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買瞭個丫鬟，賀雲熙打算再去買個婆子，平時洗洗衣服，打掃一下衛生什麼的。
天氣冷瞭，洗衣服可太費她瞭。
於是他們趁著還有點時間，又拐去瞭牙行。
牙人暗中打量瞭一下她們，穿著粗佈衣服，但是也不算太差，應該不是來賣孩子的。
他笑瞇瞇地問：“幾位客官，你們想買什麼樣的人？”
“想買個婆子，平時在傢做做飯洗洗衣服打掃衛生什麼的。”賀雲熙說，“要有規矩一點的。”
牙人說瞭句知道瞭，讓她們坐著等，人去瞭後面，很快便帶著十來個婆子出來瞭。
這些婆子年紀都不算很大，也就二十多歲到三十多歲。在現代屬於風華正茂，在這裡就已經淪為婆子級別瞭。
賀雲熙覺得，自己二三十歲被人稱為婆子的話，估計要暴走。
不過這些也確實不是那些十幾歲的小姑娘，說她們是婆子也確實是。
賀雲熙讓她們自報瞭姓名，其中有一個趙婆子吸引瞭賀雲熙的註意。
別的人都有些蓬頭垢面，她不但頭發梳得整齊，衣服也不是那種皺皺巴巴的，臉和手看起來也是幹幹凈凈的。
“你多大瞭？以前在哪裡？為何被發賣的？”
“回夫人，奴婢今年三十歲，以前在府城趙傢，是夫人院子裡的二等婆子。因為不小心撞見老爺和丫鬟……老爺畏懼夫人，怕事情暴露，奴婢便被老爺找借口發賣瞭。”趙婆子應道。
“你以前在趙傢都做什麼事情的？”
“替夫人管理院子裡的一些事情，跑跑腿什麼的。”
“若是我買你回去隻是洗衣做飯，你可願意？”
“奴婢願意。奴婢在成為二等婆子之前，也是從粗使丫鬟做起來的。”
賀雲熙盯著趙婆子看瞭一會兒，說道：“行，那就你吧。”
牙人問：“夫人，還需要其他的嗎？”
“不用，就她一個人。”賀雲熙現在也沒打算買多少人，要不是天冷瞭她不想洗衣服那些，也不會買個婆子回去。
“那夫人在此等候一下，我去拿她的賣身契。”牙人帶著其他人出去瞭，就剩下趙婆子和賀雲熙他們。
“趙媽媽，我再問你一個問題。”賀雲熙突然說道。
“夫人請問。”趙婆子低頭垂眸，恭敬地說。
“你應該看出來瞭，我們並不是什麼富裕人傢，你做慣瞭管事媽媽，我們肯定不是你的首選。你為什麼會同意跟我們走，還有些迫不及待？”
趙婆子有些詫異地抬頭看瞭她一眼，隨即又低下頭，沉默幾個呼吸的時間，說道：“牙行的管事看上我，想要對我動手動腳。我怕再待下去，會……”
後面的話難以啟齒，但是的確是她想要逃離這裡的原因。
賀雲熙點點頭：“難怪瞭。”
賀雲熙沒再多問，等牙人拿著賣身契出來，賀雲熙給瞭五兩銀子，帶著趙婆子走瞭。
她先將陸彥送回瞭學院，看陸彥看著她，跟著下瞭馬車，兩人來到一旁的樹下。
“傢裡的事情就拜托你瞭，廣味樓的事情交給我。”
“你要去找那個人？袁掌櫃說自從出事後，那個人就沒有在廣味樓出現過瞭。”
“我會想辦法找到他。”
“嗯。”賀雲熙相信他。
看到她的信任，陸彥有些動情，柔聲喊她的名字：“雲熙。”
“嗯？”
“我……”
“怎麼瞭？”
現在時機還不成熟。
陸彥將話咽瞭回去，說道：“沒什麼，你今天出來這麼久也累瞭，早些回去休息吧。”
賀雲熙：“……”你不叫我下來，我現在都已經在回去的路上瞭！
……
一行人回到傢，看到賀雲熙帶回來一個婆子，聽到賀雲熙還買瞭個丫鬟，大傢都有些驚訝。
陸銘她們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買丫鬟婆子，不過很快柳氏就接受瞭。
傢裡現在兩個炕，都比較大，現在是陸銘、陸祁和梁錦西三個男的住一間，賀雲熙四個女的住一間。買的婆子趙媽媽就住陸雲嬌她們以前的屋子。
賀雲熙抱瞭棉被出來，讓趙婆子自己鋪床，“今晚你先自己睡著，明兒羅芙來瞭的話，你們倆住一起。現在天氣冷瞭，沒有炕，你今晚就先燒炭吧。”
趙婆子沒想到自己能有棉被和炭使用，心裡有些感動，說道：“奴婢以前在趙傢，晚上睡覺也沒有炭使用。多謝夫人。”
“以往的冬天也沒這麼冷。”賀雲熙說，“我買你回來是想讓你做事的，可不想你感冒生病瞭。”
“多謝夫人。”
“趙媽媽，我們傢是農村人，所以我沒有那些大宅院那麼多規矩，你在傢可以隨意一些。但我也有要求，很簡單，忠心、本分。好好做你自己的工作，不該過問的事情不要過問，不該說的話不要說。要不然我能買你，也能賣你，甚至打殺瞭你。”
趙婆子跪瞭下去，說道：“奴婢明白。”
賀雲熙看她跪下去，心裡還有些不自在，不過面上還是端著的：“既然是明白瞭，便起來吧。”
“謝夫人。”
“你先收拾收拾。廚房燒瞭點水，浴室裡也燒瞭炭盆，你鋪好床先打水把自己擦洗一下。這身衣服我也隻穿過幾回，你先穿著，明日再去鎮上買些衣服。”
賀雲熙留下衣服走瞭，趙婆子看著和賀雲熙身上穿的衣服差不多衣服，有些感動。
這夫人想讓自己看著嚴厲，其實心裡好的很。她從丫鬟做到管事媽媽，轉手過多少主子，哪裡還看不出來她那一瞬間的僵硬？
她也厭倦瞭後院的那些爾虞我詐，陸傢這樣簡單的傢庭呆著反而更舒心。
賀雲熙去做晚飯，很快趙婆子就來提水回去擦洗瞭。浴室裡因為燒瞭炭盆，很暖和，脫光瞭擦洗也不怕生病。
趙婆子看得出陸傢人都很愛幹凈，趙婆子便多提瞭一桶水，將自己洗瞭一遍。若不是現在太晚瞭，她連頭發都要一起洗瞭。
她洗完後，賀雲熙也把晚餐做好瞭，做瞭個蒜香排骨，炒瞭個木耳肉片，然後一人一大碗的臊子面。
這夥食，是一般農傢人平常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