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回給牧秋解瞭蛇毒之後,牧秋就像是認定瞭薑荷是他的救命恩人一樣,但凡薑荷出門,總能巧遇牧秋。
牧秋還借著救命之恩,給薑傢送東西,哪怕被薑傢退瞭,牧秋依舊鍥而不舍。
夕照不是傻子,牧秋的意思很明顯,偏偏最近少爺為瞭南安國使者的事情,一直在忙碌著,她得替少爺守好小姐。
“夕照,什麼李公子不李公子的,我是郎中,治病救人就是我要做的事情,人傢對郎中的感謝,你可別多想。”
薑荷笑瞇瞇地說著夕照,她還看向牧秋,道:“牧公子肯定也是重情之人,聽說,牧公子以前的訂婚對象是蔣傢的姑娘,哪怕蔣傢出事瞭,牧公子還願意見蔣姑娘,這份情義,可少見。”
薑荷提起瞭之前在念慈庵碰上牧秋的事情。
牧秋神色微變,清瞭清嗓子道:“薑姑娘弄錯瞭,我上次隻是路過。”
“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這面,就不吃瞭。”
牧秋帶著人離開瞭。
“姑娘,他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夕照大口咬著燒雞,道:“人雖然討厭,但這燒雞還挺香。”
“夕照,難得你說這麼多話。”金玲站在一旁都驚呆瞭,她從來不知道,夕照除瞭做飯和身手好之外,嘴巴還這麼能說。
平日裡瞧著不聲不響的,這懟起人來,比她可強多瞭。
“誰叫他太討厭。”夕照掰瞭一隻雞腿給她說:“要不要嘗嘗?”
燒雞個頭還挺大。
“姑娘……”金玲正要問。
夕照直接將雞腿塞到她嘴裡說:“金玲,姑娘不吃燒雞。”
金玲被塞得一嘴雞腿,差點沒被噎到。
“行瞭,你們坐下來吃吧,我吃點面,等會帶隻燒雞回傢,今兒個小春回傢,他肯定愛吃。”
薑荷對於夕照的小心思,那是清清楚楚的。
“小荷,怎麼樣,你看到瞭南安國的人嗎?是不是長得跟我們一樣?南安長公主,真的來瞭嗎?”薑蘭一見到薑荷,立刻就上前詢問著。
墩墩年紀還小,薑蘭不敢帶墩墩出門,更何況,今天南安使者進京,人山人海的,她是真擔心碰上個拍花子。
“沒見著。”薑荷聳瞭聳肩,將帶回來的燒雞放好,才說:“光看到使者的車隊瞭,至於南安的長公主,我沒見著。”
“對瞭,我還聽說,南安國的丞相,長得十分年輕。”薑荷把她知道的全說瞭。
“可惜瞭。”薑蘭惋惜地說著,南安國的長公主啊,她是真的好奇。
“有什麼可惜的,還不是兩隻耳朵兩隻眼睛一隻鼻子一張嘴?”薑荷倒不覺得惋惜,今兒個又吃瞭奶茶,買瞭東西,還吃瞭打鹵面,她覺得特別滿足。
這一天都過得十分充實,她道:“對瞭,給你們看看,我給知歡買的添妝禮。”
薑荷興沖沖地把她今天買到的雙鸞點翠拿出來,一副求誇獎的樣子說:“怎麼樣,好看吧?”
“好看。”方翠英點頭,哪怕到京都之後,她自認長瞭很多見識,此時也依舊是震驚的,眼前的這一套首飾,當真是好看。
“小荷的眼光真不錯,這一套首飾,確實很襯知歡。”薑蘭對首飾興趣不大,在知道價格之後,真是沒興趣瞭。
這麼貴的首飾,還不如做一套更好的箭頭呢!
“娘,這一套呢,是送你的。”薑荷喜滋滋地將之前送的添頭拿瞭出來,哪怕是添頭,這一套首飾,也十分適合方翠英溫柔的氣質。
低調而又優雅。
“你這孩子,又亂花錢。”方翠英嘴上這麼說著,看著首飾,還是喜滋滋的。
薑荷又拿瞭一支簪子給薑蘭,說:“姐,我們兩一人一支,你的雕的是玉蘭花,我的則是荷花。”
玉簪看著樸素,價格也不便宜,正好,她和薑蘭都不喜奢華,這素凈的簪子正好適合她們姐妹。
“小荷,突然覺得我這個做姐姐的不好意思。”薑蘭拿著玉簪,突然有些明白張成風為什麼要拼命掙錢瞭。
薑荷有什麼好東西,都不忘記她這個姐姐。
“姐,你和姐夫平時送我那麼多張皮子,那可是多少錢都買不來的。”薑荷喜滋滋地說道:“特別是去年送的那張狐貍皮,我可喜歡瞭。”
又柔又軟的皮子,放在軟榻上,躺在上面吃著果子,賞著外面的雪景,別提多愜意瞭。
“那些可都是不值錢的。”薑蘭被她誇張的話語逗笑瞭。
薑荷咧嘴一笑,說:“可是在我心裡,都是無價之寶,姐,都是一傢人,你再這樣說,就見外瞭。”
夜深瞭。
薑荷把靈液收集好之後,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她抬起頭,燭光下的她,眉眼溫柔,笑容燦爛:“你來瞭?”
“在等我?”
燕九輕車熟路地坐在瞭她的身旁,伸手攬著她的腰,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味,無比心安。
“誰等你瞭?”
薑荷斜睨瞭他一眼,岔開話題:“你見到南安國的長公主瞭嗎?漂亮嗎?還有南安國的丞相,聽說才二十歲出頭,那豈不是很年輕?這麼年輕,他是怎麼當上丞相的?”
薑荷滿臉好奇地看著他。
“丞相確實很年輕,怎麼當上丞相的我就不知道瞭,至於南安的長公主嘛……”燕九伸手刮瞭刮她的鼻子道:“反正沒我傢丫頭漂亮。”
“是嗎?”
薑荷眼底的笑容更加燦爛瞭,她皺瞭皺鼻子,仰著頭道:“可是我聽京裡人說,南安國的長公主,長得美若天仙。”
“沒瞧出來。”燕九搖頭,他就看瞭一眼,連她長什麼模樣都記不清,反正沒他漂亮。
“對瞭,那她堂堂長公主,來我們西楚做什麼?南安真的獻瞭血參嗎?”薑荷詢問著。
血參,可代表著楚雲舒身上的盅毒能不能解。
“暫時還沒有。”燕九的眸子閃瞭閃,一想到今天聖上的話,他的眸光微沉,堂堂南安國,居然要換親?
想要西楚的公主和親,他能理解。
南安新帝登基,正是需要休養生息的時候,可送一位長公主進京,他就不能理解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