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律欽沖出去的時候,一顆心幾乎要從腔子裡跳瞭出來。
他被眼前的一幕嚇呆瞭,什麼都顧不上瞭,一把將雲昌死死抱在瞭懷中。
“傳禦醫!快傳禦醫啊!快!”
斛律欽聲嘶力竭地吼瞭出來,表情有些嚇人,身邊服侍的下人們都被自傢王爺給嚇住瞭。
不多時禦醫趕到瞭王府,斛律欽幾乎將父王王宮裡的禦醫全部喊瞭過來。
幸虧雲昌公主之前身子骨弱,此番一頭撞在瞭堅硬的門柱上,還是勁兒小瞭幾分,這才沒有撞死自己。
雲昌公主硬是被禦醫們從鬼門關上救瞭回來,重新安置在瞭裝飾華麗的暖閣中。
雲昌公主醒過來的那一刻便求著斛律欽讓她見見陸嬰,斛律欽差點兒就失去瞭這個女人。
此番不管她提什麼要求,他都應瞭下來,即便是陸嬰他也沒有殺瞭,而是命人給她療傷。
雲昌和陸嬰沒想到二人居然是在這種情形下很快又見面瞭。
“小櫻,”雲昌一把將陸嬰緊緊抱住,聲音卻是哽得說不出話來。
“我的殿下啊!”陸嬰沉沉嘆瞭口氣。
“殿下,你怎麼那麼傻,回來做什麼啊?”陸嬰苦笑瞭出來。
“對不住,是我的錯兒,是我連累瞭你,是我不對,”雲昌一連聲地道歉,心口卻銳痛得厲害,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在她的心頭戳著。
除此之外兩個人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來,登時抱頭痛哭瞭起來。
剛走進院子裡準備看望雲昌的斛律欽聽到瞭暖閣裡傳來的哭聲,卻是一步也邁不動瞭。
他手中提著一隻花籃,花籃裡有雲昌最喜歡的山茶花,此番也落在瞭地上,散瞭一地。
斛律欽轉身離開瞭暖閣,他知道一切都完瞭。
雲昌和陸嬰情同姐妹,他對陸嬰做的那些禽獸不如的事情,已然讓雲昌更是恨他入骨。
他們三個就像是鉆進瞭宿命的怪圈,誰也逃不脫。
即便是如此,他宛若心底生出瞭一個心魔,越是如此越是不想放雲昌離開。
第二天,斛律欽下令冊封陸嬰為王府側妃,正式給瞭陸嬰一個名分。
單獨給陸嬰在園子裡另外收拾出瞭一個獨門獨院的院子,就在雲昌公主的隔壁。
還給陸嬰派瞭服侍的丫鬟嬤嬤,禮制上給夠瞭陸嬰面子。
即便是如此,雲昌公主還是不願意搭理他,兩個人徹底陷入瞭冷戰中。
二十多天過去瞭,雲昌公主的身子也漸漸養好瞭許多,
她如今活得如同一個行屍走肉,如果不是為瞭肚子裡的孩子,早就傷心而亡。
斛律欽被她上一次的舉動給嚇懵瞭,也不敢靠近她,處處遷就著她。
陸嬰每天陪著雲昌坐在花圃前曬太陽,日子倒也是平靜。
斛律欽為瞭討好雲昌,更是招募瞭很多的花匠進瞭王府,將雲昌公主住著的地方徹底變成瞭花海,景色已經不能用美麗來形容,應該是艷麗到瞭極致的色彩。
這些日子更多的山茶花被搬到瞭雲昌公主的面前,一邊陪著的陸嬰聞著花香卻一陣陣惡心,不禁吐瞭出來。
“小櫻,你怎麼瞭?”雲昌公主狠狠嚇瞭一跳,忙一把扶住瞭陸嬰。
很快禦醫被請瞭過來,診斷後卻同聞訊而來的斛律欽道喜。
“恭喜王爺,賀喜王爺,陸側妃脈象是喜脈!王爺可是雙喜臨門啊!”
一時間三個人的臉色都是微微一變,禦醫所謂的雙喜指的是正妃和側妃都給斛律欽懷瞭孩子,哪裡能想到什麼內幕。
斛律欽臉上的表情變得微妙瞭幾分,他竟是在這種情形下要做爹爹瞭?
“來人!賞!”
管傢拿瞭銀票送給瞭禦醫,隨後帶著禦醫離開。
事關陸嬰,雲昌公主不想與斛律欽說話也不成瞭。
她死死盯著眼前的斛律欽,斛律欽被她的眼神看得心虛緩緩道“這個孩子……”
“這個孩子以後若是個男孩,必須繼承王府正統!”
雲昌公主定定看著斛律欽。
“殿下!”陸嬰嚇傻瞭都。
誰都看得出來,王妃先懷瞭,她也就是個側妃。
王妃肚子裡的孩子應該是正統才對,不想雲昌公主會這樣說。
況且她這個孩子是怎麼懷上的,三個人都心知肚明,她懷得甚是屈辱,陸嬰都不想要這個孩子。
可沒想到雲昌竟是給她肚子裡的孩子極力爭一個名分。
斛律欽的眉頭狠狠蹙瞭起來,他愛她,也能容得下她肚子裡的孩子,可她竟是這樣說,一時間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斛律欽單獨將陸嬰請到瞭書房,他此時看著面前這個女人,心頭復雜萬分。
這個女人和雲昌走瞭兩個極端,雲昌是那種柔弱無主見的女子,這個女人卻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