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沈鈺珠早早起來梳洗打扮。
不一會兒住在隔壁臥房的慕修寒也走瞭進來。
在慕修寒的莊子裡,他們兩個不必偽裝。
張媽帶著幾個小丫頭佈菜。
酸辣藕粉丸子,荷香糯米排骨,醬香柴雞塊兒,松露多寶魚。
苦參豬手湯,各色點心,米粥。
雖然菜式簡單,可這幾道菜都是沈鈺珠極其愛吃的。
慕修寒將沈鈺珠面前的碗堆成瞭小山。
他不是養媳婦兒,感覺像是在養小豬一樣。
沈鈺珠低頭認認真真的用飯,偶爾會將慕修寒喜歡的點心夾給他。
外面守著的丫鬟婆子們看著甚是羨慕,這世上男子大多薄情得多。
像世子爺這樣身份的男子,為瞭少夫人豁出瞭身傢性命,甚至用人人艷羨的永寧侯府世子爺的身份為籌碼。
就是為瞭護著眼前的女人。
如今親自給沈鈺珠佈菜,眼底隻有她一個人。
緊張也好,關心也罷,世子爺心中至始至終容不下別的女子瞭。
那些動瞭心思的小丫頭,看著暖閣裡的一幕,心頭微微黯淡瞭下來。
本以為跟著世子爺也有些時候瞭,他們都是莊子上隻聽命於世子爺一人的仆從。
幾個年齡大的,也動瞭些心思,如今一看這情形,硬生生斷瞭她們的念想。
暖閣裡,慕修寒夾瞭雞塊兒送到瞭沈鈺珠的碗裡。
他到底還是不放心,定定看著面前的丫頭。
“你……當真有什麼辦法能化險為夷?”
“你要曉得,這一遭你再折返回大理寺,一旦出瞭紕漏,為夫怕是隻能劫法場瞭!”
沈鈺珠被他逗笑瞭,卻不回話抬起頭看向瞭外面的天空。
今天的天氣很明快。
蔚藍的天際間,甚至連一絲絲的烏雲都不曾有。
沈鈺珠眸色掠過一抹深邃,轉過臉看向瞭慕修寒道“世子爺信我便是。”
“不過妾身和世子爺說的那些……”
“沒問題,那些事情,為夫早已經替你辦妥。”
沈鈺珠忙道瞭謝,她其實心頭也在糾結。
要不要告訴他自己的法子,隻是沒辦法說。
若是她沒記錯的話,上一世的今天,京城裡有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要發生。
可如今還沒有發生,她若是說出來,擔心嚇著慕修寒。
那她在慕修寒的心目中豈不是成瞭預測未來的妖怪?
她忙打消瞭這個念頭。
用瞭飯,慕修寒陪著沈鈺珠一起走出瞭莊子的正門。
外面早已經停著一輛裝飾精致的馬車。
沈鈺珠今兒穿瞭瞭一件灰青色裙衫,外面罩著一件灰鼠皮大氅。
今兒她也算是嫌犯,固然有身邊的男人罩著她,她也不能太張揚瞭。
如今她不僅僅代表自己,還代表著身邊這個人。
她曉得慕修寒寵著她,可她卻不能恃寵而驕,給他添麻煩。
百川親自駕著馬車,一炷香後馬車停在瞭大理寺的門口。
門口早就圍滿瞭看熱鬧的人群。
昨天晚上慕修寒就給杜子騰送瞭一封信過去,說是今天送沈鈺珠去大理寺過堂。
杜子騰感覺像是被一道驚雷狠狠擊中瞭,如今早早起來升堂準備審永寧侯府妾室被殺一案。
這個消息瞬間傳瞭出去,京城的那些看熱鬧的百姓早早就堵在瞭衙門口。
這個案子是三司會審,自然也允許百姓圍觀。
沈鈺珠剛下瞭馬車,四周頓時傳來一陣陣的抽氣聲。
如今她短短時日內便成瞭京城的“風雲”人物,成瞭百姓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人人都想瞧瞧被永寧侯府世子爺寵成瞭這個樣子的女人,到底長得有多麼貌美,值得慕世子這般對待。
不想沈鈺珠長相倒也清秀平常,算不上極其美艷的那種女人,可那雙眼睛凌厲得很。
隻是淡淡看過來,就讓人有一種想要跪拜的感覺。
慕修寒帶著沈鈺珠剛走進瞭大理寺的門口,身後又是一陣哄鬧聲。
“快看!快看!慕侯爺!!”
“慕侯爺來瞭!”
沈鈺珠和慕修寒緩緩轉過身,看向瞭門口湧進來的一大群隨從。
簇擁著慕侯爺和魏夫人走瞭進來,那些百姓看著幕傢手持利刃的護衛,也不敢湧過來近處圍觀,隻是遠遠的指指點點。
即便是如此,慕侯爺的臉色還是沉到瞭底。
這些日子他一直處於憤怒憋屈中。
不是說他多麼喜歡死去的何姨娘,為此傷心難過。
自從娶瞭魏氏後,他對何氏的感情早已經淡瞭下來。
他唯一憋屈的是,有人在他的眼皮子低下殺瞭他的妾室,這件事情讓他憤怒到瞭極點。
不想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為瞭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