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們就是醉雨軒的分店。”小二想也不想就回答道，可見這個問題他回答過多少次瞭。
賀雲熙做出一副詫異的樣子：“你們真的是醉雨軒的分店啊？醉雨軒在京城那邊地位可不一般呢！我在京城的時候聽說很多達官貴族想去吃，都不一定能吃得上。”
“那是當然。”
“可是聽說這長安郡主和袁掌櫃的沒有到西北來呀，你們這是有人和她們合作的嗎？”
“夫人說的沒錯。這是我們東傢和醉雨軒合開的。”
“哦，我聽說這醉雨軒就京城兩傢，沒想到你們東傢如此厲害，還能和醉雨軒合作，開瞭這麼一傢分店。”賀雲熙笑道，眼裡全是崇拜。
小二有些得意地抬瞭抬下巴，“那是自然。”
“不知道貴東傢是？”
“魯傢。”
“原來是魯傢，難怪瞭。”賀雲熙也沒多問，好像就是一般賓客正常的好奇一般。
她看著菜單，點瞭五個菜一個湯，都是這裡的招牌菜，也就是醉雨軒的菜。
“我們都有些餓瞭，能不能催一催，快些上菜？”
“好的客官，我會催一催的。”小二應瞭一句，拿著菜單下去瞭。
谷雨去將包間的門關上，才說道：“夫人，這魯傢膽子也太大瞭，竟然敢打著醉雨軒的名號開店！”
“魯傢……有意思啊！”賀雲熙敲瞭敲桌子，“鄧星，這魯傢什麼來頭？”
鄧星對宣州的勢力都很熟悉，立即回答道：“魯傢是宣州城的老牌傢族，很多行業都有涉足。他們雖然沒有申屠傢有錢，但是他們傢卻比申屠傢更有地位，因為他們傢有兩個女兒，一個嫁給瞭宣慰使司僉事，一個是宣慰使司同知的良妾。”
“這宣慰使司的僉事和同知是什麼品級？”谷雨問。
“僉事是正五品，同知是正四品。”
“這麼說來，魯傢背景倒是挺強大的。”賀雲熙評價瞭一句。
“那肯定強大，要不然怎麼敢打著夫人的名頭開店。”扶風難得評價瞭一句。
谷雨和扶風都很生氣，倒是賀雲熙沒有特別大的反應，還能端起小二剛才送來的茶品瞭一下。
唔，茶葉是去年的陳茶，品質也一般，喝起來很澀。
“夫人，您就不生氣嗎？”谷雨問。
賀雲熙放下茶杯，淡淡地說：“又不是壞事，有什麼好生氣的？”
扶風不解：“不是壞事？難道這還是什麼好事？”
“鄧星，申屠傢呢？”
“申屠傢有錢，有宣州最大的馬場和賭場，他們傢的女兒是嫁給宣撫司同知的。”
雖然同是同知，宣慰使司的同知是正四品，宣撫司的同知是正五品。
“兩傢關系怎麼樣？”
“一個覺得自己最有錢，是宣州城的老大。一個覺得自己有權，應該是宣州城的老大，這關系能好到哪裡去呢？”鄧星笑笑，“再說瞭，都是本地傢族，興旺這麼多年，摩擦也不可能會少。而且宣州城就這麼大，兩傢又有同樣的領域，總有利益沖突的時候……”
“那就是有利益沖突，小摩擦，但是並沒有特別大的仇？”
“對，面子上還能過得去。甚至若是有外來勢力的時候，他們還能聯手對外，比如老爺就被宣州城的勢力一起排擠。”鄧星說，“他們這邊的人，很是排外的。”
賀雲熙懂瞭，又問道：“其他傢族呢？”
“另外還有巫馬傢，石傢，聞傢、蔡傢，算是宣州城的二流傢族，他們沒有申屠傢和魯傢有權，也沒有他們有錢，所以平常以兩大傢族為首。明面上和諧，實則跟隨兩傢分為瞭兩派。”鄧星一一將這些傢族說給他聽。
等他將這些都說完瞭，賀雲熙點的菜也還沒上。
“這上菜的速度也太慢瞭吧？”谷雨說，“夫人，奴婢去催一下？”
“去吧。”賀雲熙同意，又讓鄧星說瞭一下府城那邊的情況。
上兩任知州的死亡，還有陸彥現在的情況，知府作為直系上司，他是個什麼情況。
賀雲熙直覺，這個知府應該也是不幹凈的。
他下面兩任知州死於非命，他卻什麼都查不出來，可能性不大。可是他卻將事情推得一幹二凈。
而且，知州都這樣瞭，知府卻完全沒事，片葉不沾身的樣子，可能嗎？
過瞭一會兒，谷雨氣沖沖地回來瞭。
賀雲熙難得看到谷雨如此生氣，挑瞭挑眉：“喲，什麼事情把咱們谷雨氣成這個樣子瞭？”
“夫人，您不知道，我們的菜原本都已經做好瞭，但是他們卻把菜給瞭別人，我們的要重新做。”谷雨說道。
“把我們的菜給瞭別人？給誰瞭？”
“說是他們傢的三夫人和金同知的夫人，另外還有其他幾傢的幾個夫人一起的。”
鄧星說：“這金同知就是宣撫司的同知。”
“也就是說魯傢的夫人，和申屠傢的女兒一起來吃飯瞭。”賀雲熙說。
“是的。”
谷雨很生氣，扶風也很生氣，不等賀雲熙說話，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說道：“我去找她們算賬。”
“不用。”賀雲熙說。
扶風生氣地說：“為什麼？”
“去找他們也沒用。”賀雲熙說，“這裡是魯傢的酒樓，他們的夫人來吃飯，酒樓肯定是會先緊著她們。”
“夫人，難道我們就這樣算瞭？”
“當然不是。”賀雲熙微笑，“不過我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沒必要在沒有結果的事情上白費力氣。而且，這也是個機會。”
谷雨突然明白過來，面上一喜：“夫人是想……”
賀雲熙點點頭，扶風不知道賀雲熙的意思，疑惑地問：“夫人想做什麼？”
“這你一會兒就知道瞭。”賀雲熙笑而不語，扶風也就不問瞭。
反正夫人說瞭，她不用懂那些，會保護夫人就可以瞭。
那些燒腦子的事情，還是算瞭吧。
過瞭一會兒，小二端瞭兩份菜上來，道歉道：“對不住客官，我傢三夫人突然來瞭，要瞭您的菜。掌櫃的說，一會兒送您一道蘿卜幹賠罪。”
賀雲熙微微蹙眉：“蘿卜幹？是京城現在很流行的那個蘿卜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