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九鎮定地說:“大傢把手裡的獵物,全部都四散丟開,引開狼群。”
哪怕華笙他們之前送瞭一點回傢,但後來,他們的獵物也都是滿滿當當的,特別是張成風背簍裡,裝著野兔野雞十幾隻。
張成風也反應過來燕九的意思,此時也在顧不得心疼這些獵物瞭,他拿著野兔和野雞就往遠處扔,爭取為他們找到逃跑的時間。
華笙擔心地護在燕九身旁,就怕燕九有事。
連成柏也有樣學樣,將背簍裡的獵物用盡全身的力氣朝著遠處丟,這樣的做法,也是非常有效的。
大傢都忙著扔獵物,那些狼果然停下瞭步子。
白倩茹看著狼群停瞭下來,都在吃著獵物,沒瞭危險,她的視線不由得落在薑荷的身上,被燕九還有張成風和薑蘭護在身後,薑荷根本都不用動手,被護得緊緊的。
薑荷在幹什麼?
薑荷在琢磨著該怎麼找二熊,二熊要是在,憑著它這個大塊頭,狼不也得退避三舍?
可惜大黃一上山,就跑去找二熊瞭,現在也不知道跟二熊浪到哪裡去瞭。
大傢丟完瞭獵物,就等著跑到山下呢。
眼看著狼很多,張成風帶著薑蘭,燕九帶著薑荷,分散逃開。
“啊!”
白倩茹忽然大叫一聲,手裡的野雞,朝著薑荷丟過去,她一邊大叫道:“我丟錯瞭。”
帶著血腥味的野雞,再加上白倩茹的尖叫聲,瞬間就引起瞭狼群的嫉妒。
“小荷。”薑蘭紅著眼眶,就要朝著薑荷奔去,張成風眼疾手快,將薑蘭往旁邊一拽,說:“燕九會照顧好她的,我們趕緊走。”
不是張成風見死不救,而是根本救不瞭,已經有一隻狼朝著他們撲過來瞭,張成風剛為瞭護著薑蘭,愣是被狼咬瞭一口,他大力地一腳踹過去,手中的箭狠狠地朝著狼的腰部狠狠地刺下去。
俗話說得好:銅頭鐵骨豆腐腰。
殷紅的血飛濺,薑蘭甚至分不清是狼的血,還是張成風的血。
“成風。”薑蘭拔瞭腰間的匕首,朝著狼的腰也跟著刺瞭下去,這匕首還是之前薑荷從府城帶回來的,她一直帶在身上,防身用,平日處理獵物的時候,這匕首別提多順手瞭。
“走。”張成風見狼倒翻在地,不敢再耽誤,拉著薑蘭就跑,恨不得能長四條腿。
好在,張成風和薑蘭兩個人可都是經常在山林裡跑,此時,速度也是半點不慢。
張成風將最後一隻野雞丟瞭出去,爭取瞭更多的逃跑時間。
另一邊,燕九看到野雞的那一刻,瞬間瞇起瞭眼睛,薑荷氣得破口大罵,說:“我跟你沒完!”
薑荷拉著燕九的手,借著燕九的力,身子輕盈地跳瞭起來,將野雞踢到瞭另一邊,同時,朝著薑蘭大吼道:“姐,你們快走,別管我們。”
之前他們被二熊追的時候,也沒見出事,這次肯定是不會有事的。
為瞭讓薑蘭和張成風他們順利逃走,燕九和薑荷也是幫忙攔住瞭狼。
“白倩茹!”連成柏回過神,才看到這一幕,他顧不得罵白倩茹,恨不得將他丟在這裡,可,顧忌著親娘,還是將白倩茹拽走瞭。
華笙護在燕九和薑荷的身旁,一行人四散分開,華笙為瞭燕九和薑蘭,又獨自引開瞭狼群。
“燕九,花生不會有事吧。”薑荷擔心地看向華笙離開的方向。
“放心。”燕九安慰道:“別看他平時愛哭,但跑起路來的時候,誰都追不上。”
“姓白的剛剛可是故意往你身上丟的。”燕九和薑荷兩個人在森林裡都習慣瞭,這會子,燕九停下瞭腳步,非但沒有離開,反而隱隱朝著白倩茹和連成柏的方向靠近。
“想不想報仇?”燕九低頭問,攬著薑荷纖細的腰身,他蹙眉:這幾年丫頭難道沒長?
一如幾年前般纖細,仿佛他一用力,就能折瞭。
“想。”薑荷黑白分明的眼睛閃瞭閃,她不是包子更不是聖母,剛剛那情況,白倩茹分明想要置她於死地,一個才見兩面的人,就想要置她於死地,她真是覺得特別無辜。
“你有什麼法子?”薑荷好奇地仰著頭,習慣瞭燕九那張豐神俊朗的臉,她完全沒註意到,她離燕九有多近。
“看我的。”燕九帶著薑荷見到連成柏和白倩茹的時候,他們兩個十分的狼狽,白倩茹跑不動,完全被連成柏半拖著……
“噗,連少爺,你表妹的情況,似乎不太好。”薑荷看到白倩茹的褲子都破成碎片瞭,好幾年都沒見血瞭,那狼狽的樣子,頓時就讓她心情格外地好。
“我好不好跟你有什麼關系?”白倩茹瞪著薑荷,見她連頭發都沒有亂,身上蜜合色的衣服除瞭劃瞭幾道口子,心情頓時不平衡瞭。
“白倩茹!”連成柏額頭的青筋隱隱跳動著,朝著薑荷鞠躬,歉意地說:“薑姑娘,對不起,剛剛是我表妹想幫我們,反倒是幫瞭倒忙瞭。”
“表哥,憑什麼給她道歉,她也配?”白倩茹看不起薑荷,連帶著燕九也看不起,不就長瞭一張好看一點的臉嗎?
她爹雖然現在是縣丞,但以後,要當京官的,她親姑姑傢是寧安府富商,眼前這小白臉,頂多長得好看瞭一點,傢世肯定不如她。
真正的大戶人傢,怎麼可能跟著一個小農女,一個鄉野丫頭在一起?
“是嗎?”燕九的神情冷漠瞭幾分,冰冷的眼神,讓白倩茹下意識地後退瞭一步,就在薑荷想,燕九會怎麼幫她報仇的時候,就見燕九扯著白倩茹的衣服,直接往樹上一丟……
一丟,真的就像是丟垃圾一樣一丟,伴隨著白倩茹的尖叫聲,薑荷咽瞭咽口水,看到白倩茹被掛在樹上,嚇得蒼白的小臉,看起來,格外……解氣。
“燕公子。”連成柏上前,就要動手。
燕九直接攔瞭下來,連成柏無奈動手,可惜,他那點引以為傲的身手,在燕九的面前,根本不堪一擊,很快,就以極其不雅的姿勢打趴瞭。
薑荷別過頭,努力讓自己別笑出來。
“喂,姓燕的,我告訴你,你敢惹我,我爹是縣丞,以後要當縣令,要當知府的!”
“等我回去,告訴我爹,讓你們吃不瞭兜著走。”白倩茹看到表哥被打瞭,整個人就像是被激動的潑婦一樣,哪裡還有半點大傢閨秀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