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外,陽光傾灑進來。
秦時崢灼熱的唇輕松地撬開她的唇齒,就此糾纏,深入撩撥。
坐在前面開車的衛北看瞭一眼後視鏡後,立刻默默將隔板升瞭起來。
很快後座被隔離出瞭一個小小的世界。
秦時崢眼角的餘光察覺到後,隨即就要準備將人抱到自己懷裡。
然而還沒等他有所動作,寂靜的車廂裡突然響起瞭手機的震動聲。
“嗡——”
簡慈猛地睜開眼睛。
那雙透著幾分濕漉的雙眸此時一片清明。
秦時崢看到她那樣子,心中暗嘆瞭一聲,最終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將人松開。
簡慈拿出手機看瞭一眼,是陸泊言的電話。
“大師兄。”簡慈微微坐直瞭身子說道。
陸泊言聲線溫淡,“在哪兒?”
簡慈連忙如實道:“在車上。”
“我在傢裡等你。”
陸泊言平波無瀾地說完這句話後就掛斷瞭電話。
簡慈皺瞭皺眉。
身旁的秦時崢這時問道:“陸泊言的?”
雖然是疑問,但態度已經說明瞭。
簡慈點瞭點頭,“嗯,他讓我現在回去。”
秦時崢狀似無意地提瞭一句:“你大師兄好像挺在意你的。”
但簡慈還惦記著昨晚的事,沒聽出來,隻是非常狀況外地回瞭一句:“大師兄是一傢之長,對我們幾個都非常在意。”
秦時崢看她那副後知後覺的樣子,就知道她壓根不知道陸泊言的心思。
所以,自己比陸泊言快瞭一步。
想到這裡,他的唇角不禁微微揚起瞭一個弧度。
車子很快就朝著老宅一路而去。
半個多小時後,車子就停在瞭老宅的大門口。
簡慈和秦時崢一同進瞭屋內。
結果就看到陸泊言正坐在那裡,一旁的陳玲則整個人如坐針氈,看上去十分煎熬。
一看到簡慈回來,眼睛立刻亮瞭起來,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似的,連忙就從沙發上蹦瞭起來,一臉熱情地道:“小慈,你可算回來瞭!”
老天,要是簡慈再不回來,她覺得自己要被憋死。
和大師兄單獨處在一個空間實在太讓人尷尬瞭。
這時,坐在沙發上的陸泊言將茶杯不輕不重地放在茶幾上,發出瞭清脆的聲響。
陳玲這才回過神,然後壓著聲音,小聲提醒瞭一句,“那什麼,大師兄等你很久瞭。”
簡慈看向沙發上的陸泊言,道:“師兄,我回來瞭。”
然而陸泊言卻頭也不抬地道:“你先上樓休息,我和秦先生聊幾句。”
簡慈蹙瞭蹙眉,正要開口,“師兄……”
身邊的陳玲連忙拉瞭拉她的袖子,然後搶話道:“對對對,你先上樓,昨晚上肯定沒休息好,看這黑眼圈重的。”
結果這話一出,空氣徒然降低瞭好幾度。
陸泊言那涼涼的眼神瞥瞭過來,看得陳玲忍不住渾身打瞭個哆嗦。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話說錯瞭什麼,隻是知道自傢大師兄不高興瞭,
嚶嚶嚶,大師兄的氣息好可怕。
今天傢裡不會要被血濺三尺瞭吧。
想到這裡,她嚇得連忙拉著簡慈就往樓上走去,“走走走,我帶著你上樓睡覺,我們一起睡覺,好困啊……”
簡慈下意識看向瞭秦時崢。
見他勾著唇,點瞭下頭,這才被陳玲拉上瞭樓。
等她們離開後,陸泊言這才涼涼地開瞭口,“秦先生,似乎是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秦時崢坐在輪椅上,雙手搭在扶手,看上去姿態很是放松,“師兄說的每一句我都記在心上瞭。”
陸泊言眸間閃過一抹清冷之色,“記在心上,又怎麼會做出昨晚的事。”
秦時崢卻視若無睹地道:“昨天太晚瞭,所以就讓小慈留宿瞭。”
陸泊言抬眸,眼神中薄冰一般,像是要穿透對方,“秦先生,我再說一遍,你能離我傢小師妹遠一些。”
秦時崢也就此對上瞭他的眸子,平靜無波地道:“小慈是我的未婚妻,這點隻怕我辦不到。”
陸泊言氣息漸沉瞭下來,“我說過,秦先生別太入戲。”
秦時崢語氣淡漠緩慢,帶著壓迫感,“不管入不入戲,簡慈現在都是我的未婚妻,這一點是不容改變的事實。”
兩個人眼神的一個碰撞,瞬間屋內的氣息冷凝而又窒息。
*
與此同時,簡慈被陳玲拉進瞭房間裡。
陳玲一臉劫後餘生的樣子,拍著胸口道:“嚇死我瞭,嚇死我瞭,還好閃得快,不然真的要被大師兄那個眼神給殺死瞭。”
簡慈給自己倒瞭杯茶水,道:“有那麼誇張嗎?”
陳玲忙不迭地道:“當然不誇張瞭,你都不知道昨天晚上大師兄回來之後就坐在廳裡整整坐瞭一晚上,我半夜下來吃宵夜的時候,差點沒被嚇死。”
簡慈喝茶的動作一頓,“他一晚上沒睡?”
陳玲點瞭點頭,“是啊,一晚上都沒睡,當時我還以為他是遇到什麼難題瞭。”
結果今天早上聽到他打電話才知道原來是為瞭等簡慈。
嘖嘖。
可憐的大師兄到現在還不知道簡慈已經住到人傢傢裡好幾個月的事,要是這個事知道的話,隻怕得完。
簡慈這下淡定不瞭瞭,立刻起身,道:“我下樓去看看。”
陳玲一看,連忙將人摁住,“你缺心眼啊,哪有上趕著挨罵的。”
“可是……”
簡慈還想說什麼,但是被陳玲給打斷道:“放心吧,大師兄再怎麼樣也不會在你外公傢裡動手的。”
動手?
簡慈被這麼提醒,眉頭越發擰瞭起來。
要知道現在秦時崢雙腿不便,要是真有什麼,連跑估計都來不及。
“不行,我得下去看看。”
說著,她就掙脫開陳玲的手,直接開門下樓。
隻是當走到大廳的那一秒,一股強烈的迫人氣息就此撲面而來。
她腳下的步子一滯。
很快,廳內的兩個男人在聽到腳步聲的剎那就轉過頭看瞭過來。
陸泊言微微皺眉,語氣有些不悅,“不是讓你去休息嗎?”
簡慈看瞭一眼秦時崢,道:“師兄,我有點話和你說。”
陸泊言盯著秦時崢的眼神裡一片沉寂,“有什麼話等我招待完客人再說。”
簡慈輕皺瞭下眉,道:“他不算客人。”
這一句話讓陸泊言的氣壓明顯再次低瞭下來。
秦時崢則是唇角輕勾,眼底極盡溫柔和得意。
簡慈沖著秦時崢揚瞭揚下巴,道:“你先去車上等我。”
被列為自傢人的秦時崢嘴角含著笑,語氣柔和道:“好,那我等你一起回傢。”
說完轉身就離開瞭。
但陸泊言卻猛地抬頭,眼神銳利地看向簡慈,“什麼叫等你一起回傢?”
簡慈愣瞭下,隨即頭疼瞭起來。
這傢夥,是真的會給自己找事!
因此她不得不解釋道:“我為瞭給他看病,現在暫時住在他那裡。”
可陸泊言哪裡會那麼容易相信,“是真的為瞭病情,還是有人在裝病?”
簡慈不禁頭疼道:“真的為瞭病情。”
陸泊言看著秦時崢離開的背影,瞳孔裡藏著冷意,“那我也可以留一段時間給他看病。”
這話裡擺明瞭是想讓秦時崢斷瞭接觸簡慈的機會。
但簡慈卻搖頭,“不瞭,他的病還是我自己來比較好,這是我當初答應他的。”
陸泊言看著她,“他的腿你有把握?”
簡慈嗯瞭一聲,“沒什麼大問題,就是需要時間來等藥效。”
陸泊言知道簡慈既然能這麼說,那基本上就是八九不離十瞭。
他沒有再繼續問下去,而是轉而道:“你要和我說什麼?”
簡慈這才解釋道:“昨天晚上秦傢那邊遇到點事,所以我才沒回來的,不是故意不回的。”
陸泊言眸子深深地看瞭她一眼,“就這些?”
簡慈蹙瞭蹙眉,有些莫名地點瞭下頭,然後才道:“大師兄還是早點上樓補一覺吧。”
陸泊言神色明顯緩瞭下來,“好,我知道瞭。”
說著就起身直接上瞭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