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溪邊,南宮禦抱著身體逐漸變冷的‘雲音音’,談坐在水邊許久沒有一句話,表情一片死寂。
黑牡丹看著他呆滯的表情,眼中閃過一絲得逞。
緩步上前,語氣悲涼感慨道,“軒轅覆他們也太狠瞭,容不得你,還容不得一個孩子嗎?這孩子將來要出生,好歹也喊他一句親叔啊。”
南宮禦抱著‘雲音音’的手微微收緊。
“巧兒到底是誰?她是受你們命令到我身邊的是吧!”
沉默許久的南宮禦抬頭,如狼般的眸子緊盯著黑牡丹,黑牡丹聽他篤定的話語,瞬間明白,他心中已然是察覺什麼瞭。
快速衡量後,很快便有瞭說辭。
“沒錯,她是我們的人,但我們送她到你身邊,也僅僅是怕你登位後翻臉不認人而已……她死瞭,對我們有害無利……”
“我問!她的真實身份是什麼?”南宮禦打斷瞭黑牡丹的話,不耐煩的問道,“為什麼她會和雲音音長的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自然是雙生子瞭!”
“那為何她流落在外,為你們所用?又為何指責雲音音是假的?”南宮禦看著懷中的人,突然心生悲涼。
自己第一次願意用命去愛的女人,最後竟對她一無所知。
“她的遭遇我無從得知,她為我所用,也隻是因為我對她有救命之恩。”黑牡丹說著突然嘆息,“可惜……最後她還是死在瞭雲音音和軒轅覆的手上……”
嘴裡說著無從得知,可話裡卻在暗示她會流浪在外,都是雲音音二人害的。
南宮禦將人抱的更緊瞭,看著她蒼白的臉龐,溫柔低語道:“巧兒,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白死的……更不會讓我們的孩子白死……”
站在一旁的黑牡丹聞言,立馬道,“你放心,我們不是不講誠信的人,說好瞭幫你,就一定會幫你到底。”
南宮禦對於黑牡丹的話沒有回應,隻是抱著人起身,一步步走遠。
站在原地的黑牡丹突然諷刺一笑,“真是可惜瞭這一片癡情啊!”
話落,她快步跟瞭上去。
……
百官散去,影衛被白衣帶走。
金殿上逐漸恢復安靜,軒轅覆走到雲音音身邊,看瞭眼她手上的銀色軟鞭,笑著伸手接過,一邊掏出自己的黑色帕子仔細擦拭上面的血跡,一邊柔聲問道。
“怎麼樣?這鞭子用著順手嗎?”
雲音音嘆息,低頭內疚道,“皇叔,你不怪我帶天子過來嗎?如果我沒有擅自做主帶他過來,現在我們,或許都在回大雲的路上瞭吧……”
就算沒有天子來,我們也回不瞭大雲,因為靜皇後早被天子囚禁,可是這話軒轅覆不能說。
說瞭,也隻是平添她的擔憂而已。
將擦拭幹凈的軟鞭系在她的腰間,軟鞭手柄處有兩條金色穗子垂下,近看遠看都是一條腰帶模樣,若不用手親自摸,是絕對不會知道這是條鞭子的。
“就算你不來,我現在也走不瞭。”軒轅覆伸手揉瞭揉她額頭的碎發,“事實上,你來,幫我處理瞭很多棘手的問題,至少,我現在不是個人人喊打的妖孽瞭。”
“你說的是真的?”
雲音音微微抬頭,杏眼中充滿瞭不確定。
“是真的。”
“那你為什麼走不瞭?”雲音音語氣中難掩失落,小聲追問,“還有,要到什麼時候我們才可以回大雲?”
軒轅覆眼神微微閃爍,南宮遨將人藏起來這麼久,自己的影衛卻沒半點消息傳過來,可見他的人辦事有多滴水不漏。
更令人後怕的是,如果這次他真的沒有醒來,那靜皇後他們,自然也會為他陪葬,音音更是此生尋不到她們的蹤跡。
“皇叔?”見軒轅覆沉默,雲音音眼中失落加重,可還是強撐笑臉,“沒關系,等你忙完,我們再回去也是一樣的。”
軒轅覆心疼的揉瞭下雲音音的臉頰,餘光看到瞭準備走的白巖和葉廷。
於是牽起雲音音的手便走瞭過去。
白巖本能往前一步,高大的身軀瞬間遮瞭半個葉廷,雲音音的方向,隻依稀看到他的半邊身子。
“這次,你們救天子有功,想要什麼?”
面對軒轅覆的問題,白巖不屑一笑,“我要的東西,你們還真沒有。”
軒轅覆看瞭一眼被他藏於身後的葉廷,扯瞭下嘴角,意有所指的道,“那自然,你要的東西,世間獨一無二,我們自是給不起。”
白巖微微昂頭,神情驕傲。
整個神情都透著一種:算你有眼光!
“一會,你是不是要去天牢?”白巖突然話音一轉。
軒轅覆也是立馬看透他的意圖,於是本來不打算親自去的他,臨時改瞭主意,點瞭輕嗯瞭聲。
白巖看瞭眼一直不吭聲的葉廷,對軒轅覆道,“我和你一起去天牢是,另外,葉廷受寒瞭,讓音音帶他去找那個白神醫給看看。”
葉廷暗暗用手擰瞭下白巖的後腰,在他回頭時狠狠瞪瞭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多管閑事。
可白巖卻鐵瞭心要他面對。
軒轅覆這次倒是大方,沒有半點遲疑便同意瞭,松開雲音音的手柔聲道,“帶他去吧,白衣這會應該在影衛門。”
雲音音被他突然大方的態度給驚著瞭,仔細看瞭他好幾眼才確定他說的是真話。
於是忍著內心竊喜乖乖點頭,“知道瞭,皇叔你放心去忙吧。”
識穿她的小心思,軒轅覆大掌不客氣的捏瞭那細腰一把,雲音音疼到皺眉,他才滿意轉身。
等到軒轅覆和白巖徹底走遠,雲音音立馬湊到瞭葉廷身邊。
“你受寒瞭?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
葉廷從她靠近,心就不受控制的亂跳,為瞭斷絕自己的念想,便有意拉開一點距離,然後低頭捂嘴道,“晚上貪涼喝瞭冷水,沒註意就中招瞭。”
“你這看著挺壯實的,沒想到這麼空架子啊。”雲音音撇嘴,“一會讓白衣給你開些調理身子的藥吧,我這副身子之前虧空的很,都是白衣給調好的。”
“不用麻煩,白巖就是大夫,他會治。而且等他回來我們就走瞭,要是真開瞭藥還要來回帶。”
“哦行,那就找白衣弄點治傷寒的藥就行。”
“我,我說我要離開瞭……”
葉廷說完,才自覺自己又多話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