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貍為蕭君澤放瞭血,朝陽就算是欠瞭她一個人情。
多多少少的,對白貍的態度也緩和瞭些。
白貍十分開心,問古雨能不能每天都來放血。
但古雨說……隻需要七日就好瞭。
白貍亮起來的眸子又黯淡瞭。
“吃點……”朝陽端瞭紅棗糕,放在白貍面前,剛放瞭血,吃點補補。
再說……不是還想和沈清洲生孩子,不好好補補,到時候要不上孩子又要怪她。
白貍見朝陽親自端來瞭糕點,受寵若驚,緊張的起身看著朝陽。“朝兒……”
“吃不吃?不吃我拿走。”朝陽蹙眉。
白貍趕緊攔著。“吃吃吃。”
開心的端著盤子,吃瞭一口,白貍眼睛亮亮的。“我能拿回去,給你父親嘗嘗嗎?”
朝陽哼瞭一聲。“隨你。”
白貍興奮的跑瞭。
朝陽嘆瞭口氣,真不知道誰是長輩……
坐在床榻邊,朝陽看著蕭君澤的臉色,果然好瞭很多,微微有些紅潤瞭。
“隻要你不死,無論你想睡多久,我都陪著你。”朝陽替蕭君澤擦拭著臉頰。
掙紮著想動卻動不瞭的蕭君澤處在崩潰的邊緣,媳婦兒就在身邊坐著,不能碰,這是不是給他的懲罰?
懲罰他當初……做錯瞭事。
“你幹嘛總是流淚,你是不是能聽到我說話?蕭君澤……你不要急,慢慢你會醒過來的……我陪著你。”見蕭君澤眼角有淚,朝陽心疼的安撫。
她總覺得,蕭君澤能聽見她說話。
“蕭君澤……你知道,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你的嗎?”朝陽趴在蕭君澤胸口,聽著他微弱的心跳。
有心跳就好,蕭君澤的心跳聲讓她安心。
“你還記得你太子登基那一日嗎?你的花車在京都遊街……”
那時候,朝陽就看上蕭君澤瞭。
“但後來,我不喜歡你瞭,因為你對我不好,我說不瞭話,你欺負我,我被人追殺,你也欺負我……”
朝陽聲音哽咽。
最早的時候,蕭君澤真的對她很不好很不好。
明明她救瞭蕭君澤,可蕭君澤卻認錯瞭人。
昏睡中,蕭君澤掙紮想要解釋。
可他錯瞭,就是錯瞭。
如今昏睡,就是對他的懲罰。
……
那一天,蕭君澤做瞭一個夢,一個特別特別真實的夢。
夢裡,他回到瞭被封為太子的那一年。
“太子!”
“太子萬福!”
馬車外,是人聲鼎沸的歡鬧聲,祝福聲。
他坐在馬車裡,感受著奉天太子的榮光。
他是太子,可他卻並不開心。
“馭!”突然,花車受到驚嚇,猛地抬起前蹄。
蕭君澤在馬車裡,也受到瞭驚嚇。
“何人攔馬車!”
太子花車遊街,中間是不能停下來的,一旦停下來,寓意不好。
所以太子花車遊街的時候,皇帝會讓羽林衛清路,確保一路暢通無阻。
可不知是巧合還是命中註定,蕭君澤的花車被人攔瞭下來。
攔住花車的,就是小小的朝陽。
她被人故意推瞭出去,攔住瞭太子的花車。
那時候的朝陽還小,害怕的眼眶泛紅,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不要嚇到他。”
蕭君澤掀開帷幔,少年意氣風發,如同下凡的天神,站在花車之上。
朝陽看傻瞭眼,太子竟生的這般好看。
“你受傷瞭嗎?”小蕭君澤聲音稚嫩的問瞭一句。
“太子……花車不能停,這不吉利。”這可急壞瞭老太監。
小蕭君澤卻笑著擺手。“這是我媳婦兒……”
“……”這下,所有人都震驚瞭。
蕭君澤很清楚這是在夢裡,既然是夢裡,他當然要對媳婦兒好。
重來一次,他必然要把朝陽寵上天。
“快上來。”小蕭君澤沖朝陽伸出手。
小朝陽傻傻的看著小蕭君澤,像是被蠱惑一般爬瞭起來,抓住他的手,上瞭馬車。
花車在街上遊行,蕭君澤就在馬車裡抱著小朝陽。
他媳婦兒小的時候原來這麼可愛。
“太……太子,您要做什麼……”小朝陽要被嚇哭瞭,太子看她的眼神,像是看到瞭什麼山珍海味。
小蕭君澤笑瞭笑。“我想親你。”
朝陽瞪大圓溜溜的眼睛,震驚瞭許久。“啊?可是娘親說,隻有嫁瞭人才能被親。”
“你會嫁給我的。”蕭君澤親瞭小朝陽的額頭。
見小朝陽傻在原地,他又不要臉的親人傢的臉頰。
小小的,好可愛,臉頰粉嘟嘟的。
朝陽長得絕美,小時候的朝陽更是傾國傾城的粉嫩。
蕭君澤抱著小朝陽愛不釋手,不能松手。
這是他媳婦兒。
在夢裡,他不能再把她弄丟瞭。
……
毒谷。
沈清洲正在細心照顧他池塘裡的荷花,就看見白貍歡快的端著一盤糕點走瞭回來。
“清洲,你女兒給我做的,她蒸的紅棗糕,給我補補身子的!”白貍十分興奮,像是在炫耀。“你嘗嘗。”
沈清洲笑瞭笑,從花叢中走瞭出來,抱住白貍的腦袋吻瞭上去,吃瞭她嘴角邊的那塊紅棗糕。
“……”白貍臉紅瞭一下。
到底誰才是狐貍啊。
怎麼總是被他撩……
“嗯,很甜,但好像不是朝兒親手蒸的。”沈清洲挑眉,什麼都瞞不過他。
白貍切瞭一聲。“我不管,她關心我瞭,我很開心。”
沈清洲哄著。“好……”
“那什麼……今晚讓朝兒和蕓柔一起來吃飯吧。”白貍想跟朝陽沈蕓柔商量一下,她和她們的父親想再要一個孩子的打算。
“景黎和孩子……”沈清洲想說那就一塊叫上。
“還是……隻叫兩個孩子吧,我怕朝兒觸景生情,人傢一傢人團聚,可朝兒……兒子女兒都在京都,蕭君澤又昏迷不醒。”白貍嘆瞭口氣,她心疼朝陽。
可朝陽選擇的路,好像又像極瞭當年她走過的路。
原本,她是不想讓女兒重蹈她的覆轍的。
“朝兒,其實最像你。”沈清洲呢喃的說著。
白貍沒說話,許久才開口。“我是怕她像我……”
“他們有自己的路要走。”沈清洲單手抱住白貍。
……
後來,蕭君澤的毒解瞭,但卻一直昏迷沒有要醒來的意思,好像一直活在瞭自己的夢境裡。
白貍和沈清洲又生瞭一個孩子,是個男孩。
取名沈慕白。
於是,每當南古雪晴闖禍的時候,她總是拉著她那還不太會走路的小舅舅去頂罪。
“師父,不是我幹的,是他!小舅舅幹的!”
朝陽無奈的看著她那個比兒子還小瞭好幾歲的親弟弟……除瞭寵著,也沒有別的辦法瞭。
“沈慕白,過來讓姐姐我玩玩兒。”朝陽沖小傢夥伸手。
小傢夥顛顛兒的跑瞭過去,往朝陽懷裡拱。