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幾天沈鈺珠都忙個不停,雖然沈傢的案子已經定性為冤案,雲香也被放瞭出來唯獨差瞭李泉一個人。
雖說是李泉負責的那些鋪面出的事兒,可當初為瞭陷害沈鈺珠和慕修寒,在鋪面裡放瞭柔然那些物件兒的小夥計已經服毒自殺,死無對證。
看起來李泉像是得罪瞭朝中的某個權貴,這個權貴竟是連慕修寒的面子也不給。
李泉被從刑部大牢轉移瞭出來,卻關到瞭朝中新成立的一個衙門。
這個衙門叫按察司,與刑部,大理寺並稱三大獄司。
而這個按察司,就是現在太子趙軒身邊的紅人周興實際掌管。
沈鈺珠看著上朝回來的慕修寒,臉色不是很好看。
“世子爺,”沈鈺珠端瞭熱茶送瞭過去。
慕修寒接瞭過來,仰起頭飲下,這才算是緩瞭緩臉色。
現在他和沈鈺珠還是和離的狀態,不好帶著沈鈺珠住進永寧候府,每天下朝直接來將軍府。
沈鈺珠看著慕修寒眼底的陰沉,抬起手抓住瞭慕修寒的微微有些冰涼的手。
過幾天就要立春瞭,京城地處北方,倒是最冷的時候。
“世子爺……”沈鈺珠不知道該怎麼問下去。
慕修寒唇角滲出一絲嘲諷,看著外面的冬梅開的正艷,一絲絲的香氣順著窗戶滲透瞭進來。
這香氣帶著幾分雪後的凜冽,倒是沁人心脾。
可最近的事兒讓他難受得很,一點兒感覺不到清爽。
他嘆瞭口氣道“趙軒要削我的兵權瞭。”
“什麼?”沈鈺珠眉頭擰瞭起來。
“之前不是取瞭世子爺五城兵馬司統領一職嗎?”
“怎麼現在又要兵權?”沈鈺珠替慕修寒不值。
這兵權可是慕修寒背著一身的刀疤,一刀一劍拼出來的,哪裡有將人欺負到這個份兒上的?說拿走就拿走。
她看著慕修寒道“現在柔然的和親之策也被破壞瞭,顧姑娘和斛律長風到現在也沒有個消息。”
“柔然邊地還不穩,難道趙軒他以後不用你這樣的大將瞭嗎?”
慕修寒冷哼瞭一聲“若是之前的話,他不敢如此。”
“可現在他終歸是忌憚我永寧候府的實力,削弱我的兵權那是勢在必行。”
“以前他沒有可以替代我的人選,現在……他有瞭。”
沈鈺珠內心湧出瞭一絲絲的愧疚,低聲道“都是我的錯,當初就不該扶持周興。”
慕修寒臉色緩瞭下來,將沈鈺珠攬進瞭懷中看著她道“不是你的錯。”
“這世上最難賭的是人性,周興那個人確實是個難得的將才,隻是一旦給瞭他機會,給瞭他權勢,他必然會想要爬到更高處。”
“而太子現在正需要這樣出身不高,但是野心勃勃卻又有才華的人,幫他一步步鞏固自己的位置。”
沈鈺珠咬著牙道“太子素來和你兄弟相稱,到底還是不瞭解你。”
“他以為你看得上權勢,不想他越是這樣,我們還偏不讓他得逞。”
“你說得對,”慕修寒冷冷笑道“這世上從我手裡搶東西還沒那麼容易。”
“他若是好好說,我自然會給他,可他這般算計我,一步步蠶食我,我倒是要瞧瞧他能從我嘴裡拿到多少。”
沈鈺珠心頭沉甸甸的,照著這樣下去,太子和慕修寒之間必然要有個瞭斷。
她越發擔心起瞭慕修寒,更不願意拿自己的事情煩他。
“世子爺,”百川急匆匆走到瞭門口,沖慕修寒躬身行禮。
他身後跟著兩個身穿靛青色長袍的男子,後面還站著一個人,竟是帶著幾分道骨仙風的模樣。
隻是那個人臉上的表情倨傲得很,那個眼神讓沈鈺珠看著有點點的不舒服。
這幾天慕修寒頻繁的會見這些奇奇怪怪的人,幾乎是上九流到下九流,通通都過瞭一遍,也不知道在密謀什麼。
沈鈺珠也不過問這些,慕修寒想說自然而然會說,都不用沈鈺珠去問。
“珠兒,你好好用飯,我出去一趟,許是晚上也不回來瞭。”
“千山那邊已經加派瞭人手,這些日子不太平,你盡量不要單獨出門。”
沈鈺珠點瞭點頭,將慕修寒送出瞭暖閣的門。
慕修寒離開,沈鈺珠倒是沒瞭什麼胃口,簡簡單單的吃瞭一點兒,就拿著書靠在軟榻上翻看。
腦子裡卻想著宗人府,陸明哲,李泉,還有被太子步步緊逼的愛人慕修寒。
各種事情龐雜得像一張亂紛紛的大網,讓沈鈺珠的呼吸都不太順暢,憋氣得很。
金釧兒疾步走瞭進來,湊到瞭沈鈺珠的身邊道“回稟主子,奴婢花瞭重金在鬼市上打探瞭一些消息。”
“也找到瞭一些人,還有兩個最擅長挖地道兒的江湖人士,都給您找齊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