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看著蓮花臺上的情形,驚呆瞭。
蓮花臺上,此時躺著兩個渾身裸著的男子,似乎喝醉瞭酒,醉眼迷離。
他們兩個身上的衣服全部除去,隻在外面罩瞭一件半透明的紗衣。
朦朦朧朧,更顯出來幾分神秘。
這也罷瞭,關鍵是二人交頸糾纏,動作羞人,全然忘記瞭這可是萬眾矚目的戲臺子。
此番蓮花臺四周罩著的紗櫥緩緩放瞭下來,將裡面旖旎的風光盡數露瞭出來。
雖然大周貴族,尤其是京城裡的那些紈絝們也有好男風的。
可這畢竟端不上臺面,即便是在京城,這些都已然是大膽至極的事情。
別說在這民風還比較閉塞,尤其註重禮儀規矩的雲州城。
所有人都驚呼瞭出來,喊聲也似乎終於將蓮花臺上忘情的兩個人給吵到瞭。
最上面的那個人猛地抬起頭,似乎從某種迷幻的夢境中驚醒,臉色煞白。
坐在沈鈺珠身邊的沈知書猛地站瞭起來,臉色瞬間垮瞭下來。
“盧……”她聲音微顫,張瞭張嘴。
盧卓這個名字被她狠狠咬在瞭牙縫中。
盧卓身下的那人,此番糊裡糊塗的坐瞭起來。
紗衣滑落,露出瞭一身白白的肥膘。
“小公爺?”沈嘯文也坐不住瞭。
這不是陳國公府的小公爺陳思道嗎?
此人雖然是皇親國戚,最是個混賬的東西,怎的出現在瞭這裡,還是這樣放浪形骸的方式。
沈知書猛地轉過臉看向瞭安穩坐在那裡的沈鈺珠,像是見瞭鬼一樣。
沈鈺珠抬眸淡淡回看著沈知書,唇角勾著一抹嘲諷道“妹妹,我與你到底是未出閣的女子。”
“這樣的畫面偶然撞見瞭也是污瞭我等的眼睛,妹妹怎麼看的這般認真?”
沈鈺珠話音剛落,陸嬰這才意識到什麼。
“胡鬧!一個女孩子傢,這等熱鬧也該是你看的嗎?”
“坐下,轉過臉去!”
沈知書瞬間臉頰漲紅,看向沈鈺珠的視線如刀,還是緩緩收起瞭鋒芒。
為何會這樣?這一次小公爺都出手瞭,還是弄不死她?
她到底是怎麼逃出來的?
這個賤人不僅逃出來,連著小公爺也敢算計?
不過這樣算計人的法子,著實讓人難以出手反制。
畢竟陳傢小公爺身份不凡,在雲州城鬧成瞭這個樣子,想發威都沒地兒發去。
這事兒若是傳到瞭京城,皇傢那邊不知道還怎麼收拾他呢,他也不能在雲州待下去瞭。
沈傢的女子轉過瞭臉避開,四周的世傢女子這才驚覺,自己眼巴巴的看這種骯臟事情,簡直是污瞭眼睛。
到底還是沈傢的傢教嚴,其他世傢紛紛效仿。
沈鈺珠也背著舞臺,卻提醒自己的父親道“父親,小公爺好得是京城裡來的,出瞭這等事情,您還能由著百姓看笑話不成?”
沈嘯文看到這個場景,當下便懵瞭。
此番沈鈺珠一提醒,他頓時冷汗滲瞭出來。
臺子上躺著的那個人可是皇後娘娘的親侄子,在雲州城出瞭這事兒,他們雲州城的這些官員也脫不瞭幹系。
“你等先行回府!”
沈嘯文臉色沉瞭沉,忙大步走瞭出去。
他現在得找知州大人,還有陸傢長公子商議一下。
最起碼得將河邊看的津津有味,開始點評臺上人身材的這些無聊百姓們趕走,不然成瞭什麼事兒瞭。
陸嬰忙帶著沈傢的女眷,離開瞭棚子。
四周其他各傢的女眷也紛紛撤瞭出來。
這一次的百花節緩緩落下帷幕,最後那一出戲碼當真是精彩啊精彩!
沈鈺珠緩緩起身,跟在瞭陸嬰的身後。
蓮花臺距離沈傢這邊的花棚分外的近便,沈傢小公爺已經被得瞭信兒,驚慌失措的屬下用披風裹著身子扶瞭下來。
盧卓可就沒有這麼好命瞭。
他本就是小公爺身邊臨時召過來的一個狗腿子,此番又出瞭這種事情。
還是他在上,小公爺在下。
小公爺不打殺瞭他,也算便宜瞭他。
得罪小公爺的人,誰還敢幫忙?
盧卓高大挺拔的身材,此時佝僂在臺子上,一臉的驚慌和迷茫,再也沒有瞭之前的清雅俊朗。
小公爺被抬走後,他卻被留在瞭臺子上。
點評小公爺,雲州城還的沒有幾個人有這樣的膽子。
但是對盧卓就不客氣瞭,更有甚者胡鬧的,還將手中吃剩的果核,半隻點心之類的東西,紛紛丟到瞭盧卓的身上。
盧卓躲也沒處躲,隻能趴在冰冷的臺子上,硬生生受著千人罵,萬人唾的羞辱。
到底是陸傢的人看不下去瞭。
盧卓以前是陸傢長公子身邊最得力的屬下,若是他不這麼自輕自賤,本該有著大好的前程。
隻可惜,這世上,總有些人貪的太多。
陸明哲命人擋開瞭百姓丟到盧卓身上的果皮雜物,隨後用一件破舊外袍將他裹著,塞進瞭一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