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鈺珠話音剛落,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本來是侯府後宅的事情,少夫人看著這架勢是要將這件事情鬧大瞭去。
即便是正位上坐著的慕侯爺也是臉色一變。
自己的小妾死的不明不白,這件事情若是傳出去,丟臉的還是他永寧侯府。
這一瞬間,慕侯爺有幾分躑躅。
魏氏眸色一閃,冷冷看向瞭那個緊緊護著自己身邊丫頭的沈鈺珠。
她身上披著的墨狐裘披風在晚風中,鼓蕩起瞭一個危險的弧度。
魏氏心頭暗恨,這賤人果然奸詐無比。
如今好不容易將罪責栽贓在她的身上,若是單單在府裡頭,借著這一次機會一定能讓她脫層皮。
可這賤人卻要將事情鬧大瞭去,若是真的鬧大瞭,倒是不好隨便將她打殺瞭去。
“沈氏!你指使你身邊的丫頭殺人害人還不夠嗎?難不成還要給我們侯府的門面兒上抹黑嗎?”
“來人!先將那個賤婢拖出去打死!”
兩邊的護衛這下子倒也不敢停頓,侯爺和夫人都發話瞭。
幾個護衛忙上前一把抓著癱在地上的春熙,剛要拖走,卻不想沈鈺珠猛地抽出瞭一個護衛的佩刀。
她舉起來佩刀狠狠斬瞭過去,那護衛不防備自傢少夫人親自動手。
饒是他們武功高強卻也躲不過少夫人凌厲的刀法,又不敢真的將少夫人給揍瞭。
一時間,幾個護衛倒是近不瞭她的身子,也沒有辦法帶走地上的春熙。
“反瞭你瞭!來人!連著她一並拿下!”慕侯爺是真的動瞭怒。
想他統領千軍萬馬的護國大將軍,就不信連府裡頭的一個小丫頭也不能處置瞭呢。
“誰敢來!!”沈鈺珠猛地抽刀,反手卻是將佩刀對準瞭自己的喉嚨。
“你!”慕侯爺頓時驚呼瞭出來,再也坐不住瞭,猛地站瞭起來。
鋒銳的刀鋒在風燈的輝映下顯出瞭陣陣的寒光,觸目驚心。
慕侯爺現在氣悶到瞭極點,心頭因為何姨娘的死又是痛惜,又是憋悶。
隻想找個發泄口,將內心的憤懣發泄出來。
他要殺瞭沈鈺珠身邊的那個丫頭泄憤,盡管他也覺得此間事情迷霧重重。
可面前站著的這個女人就是個掃把星,她剛嫁進來,府裡頭便出瞭這麼大的事情。
縱然不是她殺的人,他如今也想將她收拾瞭。
不過她畢竟是兒子喜歡的女人,他也不能真的將她殺瞭,兒子回來後,他當真沒有辦法交待。
刀鋒已經劃破瞭沈鈺珠細白的脖子,鮮血滲瞭出來。
魏氏也是愣怔瞭一下,不想這個狡詐的死女人倒是有些魄力,還很難纏的。
沈鈺珠冷冷看著慕侯爺道“父親,今天的事情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
“平白要打殺我身邊的丫頭,我絕不答應!”
“這件事情交給京兆尹報官,若是真的查出來是我的婢女做的,我親自宰瞭她!”
“若是有確實的證據說是我沈鈺珠幹的,我沈鈺珠願意被綁在刑臺上,受那三千六百刀,絕無二話!”
“現在即便是父親要我死,我也要死的明明白白的!”
沈鈺珠一口咬定瞭要報官,就是看出來今兒的事情不能善終瞭。
她隻能做最壞的打算,即便是到瞭大理寺的死牢裡,也比在這裡安全。
她記得上一世,大理寺寺丞成大人是七皇子的人。
既然慕修寒是七皇子身邊的第一謀臣,那麼自己進瞭大理寺短時間內還不至於送命。
一時間,正廳裡的氣氛漸漸僵在瞭那裡。
“沈氏!你也當真是看得起自己!”
突然慕熙彤緩緩走瞭出來,看著沈鈺珠冷笑道。
“你算個什麼東西,一個雲州城來的鄉下女子而已。”
“仰仗著自己心狠手辣,不曉得用瞭什麼手段騙得我大哥的一片深情,此番卻杵在瞭這裡尋死覓活。”
“我大哥與父親之前鬧出來的僵局還不是因為你,若是沒有瞭你,我大哥定然是個聽話孝順的兒子。”
沈鈺珠猛地抬眸看向瞭面前這個心如蛇蠍的毒女,心頭微微一沉。
現下慕侯爺不敢動手,便是還忌憚著慕修寒的存在。
慕熙彤將她硬生生說成瞭阻礙人傢父子情深的禍害,慕侯爺此番怕是會受這幾句話的影響。
隻要殺瞭她這個禍害,慕修寒頂多難受幾天,但是人傢父子血脈關系還在。
果然慕熙彤這麼一說,慕侯爺的臉色變瞭幾分。
魏氏臉上掠過一抹寒霜,冷冷道“還不快將這個惡婦拖走!將那賤婢杖斃瞭,給死去的何姨娘雪恨!”
沈鈺珠心頭狠狠一跳,放下瞭手臂,緊緊攥著刀柄。
上一世,春熙因為護著她,便將所有通敵叛國的罪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