暈過去瞭。
肯定是氣的!
她要被氣死瞭!
可這招卻真的制住瞭她。
這麼大年紀被休,她要被別人笑話死的。
最終,劉氏乖乖下瞭橋,又回到瞭小破屋。
村長帶著男人們快速挖著橋。
隻是好歹是花瞭兩百兩銀子修的橋,即使已經用瞭許多年,挖起來也不太容易。
挖瞭一天也才挖瞭一大半。
大傢留下幾個人看著,輪番回傢吃飯。
隻是等到晚上繼續挖時,橋那頭突然又來瞭一堆人。
那些人爭先恐後的想往村裡湧。
村長和村民們都嚇傻瞭。
十來個人。
應該都是從城裡逃出來的。
“你們停下!”
“不許過來!”
那些人在橋對面跪瞭下來,“求你們收留一下我們吧,我們都沒有感染瘟疫,可是縣衙的人要把我們抓回去殺掉!”
“不行!”
“你們自己找別的地方!”
眾人膽子都快嚇破瞭,這麼多人,全是城裡來的,說不準都是有瘟疫的。
此刻,大傢才萬分後悔為什麼一開始沒有聽江晚的話。
如果早幾天把橋給挖斷,現在就不用管有沒有人瞭。
畢竟橋底下的河流非常寬,也非常深,河流是在高坎下的,就算趟過瞭河流,也不好爬上來。
見村裡人不讓他們過來,那些人一個個都不顧反對,擁著往這邊走。
楚奎被江晚叫過來,一看此刻的情形,眉頭深深皺著。
如果要是普通人直接把他們打走就是瞭,可是偏偏這些人很有可能感染瘟疫,不能靠近。
所有人都隻能往後退。
想瞭想,楚奎連忙掏出自己懷裡的小竹管放在瞭嘴邊。
那群人走上橋頭沒多久,就被橋中間的一條又一條蛇攔住瞭去路。
眾人瞬間停下瞭腳步。
“蛇!有蛇!”
悄悄擠進人群的劉氏嚇傻瞭,她最怕的就是蛇瞭!
而且蛇還越來越多。
村裡人看傻瞭。
“怎麼突然有這麼多蛇?”
“天吶,我認識那種蛇,咬一口,半個時辰就會死的!”
忽然村裡有人顫著聲音吼瞭一聲。
剛才急切地想要湧過來的人立刻被嚇得倉皇而退。
楚奎繼續操控著這些蛇。
慢慢的,大傢終於發現瞭這些事到底是怎麼來的瞭。
村裡人一個個看楚奎的表情就跟看神仙似的。
橋上的蛇越聚越多,徹底堵住瞭那些人的路。
江晚連忙催促村裡人:“趕快挖!除瞭這些人,一會估計還會有人!咱們沒時間瞭!”
村民們受瞭刺激,瞬間爆發瞭,使出瞭渾身氣力。
楚奎是感覺自己嘴都麻瞭,所有人都一臉崇拜的看著他。
可是他心裡卻隻想哭,這些蛇隻能起到震懾作用,他師傅還沒教他怎麼控制這些蛇咬人呢。
好在蛇多瞭,那些人都不敢上橋瞭。
隻能站在橋對面巴巴看著。
很快,見橋挖得差不多瞭。
楚奎嘴邊發出的怪異樂章瞬間變瞭。
那些密密麻麻的蛇頃刻之間,如同潮水一般褪去。
對面的人瞬間燃起瞭希望。
然而,隻不過片刻的功夫,那座猶如他們生命的大橋在眼前斷裂。
橋體直接墜入瞭湍急的河流中。
所有人眼睛都紅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