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凌雲搖搖頭,“很多人和事物都有它的宿命,這種情況就不能幹預。就像西遊記裡師徒四人去西天取經,必須經過九九八十一難才能到達。”
我懂瞭。
我們在一個連鎖快餐店吃瞭早餐,就溜達著在這座風景宜人的山體公園玩兒瞭一圈,玩累瞭回車裡喝水,吃水果,趙凌雲和賽潘安看路線。
倆人研究一番征求我們兩個的同意:兩條路,走大路一直就到瞭“鬼村”,走小路還要繞幾個彎兒。
我不假思索地說:“走小路走小路。”
我這個人是愛吃愛玩兒,出來度蜜月不玩個夠還行?況且我有十多天的餘糧呢,急著去鬼村幹嘛。
蘭蘭也跟著我叫:“對對對,走小路多有意思,邊走邊玩兒嘛。”
兩個男人答應瞭,還是由趙凌雲開車順著導航上路瞭。
我們傢是平原,從小就稀罕大山,出門喜歡看山看水,也喜歡沿途的小山村,感覺在山裡生活特別有詩意。
所以我們半開著窗子,看著兩邊的風景,呼吸著外面的新鮮空氣悠然自得。
我媽又打電話,我接瞭電話像背課文一樣,“爸,媽,我們一路平安,我吃得好睡得好,身體倍棒,沒事我掛瞭哈。”
“哎你別掛!”我媽叫住我。
“咋瞭媽,你和爸爸沒啥事吧。”我有些緊張瞭。
我媽呵呵笑笑說:“沒事沒事,我跟你爸好得很,是這樣的,咱傢那頭豬生病瞭,幾天都不好好吃食瞭,給它找來鎮上的獸醫看看,針也打瞭藥也吃瞭還不見好,我跟你爸琢磨著,是不是中邪瞭呀?”
我也慌瞭,那頭豬是“我奶奶”呀!
再說它在我傢表現得也特別好,上一世為人的時候使勁壓榨我爸爸,心裡隻有我二叔一傢和我姑姑一傢,這一世轉世為豬滿眼都是我們一傢人,誰都不好使瞭。
我不能不對她有好感瞭。
可是我現在離傢千裡之外也愛莫能助呀!隻能求助黃小爺或者山妖。
我說:“媽,黃仙傢和山妖仙傢不是在傢嘛,你找他們給那頭豬看看。”
我媽說:“你們出去旅遊,不是給黃仙傢和山妖仙傢放假瞭嘛,他們都回各自老傢休息瞭,還沒回來。”
“哦,我都忘瞭這茬瞭,那我給黃仙傢打電話吧,讓他回傢看看,他近。”
“那行,你趕快聯系一下吧,看著它挺受罪的。”
掛瞭媽的電話我就打給黃小爺,黃小爺接瞭電話就絮叨:“你們現在到哪瞭,看你發朋友圈玩的可真嗨,吃得那叫一個好,我也隻能看看瞭……”
“黃仙傢,別眼氣哈,回去給你帶好吃的。眼下呢,我傢的豬有點事,想麻煩你回去看看。”
黃小爺認真起來瞭,“你傢豬有事瞭,那我馬上過去看看,你不用擔心,我看看情況會馬上告訴你,你們旅途愉快哈。”
我說:“好好好,謝謝黃仙傢,等我們回去就開工哦。”
蘭蘭嘀咕:“一頭豬能中什麼邪,就是生病瞭吧。”
我說:“生病看獸醫不管用呀,讓黃小爺過去看看就知道。”
一會黃小爺打來電話瞭,他說:“香香,你猜怎麼著,你傢那頭豬不是中邪瞭,是被下咒瞭。”
“下咒?誰那麼無聊給一頭豬下咒!”
黃小爺故意賣關子,“你猜。”
“猜個毛線,快說是誰下咒瞭,誰敢給我傢豬下咒呀,我弄死他!”我叫。
黃小爺揭曉答案瞭,“是你姑。”
“我姑!”
“對,之前不是你姑來你傢借錢,被你那頭豬給攔下瞭嘛。你姑對那頭豬懷恨在心,趁著你不在傢,幾天前你姑又來借錢,你爸媽說手裡真沒錢,你姑就說她認識一個收蛋雞的人,價格合適,可以賣瞭這茬蛋雞,也能賣個兩萬塊錢。
你爸媽覺著這茬蛋雞是該賣瞭購進小雞苗,就商量著要不就賣瞭。可那頭豬又不幹瞭,徑直沖出豬圈撕咬你姑,你爸媽攔都攔不住。
你姑又怕又惱,趁亂拔瞭豬幾根毛回傢瞭,就找個神婆給那頭豬下咒瞭。”
我暗叫:老姑,那可是你娘呀!
當然,就算她知道那是她娘,她也不會姑息,她隻認錢。
我問:“黃仙傢,那你現在有辦法解咒嗎?”
黃小爺說:“當然有辦法瞭,小事一樁。但是你姑這個人以後不能再來往瞭,太可怕,我已經跟你爸媽說瞭。”
我說:“黃仙傢,我記住瞭,辛苦你瞭哈。”
黃小爺說:“沒事沒事,你不在傢,傢裡的有事我該照應。那個,不聊瞭,我去黃嚶嚶傢裡喝酒去瞭。”
“黃嚶嚶?你去她傢喝酒。”我挑挑眉毛。
前頭的賽潘安動瞭一下耳朵,仔細傾聽著電話裡的內容。
以前高傲的黃嚶嚶最看不上黃小爺瞭,鄙視他是黃皮子精,下等動物。
黃小爺嘿嘿笑笑,“黃嚶嚶傢族內部出瞭點事,想請我幫個忙。不跟你說瞭,我去赴約瞭。”
我笑著說:“祝你們聊得開心。”
“黃嚶嚶什麼事需要黃小爺幫忙呀?”賽潘安等我掛瞭電話就問。
蘭蘭吃醋瞭,“她有事不是先找你嗎,你不知道?”
賽潘安咂嘴:“看看你,吃這沒頭沒腦的醋幹嘛,我跟她什麼情況你不知道呀。”
蘭蘭眼睛一瞇,“那你這麼關心她幹嘛!”
賽潘安說:“這不是問問嘛,畢竟曾經是同門嘛。”
“我看你就是關心她。”
他倆一個鬧一個哄好不膩歪,我卻沒心思搭理他們,心裡想著我那個心術不正的姑姑。
她現在敢給我傢的豬下咒,就敢給我傢人下咒,雖然這點雕蟲小技根本傷不瞭我們絲毫,可她這種行為不可原諒呀。
就像黃小爺說的,這個人以後不能再來往瞭。
以我爸脾性,親娘沒瞭,親弟弟沒瞭,再跟親妹妹斷親他肯嗎?我要是硬做主跟姑斷絕親戚關系,會不會就成瞭我爸心裡一塊抹不去的陰影,尤其人年紀越大越重親情……
“香香,傢裡的事你別費心,回傢再說。”忽然前頭開車的趙凌雲朝我說。
這貨居然知道我此刻的心事。
我坐直身子,吐出一口氣,說:“嗯,我知道瞭。”
賽潘安嘆口氣,說:“你們人類唯一不如我們動物界的就是有兄弟姐妹相互牽扯,勞民傷財弄不好命都搭進去,悲哀呀!”
我聳聳肩,“可是很多當父母的不知道這層悲哀,還說多生孩子是給孩子找作伴的,其實是造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