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鈺珠定定看著陸老爺子道“自古以來殺父之仇,奪妻之恨。”
“陸明哲多次設計陷害慕世子,雲州的時候給他下瞭西域火毒,豫州的時候害的他差點兒丟瞭性命。”
“還多次算計我們夫妻兩個,離間我們夫妻,甚至生出奪人妻的齷齪心思。”
沈鈺珠吸瞭口氣看著陸老爺子“所以,您倒是以何種面目要求慕世子去救他?”
“是讓我去求慕世子嗎?我該以什麼樣的理由去求?況且我們如今已經和離,我又哪兒來的臉面求到他名下?”
陸老爺子嘴唇哆嗦著,身子都有些顫抖。
現在長孫已經被送到瞭宗人府,雖然沈知儀能幫忙說情,可成效不大。
普天之下隻有慕修寒有這個能耐,連著宮城也能攪和起來。
他絕望的看著沈鈺珠,眼眸微紅,隨後苦笑瞭出來。
“可……他終究是鐘意你的那個人,而你到底欠著他一條命。”
“我還!”沈鈺珠看著陸老爺子,重復道“我來還他的命!”
“雖然我是個女流之輩,可也算是積攢瞭一些傢當。”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我傾盡傢財想法子救他出來。”
正廳裡頓時氣氛壓抑到瞭極點,陸老爺子知道沈鈺珠想要做什麼。
花銀子,花大把的銀子請能人異士去宗人府救人。
看似荒誕,卻是最有效的辦法。
陸老爺子都說不出話來。
沈鈺珠看著陸老爺子道“我的人情我還,輪不到慕世子替我背負,他不欠任何人的。”
“醜話也說在前頭,我保證傾盡我所有的積蓄和心血救他,能不能救出來就看他的造化瞭,從此以後兩不相欠形同陌路。”
陸老爺子氣的直哆嗦,顯然沈鈺珠不準備幫他,如果慕世子不出面,這朝堂中還有誰能有這個能耐從宗人府裡掏人。
沈鈺珠絲毫沒有理會陸老爺子的憤怒,看著他道“還有一條。”
“守著西北邊陲重鎮的陸大人,切記不要動武。”
“不動武長公子尚且能活命,一動武怕是連最後活的希望也沒有瞭。”
陸老爺子抬起頭看面前的沈鈺珠,神情間滿是憤怒。
他們陸傢好得也是軍事世傢,什麼時候輪得到一個內宅婦人講兵法謀略。
一邊的陸嬰嘆瞭口氣道“父親,我一會兒派人送您回陸傢。”
“現在陸傢的麾下軍隊切不可再挑起糾紛背叛朝廷,您先回去,等女兒再仔細謀劃。”
陸老爺子冷哼瞭一聲,冷冷笑看著陸嬰和沈鈺珠道“不必瞭,打攪二位瞭。”
“是我這個老匹夫不自量力,在女兒面前也是個奴才。”
“哲兒也是個瞎子,居然這般在意一個無情無義的女子。”
“告辭!”陸老爺子真恨自己,怎的來沈傢尋這份兒羞辱。
他也是走投無路瞭,如今三殿下垮瞭。
陸傢也垮瞭,京城裡能說得上話的權貴們現在躲著他們陸傢還來不及呢。
他實在是沒辦法瞭,才來這裡的,此時一看倒是被拒絕的幹幹凈凈的。
陸老爺子轉身走出瞭正廳,坐在正廳裡的陸嬰閉瞭閉眼,心頭更是一陣陣的發冷。
沈鈺珠緩緩起身沖陸嬰躬身行禮“母親,女兒出來也有些時候瞭,該是回去瞧瞧瞭。”
“大哥如今在別院養身體,等他身子康復回到京城,我再來看他。”
沈知儀當初傷得太重,那些人私自用刑,他差點兒就回不來瞭。
如今剛被放出來,還不能應對大理寺的那些雜務,不得不去郊外的莊子上養幾天。
沈鈺珠行禮後轉身就走,身後站著的陸嬰看著已經走到門口的沈鈺珠,張瞭張嘴到底那開口求情的話還是沒能從嘴巴裡吐出來。
她還是要臉的。
沈鈺珠走出沈傢的正門,她乘坐的馬車也已經備好,停在瞭沈傢門口。
沈鈺珠帶著滿腹的心事掀開瞭簾子,剛在金釧兒的扶持下登上瞭馬車,陡然身子僵在瞭那裡。
“世子爺?”沈鈺珠呆呆看著早已經坐進瞭馬車裡的慕修寒。
他剛才不是說有公務在身,不能前來,怎的此時就坐在沈傢門口的馬車裡?
“我剛忙完,想的也來瞧瞧嶽母大人,不想來的遲瞭。”
“看到陸傢的馬車就在這邊停著,我倒是不合適進去,索性就在這馬車裡喝茶消遣,等你出來。”
沈鈺珠點瞭點頭,忙坐瞭進去,靠在瞭慕修寒的身邊。
慕修寒覺察出這丫頭的異樣情緒,抬起手將她抱進瞭懷中,低聲道“陸明哲那孫子出事兒瞭是嗎?”
沈鈺珠一愣,不禁苦笑瞭出來。
“他被關進瞭宗人府,陸傢也被抄傢,隻是損失瞭財物,除瞭抓走瞭一些人,其餘的老弱倒是也沒有動。”
慕修寒冷笑瞭出來“自然是不敢動,要知道陸明哲的爹爹陸擎蒼手中捏著的可是實打實的軍權。”
“現在朝廷就是將陸明哲抓起來當人質,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