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水板著一張臉不吭聲,李火支支吾吾地說:
“七小姐,你……你今天還是在傢裡休息吧。”
李衣衣說:“我不想休息啊,我要去給黃義看病。”
李火特別難為情,“老爺說瞭,你今天不能出門。”
李衣衣懵,“我為啥不能出門啊?”
李火說:“我也不知道,老爺就是這麼吩咐的。”
李衣衣頓時不高興瞭。
她盯著李火看瞭一會兒,掏出手機給李懷林打電話,可是電話卻沒人接。
李火又小心翼翼地說:
“七小姐,真是老爺讓我和我哥在這兒看著你的,他說瞭,你最近不能出門。”
李衣衣倒不是懷疑李水和李火撒謊,她就是想問問李懷林為啥不讓她出門!
可是現在聯系不上李懷林……煩!
想想奶奶之前說過的,在李傢要聽李懷林的,她就很不高興地又回瞭自己屋。
出不瞭傢門,她隻能給黃炫打電話,告訴他要如何給黃義用藥。
時間悄悄流逝,李衣衣就一直這麼被關著,一關就是好幾天!
她當然是不高興的,甚至還有點兒煩。
她是煩躁,黃傢就是急躁。
這天,黃炫再次給李衣衣打電話,可是卻打不通,李衣衣直接失聯瞭。
掛瞭電話,黃炫蹙著眉頭問阿彪,“衣姐還在李傢嗎?”
阿彪點點頭,“在,沒聽說她出門。”
話落弱弱地問,“李小姐今天還不來嗎?”
黃炫坐在沙發上,煩躁地點瞭根香煙,“聯系不上她瞭。”
阿彪頓時蹙眉,他說:
“我聽說前幾天許青去瞭一趟李傢大藥房,李小姐一直不來給義哥看病,肯定和許青有關系,怕是害怕許青威脅,不敢來瞭!”
黃炫立馬反駁,“她不會被許青威脅到,她壓根就不怕許青!”
阿彪說:“她不怕,不代表李傢其他人也不怕,為瞭傢人,她可能會選擇跟我們劃清界限。”
黃炫聞言臉色很是難看。
半晌瞭才氣沖沖地說道,“特嗎的許青,我早晚和他幹一架,大不瞭魚死網破!”
阿彪趕緊說:“現在還不是時候,義哥之前說過,沒有他的允許,我們絕對不能跟許青硬碰硬。”
黃炫悶頭抽煙,不做聲。
他知道現在義字堂的處境,所以體內有火,卻也隻能憋著!
阿彪又說:“許青最近跟其他堂的堂主來往密切,聽說他們聯名找到會長那裡,商量選新會長的事兒,許青是迫不及待瞭。”
黃炫煩躁地說:“他當然迫不及待,我哥要是醒瞭,還會有他什麼事兒!”
阿彪臉色難看,話是這麼說,可畢竟黃義一直昏迷著,而且就算是黃義醒瞭又能如何?
醒來並不代表好瞭!
唉……
他沉默瞭一會兒說:
“按照現在的情況,如果選新堂主,肯定是許青瞭,除非老會長能一直往後拖……拖到義哥的病好起來。”
黃炫黑著一張臉沒接話,如果許青真當上瞭會長,那他們黃傢兄弟隻有死的份兒!
兩人還正在聊天,管傢突然急匆匆地走進來瞭:
“炫哥,老會長來瞭。”
黃炫聞言一愣,趕緊說:“快請進來。”
幾分鐘後,一個頭發斑白的老人出現在黃義的病房裡,他盯著黃義看瞭一會兒立馬就紅瞭眼眶。
黃炫也抽瞭下鼻翼,趕緊給老人遞紙巾。
老人接過紙巾擦瞭擦眼睛,輕輕嘆瞭口氣,說道:
“早些年我一直想著你哥會接我的位置,沒想到……我的位置除瞭交給你哥,交給誰我都不放心!”
他說著又看瞭黃義一眼,惋惜地搖搖頭,“可惜啊!可惜!”
黃炫說:“我哥肯定能好起來!”
老人聞言抬頭看瞭黃炫一眼,然後惆悵地說道,
“炫子,許青逼的急,我已經拖太久瞭,新會長選舉的日子已經定瞭,三天後!”
黃炫聞言眉心一緊:
“三天後?新會長選舉不是要各堂堂主都參加嗎?可是我哥還沒有醒來啊!”
老人遺憾地說:“我已經盡力瞭,沒辦法再往後推瞭。”
黃炫氣憤地說:“我哥還昏迷著,這麼做等於直接剝奪瞭我哥的參與權,這不公平!”
老人也蹙蹙眉頭,說道:
“這個世界上有什麼公平?公平都是對強者來說的,弱者沒資格要求公平!而且你自己說,就算是你哥醒來又如何?
他醒來就能扭轉乾坤瞭?他醒來就能被擁護當上會長瞭?!”
黃炫:“……”
老人又說:“炫子,醒醒吧,你哥曾經求過我照顧你,現在河城已經容不下你們瞭,你們必須走,還要趕在會長選舉之前就走!
我已經給你們安排好瞭,今天晚上出發,萬一被人問及,就說是要去國外給你哥看病!”
黃炫雙目通紅,“我不走!說什麼我也不會走!李衣衣能看好我哥的病,她說瞭能治好我哥的病!”
老人無奈地搖頭,
“她說能看好就能看好瞭?我調查過李衣衣的身世,她現在還是李傢大藥房的學徒,連給病人抓藥都要先問問李懷林,你覺得就她能治好你哥?”
“我相信她!她說能就一定能!”
老人冷臉,“炫子,現在都什麼時候瞭,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嗎?”
黃炫的臉色憋得通紅,“我沒有意氣用事,她真能治好我哥!”
老人沉默片刻,壓著火氣說:
“好!就算是她真能治好你哥,可是她還敢來給你哥看病嗎?你認為她敢為瞭你哥跟許青為敵?”
“她敢!”黃炫說得相當肯定。
老人質問,“既然敢為什麼不來給你哥看病?據我瞭解她已經好幾天沒來瞭,她為什麼不來?”
黃炫頓時啞口無言。
老人又語重心長地說:
“炫子,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你可以不管你自己的命,你難道不管跟著你的那些兄弟的性命?許青現在勢力很大,他壓根就容不下你們!”
黃炫梗著脖子,拳頭緊緊攥著!
老人又嘆瞭口氣說:
“別說你們,就連我等到選舉以後也要離開河城瞭!
炫子,你要聽話,什麼都沒有活著重要,自從你哥生病以後就開始為你以後的生活籌劃瞭,不要讓你哥失望,更不能辜負瞭他的良苦用心!
今天晚上,去碼頭!”
老人說完就起身離開瞭。
黃炫氣得全身發抖,面部肌肉亂跳!
他攥著拳頭去瞭練武場,一通亂打,一邊打一邊吼,發泄著心中的怒火。
打累瞭,他躺在場地上看著天花板發呆,生而為人,有太多不甘和無奈!
掏出手機,給李衣衣發瞭一條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