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輩子從來沒有這大膽過。
也從來沒有這麼放/浪過。
想到自己在一個男子面前脫光衣服,她就羞憤不已。哪怕是以前和陸遠臻度過的那幾個夜晚,她都沒有如此主動過。
但是讓她眼睜睜看著梁裕和發燒喊冷,她又做不到。
今日的事情,也說不上誰連累瞭誰。
如果不是他,她不會遇到刺客,被一起追殺。
如果不是她,他也不會從懸崖上跳下來,落得如此境地。
兩個人“坦誠相對”,彼此的溫度將對方溫暖。柳氏努力給自己說,這裡沒有人看到,梁裕和也昏迷瞭的,不用緊張,不用緊張。
僵硬的身體還是訴說著她的緊張。
尤其是,梁裕和感覺到瞭熱源,伸手將她摟瞭過來,一隻手從她胸前繞過,一條腿壓在她身上,腦袋還湊瞭過來,使勁兒聞瞭聞。似乎聞到她的味道,他放松不少,摟著她再次沉睡瞭過去。
柳氏這一路受瞭驚嚇,又是刺殺又是落水的,人也沒有精神,不知不覺也睡瞭過去。
柳氏的衣服是那種比較容易幹的雲煙佈,等她醒過來的時候,衣服已經徹底幹瞭。可惜她的衣服不是很寬,隻能勉強遮住兩人緊緊摟在一起的身體。
她伸手摸瞭摸梁裕和的額頭,還是有些燙,但是比起之前已經好很多瞭。想來他的情況應該比之前要好。
山洞裡還是很黑,天還沒亮,看不出是什麼時辰。
天還很黑就好,她可以悄悄起來,當這一夜什麼都沒發生過。
她想要起來,卻發現自己掰不動身上的鐵臂。再用力推,就聽到身邊傳來的悶哼聲。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牽扯到他的傷口瞭,隻好躺在原地不動。
黑暗中,一雙眸子緩緩睜開,一開始還有些懵,但是很快就意識到現在的狀況。
感受到懷裡柔軟,還有某人的僵硬,他的唇角不由微微上揚。
他以前那個王妃,兩人睡覺的時候都是各自躺得直直的,他對她沒有感情,自然也不願意相擁而眠。
原來,擁著自己心愛的女人是這樣的感覺。
或許是他氣場的改變,柳氏更加僵硬瞭,驚恐地問:“順、順王殿下,你是不是已經醒瞭?”
梁裕和沒有繼續裝睡,不過有氣無力地嗯瞭一聲。
柳氏擔心他的身體,沒有想到他若是情況不好,放在她身上的手臂怎麼會那麼有力。
梁裕和倒是想到瞭,但是他沒有想把手拿開的想法。這樣的時刻,他才舍不得她起身離開。
“順王殿下,你昨晚發燒,又冷……我、我不得已才、才想到這個法子給你取暖……我沒有冒犯你的意思……我……”柳氏艱難地開口,那份羞恥讓她話都說不完整瞭。
梁裕和知道她面子薄,在心裡嘆息一聲,悶聲說道:“你會對我負責吧?”
對他負責?!
柳氏懵逼。
“月娥,你之前不想跟我成親,現在我的清白都給你瞭,你難道不想對我負責嗎?”梁裕和一副受傷的語氣反問。
“我……”柳氏的大腦宕機瞭。
這個事情不是女子吃虧嗎?不應該說是她的清白沒瞭嗎?怎麼到他這裡,就成瞭他的清白給瞭自己?
可是,昨晚的確是自己湊上來的。
“這個事情隻有你知我知,外人並不知道,我們……”
“月娥是想假裝沒有發生過嗎?”梁裕和打斷她,語氣很是委屈。
“我……”
柳月娥很想說自己是這個意思,但是聽到他這樣說出來,她反而不敢承認瞭。
這樣的話,感覺自己像雲熙說的渣男,阿不,渣女。
沉默瞭一會兒,她鼓起勇氣問:“你真的想娶我嗎?”
“自然是真的。”梁裕和說,他在她耳畔嘆息一聲,無奈地說,“月娥,你對我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嗎?我就那麼差勁,那麼不能入你的眼嗎?”
“不是!”柳氏不願意聽他詆毀自己,立即否認,“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的問題。我、我配不上你。”
說出這話後,柳氏反倒是輕松瞭,後面的話也不是那麼難說出口瞭。
“我當初被陸遠臻說是私通而休掉,名聲早就毀瞭。就算那日你出面幫我澄清瞭,很多人也不會對我改觀的。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爺,皇上的弟弟,我這樣的身份,怎麼配得上你?”
梁裕和沒想到她是這樣想的,有些心疼。
她被太妃調教的很好,面對外人的時候那種自信,讓他以為她其實也並不在意以前的事情的。
原來,她還是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